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些议员眼里还有我这个总统吗?还有我们美国的国策吗(任何情况下绝不向恐怖分子妥协)?不用多说了,不要再让我听到含有‘撤军’的字眼!”面对总统的强硬,政府人员无奈,只好拿起撤军令的文件,灰头土脸地走了出去。“总统先生,消消气,只要您一天不签字,这撤军令都是不会生效的。”站在总统身边的首席幕僚·托姆好心地劝慰道。这个托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瘦瘦的黑人,光得发亮的头上没有一根毛发。和此时仍显得有些骄躁的施洛斯总统不同,他的脸上展露出一种出奇的沉着和自信。托姆,是总统身边的最高智囊,排忧解难的好手,平日出谋划策、应对政敌的事都是由他来做;他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黑人幕僚长。“谢谢你,托姆。但是,这件事实在是让我放不下心来。”经过托姆劝慰的总统,渐渐平息了怒气,脸上转而显出一丝深深的忧愁。“总统先生,其实我觉得撤军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坐在一旁的副总统·迈尔斯开口说话了,“您的任期只剩下一年,明年改选后,不论当选人是谁,这个撤军令终究也是会生效的。倒不如现在在您手上实行,还能为您,为我们党博回一点民意。”“民意?迈尔斯,你认为民意是什么?”总统冷冷地反问道。“波斯战争是个错误,已经被时间证明了。现在的民意,就是人民希望早日结束战事,让他乡的亲人回到身边。”“你错了,这只是个表象。你认为,现在把军队撤离回来,军士们和家人团聚后就会高兴了吗?换作是你,在他乡拼杀了整整一年,目睹了无数同袍的惨烈牺牲,却始终没能铲除游击武装,最终还被迫无功而返,你会高兴吗?我要是现在撤军,怎么对得起那些为国家抛洒满腔热血的战士,怎么对得起那些战死在波斯的军人!”总统振振有词地说。“总统先生。。。够了,我们从波斯得到的石油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做无意义的牺牲了,收手吧!”副总统低声叹道。“迈尔斯!”总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911’你难道忘记了吗?[爱神]和[基地]根本没有区别!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和那些议员一个鼻孔出气?!我说过多少次,这次的海湾战争并不只是为了石油,那些波斯人确实是和[爱神]有很大关系,我们不能让这个邪恶的国家继续存在下去!”“哎,好吧。总统先生,我是您的副总统,我会支持你到最后一天的。”迈尔斯站起来,转身向门边走去,“但是,一年后会怎么样,我们党以后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看到了!”迈尔斯说罢,黯然地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托姆,我这样做真的对吗?”看见迈尔斯的离去,总统瘫软在椅子上,无力地问道。“总统先生,一件事本无对错。但只要是做了,就要一直贯彻下去。不论出发点如何,只要贯彻始终,那就一定是正确的。”“呵,呵呵。。。托姆,我终究还是喜欢你的这份说辞啊!”“是的,总统先生。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了您,我也一定会站在您身边支持您的!”好。。。托姆,如今在这个国家里,我或许真的仅余你这么一个朋友了。。。”只剩下两人的总统办公室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大概,此时真的已无话可说了吧。就在这时,办公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我是托姆。”托姆接起电话,应答道。“是知道了。”“怎么了,托姆?”总统转过脸,看着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的托姆,问。托姆放下电话,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说:“米歇尔小姐回来了。”
“米歇尔。。。回来了?!”
此时,是离施洛斯总统遇刺前的三十分钟。
几分钟后·白宫·某房间内——
“米歇尔,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到哪儿去了,知道爸爸有多担心你吗?”看见久别重逢的女儿,施洛斯总统热泪盈眶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女儿。“爸爸!我好想你。。。”女儿也顺势搂住了总统的脖子,呜咽着哭了起来。“我的飞机被恐怖分子劫了。。。他们关了我好多天,我好不容易才趁他们不注意跑出来的!”样的事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米歇尔。。。你以后都不要乱跑了,就留在爸爸身边好吗?”爸。。。我不会。。。我再也不会乱跑了!”先回家休息吧,爸爸晚上就回去陪你。”爸,我会听话的。晚上您回来了,我有好多话想和您说。”“是啊。。。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安全回来,真是难为你了。。。”总统紧紧地搂住女儿,老泪纵横。“别哭了,爸爸。美国总统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女儿拿出一条手绢,为父亲擦拭了脸上的眼泪。这温馨的一幕,无论是任何人看了,也会为之动容。
“爸爸,您的白头发又多了。。。”女儿用手轻抚着父亲的头发,体贴地说,“一定是又多了很多烦心事吧!”“米歇尔。。。你果然是懂事了,以前你都从来不会问我这些的。”父亲看着女儿那饱经风霜,却依然美丽的脸蛋,深深的被感动了。“恩,爸爸。现在的我和以前不同了,我长大了啊!”好了。你能变得这么懂事,爸爸真是太开心了。你在天堂的妈妈和姐姐,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爸,撤军令的法案。。。您签了吗?”“咦?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只是想知道,爸爸有没有签那个向恐怖分子妥协的法案。”“放心吧,爸爸虽然还有一年就不是总统了,但也不会糊涂到签下那种东西,爸爸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胆敢两次绑架你的混蛋的!”然不愧是我的爸爸。。。不愧是美国的施洛斯总统。”女儿松开从刚才起一直搂着父亲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她脸上哀伤的表情改变了;眼泪,也不再流淌了。“您,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暝顽不宁!”
说什么?”还没待反应过来女儿话语中的含义,总统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的手绢里有毒。。。”施洛斯总统倒下了,倒在了自己女儿的脚下。“不只是手绢,我的手上,衣服上,也全都有毒,而我,已经事先服下了解毒剂。”女儿不屑地看着蜷缩在地上,如虫豸一般渺小的父亲。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破涕为笑”。
“爸爸,您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您终于可以去天堂,和妈妈、姐姐团聚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站在白宫门外的托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在问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会突然被乌云所覆盖呢?托姆弹了弹烟灰,脸上仍保持着那一贯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