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他愣愣地望着杏姑,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受。
杏姑只是傻笑,笑里流露着极大的喜悦。是无声的祝贺,祝贺岳震寰奇功厥成。
双方的关系很暖昧,彼此的来路身份互不了解,仅只是凭巧遇和相近的日的便建立了这种特殊的关系,情理上无法解释,可是事实却已形成。
杏姑到桌边,招招手,摊开纸,振笔疾书:“恭喜你大功告成!”
岳震寰点点头,道:“杏姑,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
杏姑写道:“侠肝义胆。敌忾同仇,我不能不有所表示。”
“我们就要展开行动么?”
杏姑秀眉-扬,写道:“是的。我们首途到洋州,最大的愿望,最凶险的行动,你肯么?”
岳震寰不解地道:“鬼脸帮的基业就在此地,我们到泽州做什么?做另外的事?”
杏姑写道:“不,同一件事,到时你就明白,照计划我们马上就得动身,否则时间便配合不上。”
岳震寰嘘口气,道:“好吧!”
他回答得很勉强,到目前为止,他一切都是被动,对整个的情况不甚了解,但他不想再问下去,只要随时留意,提高警觉,情况会逐渐明朗的。
往泽州的在路上。
岳震寰与杏姑并肩而行,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男才女貌,很相配的一对。
从神情,从一些细微的动作,岳震寰感觉到哑巴姑娘对他生了情,虽然她是哑巴,但他没有轻视她的意思,只不过他没认真考虑这一层。
到泽州做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他并非糊涂虫,一向很有主见,眼前的盲目行动,只能解释为好奇,这是武林人的通病。
日正当中,离泽州还有半天马程。
一个小镇展现在眼前,最好的打尖时刻。
两人进镇,步人一家叫“万来”的酒店,是杏姑做的主。
镇集上的酒店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格调,白木桌子长板凳,酒座连接灶台,而柜台就缩在灶台后面的角落位置。
锅勺声、吆喝声加上油烟味各种不同的菜味,可说是声色味俱全。
这时座中有五成客人,不算怎么喧闹。
杏姑别的不选,偏偏选了柜台边的-张小桌子,乌烟瘴气的位置,唯一的好处是正当隔墙的拐角,可以避开其他酒客的视线。
岳震寰皱了皱眉头,没提异议跟着坐下。
杏姑不能说话,由他做主叫了酒菜。
坐在柜上的是个又干又瘦的老者,看上去一身不到四两肉,但一双老鼠眼却是精光灼灼,看人用斜瞟,像随时防着有人抢他柜台里的钱。
酒菜馍一起送上,两人开始吃喝,一个是哑巴,另一个也变成了哑巴,没半句话好谈。
店里的气味不好受,岳震寰只想赶快吃喝完上路,筷子动得很勤。
杏姑却是慢条斯理,像是有所等待。
四匹马来到门前,两匹是坐骑,另两匹驮载着东西。
岳震寰是侧面向外,所以看得很清楚。
两个生意人打扮的中年人拴好马匹之后,走进店来,径直步向柜台。
掌柜的老鼠眼顿时睁大。
杏姑的眼睛也睁大,但随即回复常态。
“两位久违了,买卖还顺利?”掌柜的站起身,声音尖得像撕破布。
“还不错!”客人之一开了口。
“借用后面净净手!”另一个补上一句。
“尽管请便!”掌柜的哈腰摆手。
两个中年人掀起布帘到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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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荡妇人妖
岳震寰自顾啃他的馍,两个中年客商的来临,当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掌柜的遍扫了全座一眼,慢吞吞地走入后面。
杏姑向岳震寰做了个吃完上路的手势。
岳震寰咧了咧嘴,他早已被油味呛得受不了,巴不得有这么一句,立即招来小二,付了帐,与杏姑双双离去。
日头偏西,距泽州不到十里,眼前是一片莽林,大路从莽林中间穿过,日头被林木遮挡,显得有些苍凉。
杏姑示意岳震寰在林边坐下,她自己一头钻入林子。
岳震寰正要问,一想止住了,看样子她是内急,问出来将很尴尬。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还不见杏姑出林,远远只见两骑两驮缓缓而来,马上人正是酒店碰到过的那两个中年买卖人。
杏姑突然出现,拉了岳震寰一把,指了来人,做了个“杀”的手势。
岳震寰一愕道:“你要我杀人?”
杏姑点点头。
岳震寰道:“为什么?”
杏姑双掌合圈,在脸上比了比。
岳震寰心中一动,栗声道:“这两个是鬼脸帮的人?”
杏姑连连点头。
岳震寰目注渐行渐近的双骑两驮心里在疾转念头:“是鬼脸帮人当然该杀,可是杏姑是怎么知道对方身份的?午刻打尖时杏姑选了那家酒店和那副座头是有意的么?”
杏姑做了手势,隐入林子。
岳震寰必须立做决定,人马已经迫近了。在别人指使下杀人,有一种被当做工具的感觉,有损自尊。
人马已经临近三丈之内,岳震寰还没拿定主意。
杏姑在林子里故意把枝叶弄出声音,意思在催促岳震寰快采取行动。
人马来到,马上人深深瞄了站在路边的岳震寰一眼,没停。
岳震寰感觉到对方眼神里有一种邪恶之气,他立即想到了师姐马玉花,她也是邪恶之中的一员。
这一想,他突然下了决心。
人马已到两丈之外。
“站住!”岳震寰大喝一声,八步赶蝉,超到对方头里,回身拦在路中央。
马上人互望了一眼,勒住坐骑,阴阴地望着岳震寰。“你小子什么意思?”一个开了口。
“你想打劫便找错了对象!”另一个也接上口。
“我想杀人!”岳震寰语冷如冰。
“想杀人!哈哈哈哈……”
“好极了,分明找死却说想杀人,哈哈哈哈……”
杀人,至少得有个借口。
但岳震寰一时之间找不到借口。
“老三,成全这小子吧?”
“嗨!还得下马,这是从何说起?”左边的一个飘下马背,站到岳震寰身前,狞声道:“小子,你想怎么个死法?”
“你说呢?”
“没时间消遣你,就打断你颈算啦!”话锋顿了顿:“对了,小子,你说出来路,大爷好登帐?”
“那你听清楚,钟馗门下首席使者,专门杀鬼的!”
“好小子,你……”
“老三,且慢,这当中有文章!”另一个也下了马背,弹步上前,凝视着岳震寰:“你刚才说什么?”
“钟馗门下专门杀鬼的。”岳震寰淡淡回答。
“什么意思?”
“你两个心里应该明白!”
“老三!”另一个转向同伴:“你听清楚了,这小子的身份很有意思,青龙寺的案子算有了端倪。”
“嗯!”叫老三的点点头,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一说,等于承认了来历身份。
岳震寰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想不到“鬼脸帮”的势力延伸到泽州来,杏姑来此的目的算明朗了一半。
“两位如果没别的话说就准备上路!”岳震寰缓缓拔剑。
“老三,我们料理他!”另一个横了两步,与叫老三的站成犄角之势。
“对,两个齐上比较省事!”岳震寰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