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肖小侠,眼看小侠人已脱力昏倒,却被马玉山所救,仇九峰更几乎引起共愤。
当时,仇九峰曾忿然说道:“从今天起,青龙帮没有我霹雳剑仇九峰这号人物。”掉头不顾而去。
霹雳剑仇九峰为人阴狠险毒,在浙江境内受辱而走,岂肯就此罢休?可是当时在场的都是青龙帮一流高手,单打独斗,他虽然不惧,如是群起而攻,他必然不敌。
仇九峰一路奔去,心里恨惧地骂道:“小子们作要猖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不把青龙帮扫为平地、不把姓肖的那小子剁为肉酱,我就不叫做霹雳剑。”
他心中在发着狠,突又想到:青龙帮高手如云,与他武功相若的,不乏其人。尤其姓肖的小子,功力更是惊人,如果不找帮手,这口气如何出得?
他想到此处,顿时想起哀牢山中有一位怪人,与他师父曾有深交。此人武功源出于何处,无人知晓,自称五毒尊者。不仅一身功力高绝,更能驱使五种毒物伤人,纵使敌人的武功绝高,也难逃出“五毒阵”外。
仇九峰在未投身青龙帮以前,曾在哀牢山住过一个时期。
彼此恶性相同,倒是成了忘年之交。
仇九峰想要报仇泄愤,自然就会想起这位哀牢山中的五毒尊者。只要五毒尊者出山相助,他与青龙帮和肖承远的仇恨,何愁不能得报。
仇九峰打定了这个如意算盘,便即动身直奔云南哀牢山。
仇九峰沿途逢镇宿店,遇站打尖,这天,仇九峰进入了山西境内,天气炎热,路上黄沙扑面,火热追人。仇九峰便在一个村镇上歇下来,干脆等到太阳落山,夜凉后再走。
村镇不大,也不过只有七八十户人家,镇东进口的地方,有一家客店,仇九峰坐定之后,要了四两酒,几样下酒的小莱,索性把桌子搬到门口树荫底下,袒开胸前衣襟,随意浅酌,一面迎风纳凉。
仇九峰几杯下肚以后,微微有点酒意,便把板凳一放,靠着店前的古树打起盹来。
刚闭上眼睛不久,忽然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像是闷雷似的,震得树叶嗦嗦作响。
仇九峰虽然带着一点酒意小想,但是耳闻这一声佛号,心头不由倏然一震,暗忖道:
“这是谁?竟有这么好功力。”
心里虽然在震惊暗忖,却仍佯装睡熟,动也不动。
只听到一个粗沉的声音说道:“施主佯装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站起来吧!”
仇九峰一听,正准备翻身起来,突然一丝劲风在朝面门打来。
仇九峰在青龙帮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未投身青龙帮之前,霹雳剑的威名,在江湖上算是数得上的人物,这一点暗器,自然不放在心上。
突然哈哈大笑,人从板凳上一个翻身,横飞五尺,左手一伸,又接住打来的暗器。
没有想到这暗器的劲道,大得出奇,仇九峰凌空横飞,身形未稳,被这劲道一冲,竟然立足不牢,退后两步,才勉力站住。
仇九峰霍然一惊,来人功力竟是如此深厚。他稳住身形之后,立即凝目看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头陀,一身红衣似火,浓眉似刷,阔嘴似盆。右手柱地一根酒杯粗细纯钢禅杖,左手拿着一串念珠,正咧着一张大嘴,望着仇九峰阴笑。
仇九峰心中不禁一怔,他想不起何时结怨了这么一个头陀。
他定了定神说道:“大师叫醒老朽,有何指教?老朽与大师素昧平生,大师莫非认错人了?”
仇九峰岂是个怕惹事的人,只因一心要赶往哀牢山,早日邀请五毒尊者协助报仇雪恨,所以,不愿在此处多惹麻烦,多生枝节。
红衣头陀霍然地哈哈地一阵大笑,说道:“我怎会认错人?你阁下不是青龙帮的堂主,江湖人称霹雳剑的仇九峰么?”
仇九峰一听,人家不但认识他,连在青龙帮的职位都说得清清楚楚,那还错得了。
只是仇九峰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与这头陀结过仇,心里一盘算,便拱拱手,说道:“老朽正是仇九峰,不过……”
仇九峰的意思,不承认自己是青龙帮的人,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头陀紧接又是哈哈一阵大笑,手中禅杖一顿,说道:“只你是仇大堂主就行了,让佛爷超度你吧!”
仇九峰本是一个凶狠成性的人,岂是一个怕事的,红衣头陀话声一落,心头不由顿时火起无名,心里想道:“我就是泥人也有一点土性,你道我真的怕你不成?”
当即嘿嘿一笑,说道:“头陀!你休狂妄欺人,你该打听打听霹雳剑几时是省油灯。”
头陀浓眉一挑,右手禅杖一起,连话都懒得讲,禅杖疾演长枪招式“怪蟒钻窝,直点仇九峰心坎。
这根纯钢禅杖至少也有数十斤重,红衣头陀单手使劲,竟是轻如木棒,就凭这份臂力,实在够惊人的。
仇九峰心头火起,也就顾不得许多,呛当长剑出鞘,剑演霹震剑绝学,一招“天罗地网”,剑起千层浪,光耀万堆雪,剑气如虹,隐夹着风雷之声,避招进招,罩着陀头前胸“天突”,左右“肩井”三大要穴刺到。
出招奇快,凌厉惊人,这霹雳剑确然不同凡响。
红衣头陀敞声大笑,说道:“凭你那几招毛手毛脚的剑法,去吓唬别人还可,在你家佛爷面前,你认输了吧!”
话声中,庞大的身躯有如像风摆垂柳般,毫不在意的随着仇九峰的剑招,穿来穿去,对霹雳剑法的“天罗地网”,简直视若无物。
剑势未收,头陀突然一声大喝,禅杖搅起一阵劲风,直如翻江倒海般地,化起千条禅杖的风影,猛向仇九峰一轮攻去。
同时左手也不空闲,刷地一声,念珠一抖毕直,恰似灵蛇乱闪,专找仇九峰要穴袭来。
仇九峰能够享誉武林,自非偶然,生平大小生死拼斗,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心里烦闷。
心里一再暗想,这头陀是何许人?什么时候与自己结下冤仇?想来想去,得不到症结。
与敌动手过招之际,切忌心神分驰,尤其是高手相持,只分毫之差,心神稍微一分,性命就在呼吸之间断送。
仇九峰心里如此一想,手中长剑自然要一慢。
头陀依然是笑声震耳地说道:“佛爷要杀尽青龙帮众,今天就先拿你开刀,你给我躺下吧!”
说着禅杖一紧,杖影千重,像是乌云俺日,迎头盖来。
仇九峰本来已居下风,一听头陀如此一说,心里突然一急,长剑一划,剑光暴起,人随剑光一转,仅仅逼退头陀攻来的一杖。
紧接着挫腰蹬腿,人化扑地旋风,暴退八尺,高声说道“大师,请暂时停手,老朽有话请教。”
红衣头陀收住禅杖,圆睁着一双大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