第二回 ,便是沧水塞的邀约,可见芙蕖的生死并不能撼动他的决定。(1 / 1)

明月应照我 小锦袖 144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回 ,便是沧水塞的邀约,可见芙蕖的生死并不能撼动他的决定。

  谢慈道:“她是从小放在我身边养大的,的确难以割舍。”

  陈宝愈:“但也不是不能割舍吧。”

  谢慈:“她死了吗?”

  陈宝愈:“还未。”

  谢慈:“世子爷你也该知道,我这一辈子能真正捏在手里的东西不多,她是生是死你都得还给我,将来她是要陪我一起下葬的。”

  陈宝愈点头,爽快答应:“办完事,还你。”

  他们谈论女人真像谈论一个物件,是不值一提的插曲。

  谢慈晃了晃茶壶,里面不剩几滴茶水了,他倒一倒,蓄满了半杯,推给陈宝愈,道:“你两年前在北境干的事儿,等我拿到证据,回京就能办了你。”

  陈宝愈不嫌弃他的凉茶,可能也是渴了,一口见了底,说:“如今我就在你眼前,你何必舍近求远,直接问我呗。”

  谢慈:“你我都面对面坐在此地喝茶了,你何必非等我问,想说自己说吧。”他停顿了一下,道:“我不太喜欢北境这地方,快点办完事,我好回燕京去。”

  陈宝愈从腰间提了个东西上桌。

  谢慈早注意到他是带着个布袋进来的,等他将袋子里的东西悉数倒在桌上,却是一摞一摞打理整齐的书信。

  谢慈伸出手去拿。

  陈宝愈却将其压在了自己的肘下,不肯松开。

  谢慈不扬起眉。

  黑暗中虽看不清楚,陈宝愈却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

  他笑了笑,说:“不忙,听我讲个故事,我都给你。”

  谢慈直觉那些信很重要,不能轻易放过,于是豁出耳朵忍着,打算听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玩意儿来。

  结果陈宝愈来了句:“当今皇上,他喊我一声堂兄啊……”

  谢慈:“……你幸亏是个堂兄,若是亲兄,恐怕早就结果了。”

  陈宝愈:“我们曾经同在国子监的魏祭酒门下读书,那时候皇上还小呢,跟在我身后,话多,活泼,老爱问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实话,我哄过他一段时间呢。不过后来,我们渐渐生分了,不是因为他疏远我,而是我刻意疏远了他。谢大人,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陈王和皇上,终有一天要反目的。

  陈宝愈说:“皇上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其实他心里有数,你此番死不了,可他还是下了旨,派了人,借‘活捉’为由,让赵德喜一路追在你后面……别看赵德喜是个太监,他在先帝手下磋磨出了几分手段,关键时候,出手能保你的命。”

  赵德喜此刻就在军营里,隔着两帐之外。

  营地里火光日夜不息。

  谢慈若是此刻掀帘一探,定能看见赵德喜带来那些干儿子们今日一反常态,尽数出动围在谢慈的营帐周围,假装漫无目的四处溜达。

  经陈宝愈一提,谢慈忍不住想起一桩旧事,当年皇帝刚登基不久,他给皇帝讲政,常夜宿在宫中,有那么一日,小皇帝深夜矫情,忽然拉着他的手,说:“先生,你放心,朕永远信你,敬你。”

  当时他却冷着脸,拨开了小皇帝的手,让他闲着没事赶紧去就寝。

  君无戏言。

  谢慈相信小皇帝说的是真心话。

  皇上派人追上来不是真心抓他。

  从‘活捉’两个字就能品出点特殊的意思,他谢慈一意孤行往北境来,除非死了,谁也不能让他回头。

  其后,在荆韬面前,等赵德喜掏出圣旨的时候。

  谢慈一见那假玺,心里头更明了。

  他固然行事乖张,但偷玉玺这种棒槌事儿还真干不出来。

  皇帝手里掐着真正的传国玉玺,却故意在圣旨上盖了个假印。

  坑得谢慈不得不当场硬着头皮揽下这个锅,往自己头上扣。

  他对陈宝愈道:“把一个皇上给教成这样,是我的败笔。”

  陈宝愈:“皇上本性良善,又在魏祭酒的门下启蒙,魏祭酒乃当世大儒,仁人君子,贤良方正,他从根上起就是正的。”

  谢慈心念一动,盯着他,道:“你倒也是魏祭酒的门下,你的根正不正啊?”

  陈宝愈沉默了有半盏茶,说:“我的根在陈王府。”

  谢慈回了几分神,淡下了神色:“你若和我聊皇上的话,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陈宝愈笑了起来:“我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为了皇上,不聊他,还聊什么呢?”

  谢慈抽走了他面前的茶碗,是撵客的态度。

  陈宝愈从肘下抽了其中一封信,递到谢慈面前,道:“莫急,先给你吃一口,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和我聊。”

  谢慈不敢点灯,吸引人的注意,一转胳膊,从袖口滚出一枚夜明珠,搁在案几上,拆了信。

  他对着明珠微弱的光,看清信上是一封流水。

  两年前,正是北境事发的前夕,八十万两白银流进陈王府。

  行贿的人是杜环,兵部尚书。

  陈宝愈敲着桌子,道:“两年前,杜尚书还只是个小小的堂主事,那年跟着我往北境走了一遭,拿了两万人头的功绩,回京一夜之间便提拔成了侍郎,半年内,高升尚书……我爹提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