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腥臭的血水透过那“纸衣服”流了出来,张国林脚下落空险些滑倒。老太婆趁机一把掐住张国林脖子,张国林丝毫也没有迟疑,巧妙地横刀一砍,那老太婆两只手臂立刻齐刷刷断落,她惨叫一声,转身就朝外飘。
张国林哪肯放过,抽出引魂符一掷就贴在了老太婆身上,拿出一根红线在老太婆脖子上记了一个锁魂结,顺着九宫阵中一引,只见阵法里外三层的法符全飘了起来,盖到了铜钱之上,老太婆瞬间滩在了法阵之中,全身冒出丝丝白烟,口中不时痛苦的大叫:“我儿子没死,你为什么不让我找我儿啊?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老太婆的声音越小了,张国林肃穆念道:“我这是在救你,人间的恩怨都是因果报应,好好去投胎吧!”
说罢,拿着桃木剑把阵中间的铜钱都穿了进去,剑身一转齐刷刷地插到了米里,没过片刻,老太婆便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咒骂声中化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那把插在铜钱和米里的桃木剑孤独绽放。原来的白米早已经变成了黑色,出一阵阵类似烧焦的糊臭,弥漫在房中的每个角落!
一切就像是艺术的表演,干净利落不带风声,待我彻底回转过神来,才仔细回想起事情的经过,张国林看我好奇地望着地上的阵法,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缓缓言道:“此阵法正中分为三圈:外圈是十二生肖,代表以十二地支纪年的十二种动物,配合天干之数演化成六十甲子……”
次日清晨,张国林和我在单元房里,摆上一个香台,恭恭敬敬地插上几柱香,这次可比上次要简单得多了,张国林拿了三张符,穿了道袍,左绕一圈右绕一圈,一点没有了昨晚的严整,最后念了一遍地藏经,还硬拉着我鞠了鞠躬,就算是把法事给做完了。
后来我几经打听才知道,那个老太婆本和她儿子相依为命,后来天降不幸,儿子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死了,老太婆无依无靠,眼睛一下子急瞎了,说什么都不信儿子死了,一直在外讨乞为生。后来队伍上一个好心人,希望收留这个老人,谁知道才住到那单元房里不久,老太婆便自杀了,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说到这里,孙哲长叹了一口气:“哎,或许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
8 毒虫
看着孙哲若有所思,昆华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过分担心,见大家都恢复了平静,昆华理了理思路,继续言道:“言归正传,经过我这几天的研究,我把我们的目的地和这次的研究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地图上的神秘区域,应该可以确定是秦汉年间的遗迹,是楚霸王项羽的资产,徐州本是彭城,楚霸王项羽的故乡。
当年项羽杀进大秦皇城,传说从秦始皇的骊山皇陵和阿房宫之中运出了大量财宝,最后财宝却在彭城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这个神秘区域和宝藏消失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或者说就是一处被施了邪术护卫的藏宝地。时过境迁上千年,项羽在徐州(古彭城)附近留下的宝藏早成了千年之谜。
正因如此重重迷雾,我们这次可不能小看那地方,当然也不能排除别的可能性存在,总之此次调查只为寻找孙哲的病因与谜团真相,可不能打任何倒斗一类的歪主意,不要因为什么节外生枝被人误解为是盗墓倒斗的。”
王晓鹏思索良久,皱皱眉头道:“或许真的不是一般的阵法,师傅说过,天师一派源起龙虎山的张道陵,他是汉末人士,如果真如昆华所说是秦汉年间的邪术,也早过张天师至少几百年,这样一来就很难明白其中的玄妙了。”
看到王晓鹏神情凝重,昆华赶忙在一旁打气:“或许是判断不准呢?历史这东西现在都还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我们也总不能一一去探索,找到那里实地考察一番或许会有分晓的。”
军区的车还真是没说的,在国道上非常顺利,只是沿途山路崎岖,一直是摇摇晃晃,王晓鹏不比他们两人,毕竟年纪小了很多,一路上又吐又晕,可把俩人给折腾坏了,沿着凯麻高一直到了晚上方才歇息。
经过了一天的车程,大伙到达了贵州省东部的三穗县,找了一家普通的小旅馆后,总算是好好地躺了下来,大伙累了一天,很快便睡下了。
然只有昆华一人一直没有睡着,他靠在床边,从大衣口袋中拿了一根烟,慢慢点着吸了起来,手上拿起那张写在诡异蜡纸上的地图,左看右看总觉得似乎有些启,而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好像当年的杨指挥面对那神秘的黑雾时一样。这边厢正在苦想,突听门外那个老板大喊了起来:“这位朋友,你怎么了?救命啊,来人啊……来人啊!”
声音如雷般吼叫,把孙哲等人着实吓了一跳,大伙都清醒过来,昆华本来就没睡,一听到动静,第一个开门跑了出去。
只见大伙围在旅馆的另一个房间门口,过道上已经站满了睡眼惺忪的旅客,看到老板指挥伙计抬着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却看那人面目,把大伙都吓愣了。
但见那人全身黑,脸上手上全是一条一条的血痕,细看上去像是血管都涨了起来,眼睛的瞳孔已经深陷下去,活像山顶洞人,两只脚弯曲得缩成了一团,最恶心的却是那人嘴边流出了很多黑色的液体,还不时吐出很多腐烂的虫子,仿佛真是他自己嚼碎吃进去的一般,真是既诡异又寒颤。要不是看那人还有点基本的人样,真会当成生化电影里的异形,那老板哭丧着脸,看到昆华一伙人围了过来,连忙上前解释。
虽说军人不管警察事,但老板看到那军装也不分什么什么了,开始一个劲儿地解释:“几位同志,我只是个开店的,这人是昨天搬来这里住的,今天白天都还好好的,他说只住到今天晚上,到了晚上我见他一直没出来退房,心下觉得奇怪,就来他房间找人,谁知道他就那样躺在沙上了,别的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这……简直不是人。”
不管慌成一团的老板,孙哲找了找附近的座机打电话报了警,便打给12o请求急救。
“大家先保护现场,这店里的事我们也说不上来什么,自有警察来处理。”昆华冷静地注视着四周,颇有大将风范,语气中稍带着几许宽和,老板看众人没说什么,也只好默默地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