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 十方海 3435 汉字|4 英文 字 29天前

第90章

  要我还是要老乡

  桃夭很生气。

  她不时拿眼角觑一眼倚靠在床边的谢珩, 他已经从户部赵尚书家的嫡小姐,数到靖远候家的小郡主。

  “好像是靖远侯家那个生得貌美如花的郡主送的?”

  “又或是大理寺卿家的那个十分美艳的庶女送的?”

  屋子里暖意溶溶,只着了一件雪白里衣, 衣领微微敞开, 露出一段锁骨的美貌郎君正倚靠在床头。

  他虽瘦了许多, 面色也苍白似雪,却反倒比从前多了几分易碎感与少年气,叫人心里瞧了更加怜惜。

  说着说着, 他洁白修长的指骨轻轻揉捏着眉心,“人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想不起来。”言罢,抬起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看着她, “宁宁磨牙作什么?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桃夭微眯着眼睫,目光在他凸起的喉结上打了个转,恨不得上去扑上去咬他一口, 口中却道:“自然没有生气,我怎么会因为这些都已经过去的小事生气。”

  这个长安的假道学,从前口口声声说还说自己不记得其他女子,如今却如数家珍, 就差把人家的闺名给说出来。

  不过千万不能不高兴,显得她这个江南来的很是小气。

  可话虽如此, 还是很生气!

  眼底流露出笑意的男人一把把醋极了, 不晓得多可爱的女子抱进怀里, 轻声道:“我胡说八道的!我这辈子, 心里眼里就只装得下一个江南来的女子, 只想好好同她过一辈子, 然后生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不经哄的女子立刻消了气, 什么美貌如花的郡主,美艳的庶女全都抛到一边去,紧紧圈着他结实温暖的腰,轻哼,“这句话该不会又是长安的儿郎拿来哄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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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低笑出来声来,亲亲她的耳朵,“确实是哄人的。”不待怀中的小女子不高兴,又道:“想哄她一辈子,就是不晓得她愿不愿意同我好?”

  她不作声。

  他等急了,连忙要多哄她几句,胸前却湿了。

  她哭了。

  “宁宁别哭,”他心疼不已,亲吻她的发丝,“珩哥哥以后都不问了。”

  她要记得那个人也没关系,更喜欢那个人也没有关系。

  总归这辈子他要好好爱她的。

  再不惹她生气了。

  良久,怀中的女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哽咽,“我愿意。”

  他闻言怔住,眼圈也逐渐红了,低下头吻她。

  几个月的相思全都在这个吻里,直到他觉得有些眩晕,才舍得松开她软香的唇,望着怀里眼睛被泪意浸润,嘴唇微微有些红肿,越发惹人怜爱的女子,想要做点什么,可眼下实在有心无力。

  她也瞧出来了,抿着唇笑。

  他又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哑声道:“不许嘲笑你夫君!”言罢,捉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按在即便是病了,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地方,咬着她的耳朵微微喘息,“看你夫君好了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哭也没用!”

  怀里的女子羞红了耳朵,眼睫轻颤,“夫君想怎样收拾都行的。”

  这个妖精!

  被勾得恨不能当场就收拾她的男人幽幽道:“宁宁是不是故意的?”

  她弯眉嗔笑。

  两人又温存片刻,将军府的下人送来早饭。

  谢珩身子才好,不易吃得过于油腻,早饭只有一些极清淡的粥。

  桃夭服侍他用完早饭后,外头传来敲门声。

  是齐云来了。

  这么早定然是有事,谢珩正准备叫他进来,桃夭想起太医的叮嘱,亲亲他,“我去看看,若是实在有要紧事,再叫他进来好不好?”

  谢珩知晓她担心自己,乖乖应了声“好”。

  外头虽雪已经停了,可风仍是很大,裹着凌冽的雪粉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桃夭连忙叫采薇将脸冻得微红的齐云迎进暖和的屋子里。

  直到外头呜呜作响的寒风被关在门外,齐云才向桃夭行了一礼,小小声问:“殿下睡了?”

  “还没,”桃夭见他面色有些凝重,“可是有要紧事?””

  齐云从怀里递给她一封书信,“突厥那边派人又送了信来。说是五日后想要再次商谈赎回他们王储之事。”

  桃夭接过信,道:“待会儿我会拿给他。”

  “有劳太子妃。”齐云起身,正要告退。

  采薇突然想起谢珩的话,忙叫住他。

  他问:“太子妃可还有事交代?”

  桃夭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齐卫率可认识靖远侯家那位貌美如花的郡主?”

  她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子,就是实在好奇而已。

  齐云很是惊讶,“靖远侯家哪里来的郡主?”

  他明明记得靖远侯家生的全都是儿子。

  怎么,他才来凉州城两个多月,他们家就添人了?

  那回去不得送礼?

  桃夭楞了一下,又问:“那大理寺卿家那个生得特别美艳的庶女呢?”

  齐云更加惊讶,“大理寺卿一心扑在公务上,至今未婚,太子妃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大理寺卿今年好像才二十出头,就算是现在成婚也来不及生。

  难不成是大理寺卿新认养的“义女”?

  长安城内有许多大臣们私底下喜欢认养“义女”,只是大理寺卿那样古板严肃的人瞧着不像会认“义女”的。

  不过仔细想想大理寺卿那个冰山一样的面孔跟一个极其美艳的“义女”在一块的模样……

  桃夭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哥哥至今还未成婚,我这个当妹妹的帮着找找看。”

  原来如此。

  许侍从是他们这些人里头年纪最大的,确实该成婚了。自从他那个柔柔弱弱的美貌通房跑了以后,成日里板着张脸,怪吓人的。

  桃夭又问:“那赵尚书家可有一个生了酒窝,十分可爱的嫡女呢?”

  齐云立刻颔首,“这个倒真的有,从前都是经常见到。”

  桃夭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

  齐云见她好端端像是不大高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不过赵尚书家的嫡女前几年成的亲,恐怕同许侍从不大合适吧?”

  难道赵家娘子如今也守寡了?

  没听说啊。

  桃夭楞了一下,又笑了,“是吗?那我再找找旁的。”

  齐云心想太子妃怎突然变得这样奇怪。

  他道:“微臣还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先告退了。”言罢行礼告退。

  才出门口,迎面撞上许凤洲同端着汤药的谢柔嘉。

  不待他向谢柔嘉行礼,谢柔嘉便问:“哥哥如何?”

  齐云道:“无大碍,才刚刚用完早饭。”说这话时忍不住看向面无表情的许凤洲。

  越看越觉得他该成个家,不然总绷着一张脸,叫人瞧着怪难受的。

  谢柔嘉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松了口气,端着药上前敲门。

  许凤洲察觉到齐云的目光,问:“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齐云瞥了一眼门口的谢柔嘉,小声道:“方才太子妃问我长安贵女的情况,说是正在给许侍从相看亲事。”

  许凤洲微微蹙眉。

  他怎么不知晓自己的妹妹正在帮自己相看婚事?

  不待他问,齐云别有深意,“太子妃还问到赵尚书的嫡女。”

  许凤洲很惊讶,“赵尚书的嫡女早些年不都嫁了吗?”

  齐云颔首,“所以我才觉得太子妃有些奇怪。”

  许凤洲也觉得奇怪得很。

  他见齐云走远了,这才上前敲门去。

  才进屋子,便瞧见自己的妹妹同谢柔嘉围坐在炭火旁说话,问:“殿下呢?”

  桃夭小声道:“睡了。”齐云走后,她才进里屋便瞧见他倚靠在床头睡着了。

  许凤洲想起方才齐云说的事儿,忍不住看她一眼,想要同她聊一聊,又见谢柔嘉在,有些不大方便。

  好在谢柔嘉见谢珩仍睡着,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待谢柔嘉走后,他才低声道:“听说阿宁正在帮我相看女子。”

  桃夭心道什么时候的事儿,随即想起是方才敷衍齐云的话,想了想,道:“哥哥也不小了,总要成婚的。”

  阿耶年纪越来越大,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她迟疑,“不如待我回长安帮哥哥好好瞧一瞧。必定能帮哥哥找到一个很好很的女子。”

  许凤洲道:“阿宁无须为我操心。”

  顿了顿,又道:“哥哥已经快找到她了,待找到她再作打算。”

  桃夭闻言很是惊讶,“找到云晴姐姐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且她又是有心躲着,没想到竟那么快就找到。

  火光映照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的郎君“嗯”了一声,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还有她的那个——”

  说到这儿,他似难以启齿。

  桃夭瞧见他面色极难堪,迟疑,“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瞧着云晴姐姐不是那样的女子。”

  许凤洲冷笑,“自然没有。”言罢,又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吓到她了,恢复了平日里对着她的温和模样,道:“莫要操心哥哥的事情,阿宁过得好就行了。哥哥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桃夭连忙起身送许凤洲。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一样的院子里,桃夭才回里间。

  床上的男人还睡着。

  她想要叫醒他起来吃药,想了想还是算了,脱了外袍躺在他旁边。

  谁知她才躺下,素来惊醒的男人便睁开眼眸,问:“齐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桃夭“嗯”了一声,“突厥使臣说五日后同咱们谈赎回他们王储之事。”

  谢珩想了想,又阖上眼睫,“我先睡会儿养养精神,待到晚些时候请裴将军他们过来议事。”

  桃夭十分心疼,“不若等过两日吧,总不急在一时,就当是为了我。”

  他又睁开漆黑的眼眸,望着眼神里流露出担忧的女子,将她抱得更紧些,“好,为了我的宁宁,我也要长命百岁。”

  她笑,“那三郎先为了我起来把药吃了。”言罢从床上坐起来,叫采薇将搁在炉子上温着的药端进来。

  一股子苦涩的药气冲淡了内室淡淡的甜香。

  已经吃了半个多月的谢珩闻着药味就想作呕,不怎么想吃,巴巴望着她,“要不今早的就算了,都是一些补血气的药,少吃一顿也是一样的。”

  桃夭摇摇头,举着药喂到他嘴边。

  他目光落在她如同浆果一样嫣红的唇上,喉结微微滚动,“那宁宁喂我好不好?”

  她一向最怕吃药了,闻言蹙了蹙眉尖,端着药正要吃,却被他一把夺过来。

  舍不得她吃苦的男人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她连忙拿茶水给他漱口,又拿了一粒酸梅递给他。

  他不张嘴。

  她只好衔了酸梅,送入他口中。

  待到一刻酸梅吃完,泪眼涟涟的女子瘫软在他怀里。

  他哑声道:“好甜,还要。”

  她只好又拿了一颗,正欲喂他,他却改了主意,宽厚温软的手掌贴着她的腰身滑进她的衣襟里,喉结滚动,“我想看看宁宁。”

  耳朵红得滴血的女子眼睫轻颤,“三郎都还没好……”

  “看看又不废什么力气……”

  他低下头,炽热的吻顺着她的耳朵滑落到雪白的后颈处,冷硬的牙齿极其熟练地咬开她的绯色缎带。

  一会儿的功夫,绯红的兜衣卷着雪白的里衣被他随手丢在一旁。

  许久不曾这般亲昵的女子环住雪白的手臂,却不晓得这样更加惹眼。

  眸子着了火的男人低下头去,才含入口中,外头传来采薇的声音。

  “外头有个自称小姐老乡的少年将领来了,说是想要见一见小姐。”

  意乱情迷的女子回过神来,想起上次裴温也同她有老乡要见她,正欲起床,已经听到谢珩哑声吩咐,“就说太子妃午睡,不得空见他。”

  她不解:“三郎为何不让我见一见?”

  眸色幽深的男人哑声问:“那宁宁是要我,还是见老乡?”

  外头那个年纪小小就惦记旁人媳妇儿的小狼,指不定又过来诱拐她

  桃夭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

  随即她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正要开口询问是不是他,醋坛子打翻的男人低头堵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