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1)

灵宠物语1&2 童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计其数。

  刺老头在坟头做了一个简单的祭拜仪式,就带头挖出了第一块泥土。其他人见他动了手,便没了之前的拘束,纷纷挥起各自的锄头。不一会儿,棺材就从土中探出一个头来。

  由于时间已久,棺材上的铁钉已经腐朽,毫不费力就被生生折断了。棺材盖揭开来,众人大吃一惊。

  棺材中的女子仿佛刚刚放进去的一般,完全没有腐烂的痕迹,脸色苍白,但是没有亡人那样的色斑沉着。头发没有干枯,还比以前长了许多,如水草一般将棺材中的女子缠绕。除了刚才不小心溅上的新泥土,她的衣服看起来似乎还很整洁。她的双手没有消瘦干枯,反而有些丰腴,只是指甲变长了很多,如木匠用的刨刀一般,仿佛挠到人的身上就能抠出一大块肉来。

  刺老头注意到,棺材中的她没有穿鞋子,当时陪葬的胭脂盒也不在了。她脸上的胭脂隐约可见,好像是才刚擦上去不久。

  “她还在生长啊。”一个人惊叹道。

  那人的话音刚落,棺材中的女子立即如暴晒在太阳下的冰激凌一般渐渐融化。指甲的颜色渐渐变暗变黑,头发渐渐变得如秋收后的干稻草一般。眼眶也深深地凹陷下去,出现两个很大很重的黑眼圈。不一会儿,黑眼圈也融化了。

  在众人惊愕间,这个刚才似乎还能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女子渐渐变成了一具枯骨。融化的部分被棺材中的石灰吸收,散发出一阵难以忍受的恶臭。舅爷也扶着拐杖跟去了山上。他说,那恶臭跟他之前闻到的尸气一股味儿。

  刺老头从痴呆中回过神来,急忙叫人将棺材盖上,重新填上泥土。回家之后,村里人常听见刺老头哭泣,嚷着:“女儿啊,是我不对啊,没听别人的劝,把你复生的尸体弄坏了哇!”

  帮忙掘坟的几个人回家之后身体不舒服,有类似舅爷发病的症状。幸亏当初爷爷说过一个偏方,他们按照那个方子抓了药吃了之后终于恢复过来。

  不久,有人坚称自己晚上看见一个白衣人从老宅子里出来,背着一大包东西,往小虹的坟墓方向去了。

  同一天,住在离小虹的坟山最近的那户人家说半夜听到了哭声,出来一看,只见小虹的坟墓位置有一团野火,但没有看见白衣人。

  刺老头将信将疑,但还是去了小虹的坟墓一趟,果然发现墓碑前有一个布包裹,还有一堆烧完纸钱的灰。布包裹里面是一双厚底绣花鞋和一个胭脂盒。

  村里人知道此事后恐慌不已,以为白毛老鼠生气了,责怪他们破坏了复活小虹的计划。于是众人商议为了给白毛老鼠道歉,再给小虹举办一次葬礼,借以告慰小虹的在天之灵。

  可是小虹的尸体已经入土了,再办葬礼怎么办呢?总不能将她的棺材挖出来,抬回来,再埋进去吧?

  请来的法师自有他的办法。他叫人做了一个稻草人,按照小虹生前的模样在纸上画了脸蛋,然后覆盖在稻草人的脸上。刚好还可以把刺老头发现的布包裹里的厚底绣花鞋拿来给稻草人穿上。

  接下来,稻草人被搬到了门板上,门板下点了七芯灯。七芯灯顾名思义有七根芯,均匀地摆放在一个盛了茶油的小碟子里。每过一段时间,刺老头就用绣花针将灯芯拨弄一下,让它更亮一点,并添上一点茶油。

  稻草人也不可能再埋入土中,只能在小虹坟前烧掉。

  前面的仪式都举行得顺顺利利,没有一丝差错。就在焚烧稻草人的时候,一个玩笑让一个人遇到了麻烦。

  同稻草人一起烧掉的还有纸屋纸马、金山银山之类的东西。法师说,烧掉的东西太多,需要众小鬼帮忙搬运。

  法师将他的桃木剑一挥,对着空无一人的山头大喊,某某鬼来搬金山,某某鬼来搬银山,某某鬼来挑担,某某鬼来牵马。

  旁边一人觉得好笑,便跟着喊了一声:“洪小伍,你也帮忙搬一点!”

  当时没人在意这句笑话,但是到了晚上,被开玩笑的洪小伍突然发疯了,在家里跪地求饶,嘴里连道:“抬不动哦,我实在抬不起哦!”接着,他在地上打滚喊痛,好像被人抽打一般。

  过了几天,这个消息传到了那个法师那里,法师一听大叫不好,赶忙来到洪家段想办法救他,可是徒劳无功。洪小伍的家人问怎么了。法师说,烧稻草人的时候不能乱讲话,更不能叫活着的人去搬东西,阴魂听到了会信以为真,活着的人怎么搬得了阴间用的东西呢?搬不了就会挨打。命大的勉强能扛过来,命小的会被活活打死。

  洪小伍的妻子急得哭起来,大骂道:“是哪个缺德鬼乱说话啊!这不是要将我男人往死里整吗?”然后她蹲在地上抱着抽搐不止的洪小伍,乞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家男人吧,要不我跟他一起给你搬东西,行不行?求求你了。”

  这时,一只白毛老鼠从墙角处钻了出来,爬到洪小伍身边,“吱吱吱吱”地叫唤了一阵,然后回到墙角的老鼠洞里去了。

  在场的人愣愣地看着老鼠来了又走,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打。

  老鼠走了之后,地上的洪小伍渐渐舒缓了,没有再打滚哀号。

  他的妻子见状急忙弄了一杯热水给他灌下。

  洪小伍的精神还有些恍惚,他看了看他妻子,又看了看站在屋里的其他人,问道:“刚才那个白衣人,你们怎么不留下他呢?”

  他妻子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不是还没清醒吧?刚才哪里有什么白衣人?”

  洪小伍道:“不对呀。我明明看见了。他还跟我说了话。”

  “还说了话?”他妻子更加不相信了。

  洪小伍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他跟我说,人要守住两个东西,一个是守诺,一个是守本。既然说了要帮忙搬东西,那就要守诺做到。本是根基,那也是要守住的,人可以离开,心不可以离开。他说,你老爹的床该加稻草了,老房子该添瓦了。你爹房子里的老鼠洞都进水了,他能不冷吗?说完这些,他就离开了。你们都没有看见?”

  他妻子瞪圆了眼睛,轻声道:“老鼠洞?你说的白衣人,莫不是刚才那只白毛老鼠?”

  乡下不乏这样的现象,年轻一代的都赚了钱盖了新房子,而他们的父母老一辈却还住在年代已久的老房子里,漏风漏雨。加上公婆与媳妇的关系一般比较难处,儿子孙子也很少再去他们曾经出生的老屋看一看。老屋绝大多数是泥墙青瓦,要经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