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殿堂里分明坐着金面人,大门卜也有鬼脸标志,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进入了龙潭虎穴,奇怪的是进门之后不见牛个人影,哑巴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引自己到这鬼地方来日的何在?
这假山石洞之内又是什么景况?……-
只手从黑暗里伸出来。
岳震寰下意识地急退-步,手捏剑柄。
人影探出半身,是哑巴姑娘,没收回手,意思是要岳震寰进去。
岳震寰转念-想,即来之则安之,如果对方不怀好意,对付自己的机会太多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自己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心念中之,他大方地跨前一步,握住哑吧姑娘纤柔的手。随她步了进去。
进洞之后,反而隐约可以视物。因为假山有孔,月光可以透人的缘故。
三丈之后,石洞见底,哑巴姑娘在边壁的嶙石上-按-扳,壁上现出了直径两尺的-个圆孔,似乎别有洞天。
岳震寰惊奇怪绝,像置身在梦境中。
哑巴姑娘先钻了进去,然后招手示意,岳震寰硬着头皮跟着钻人,人一落地,洞穴自动封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手又递过来,岳震寰拉住,亦步亦趋,没多远。在感觉上是盘旋而升的石级,爬升了近牛盏茶的时间,眼前-亮,现出石室灯光,石级也到了尽头。
石室宽大,床榻桌椅俱全,壁间有布帘,显示还有别室。
岳震寰瞪着惊震的眼,浏扫石室-遍,估计这石室当在半山腹的岩腹里。
哑巴姑娘笑嘻嘻的请岳震寰在桌边坐下.倒了-杯水,然后摆开笔砚素笺,在另-端坐下,她的用意很明显。
是两人展开了笔谈----“在下岳震寰,姑娘是谁?”
“杏姑!”
“这是什么地方?”
“秘室。”
“姑娘的住所?”
“与寡嫂同住!”
“寡嫂?”岳震寰挑眉深望了杏姑一眼,再写:“令嫂是谁?”
“目前不见外人!”
岳震寰觉得有些晕眩,这-日夜里所遭遇的太离奇了,简直不像是事实,姑嫂二人,匿居在这岩腹秘室中,而不住山下的宅院,为什么?
“下面的殿堂……”岳震寰写了半句,用眼神询问。
“鬼脸帮的禁地,擅入者死!”
“姑娘和令嫂……”岳震寰的脸色沉了下来。
“敌人身畔是最安全的地方。”
岳震寰抬起头,骇异地望着杏姑,她承认与“鬼脸帮”是敌对的,但禁地不设防,任人自由出入,这根本不合情理。
心里想,神色之间当然表露出来,杏姑立即意会到,拿起笔来写。
“禁地供祖师神像,朔望有人来添油巡视,机关密布,外人人必死,此密室仅我姑嫂二人知道,另有出路,今晚乃冒险走捷径。”
岳震寰吐了口气,原来殿堂里的金面人只是尊塑像。
“令姑嫂意图何在?”
“报仇!”杏姑眸子里进出恨毒之光。
“何以联络在下?”
“君所表现乃侠义之士,所以引为同道,协力除魔,愿意吗?”
“愿!”岳震寰大大地挥了一个字,豪迈之情全展露在一挥之间。
杏姑激动地抓起岳震寰的手,紧紧握了握,点点头,收拾了笔砚,然后走进另一间石室。
岳震寰呆坐着,心里-片激荡。
不一会工夫。杏姑复出,端出了菜肴杯箸。
两人默默地吃喝起来。
离奇的境地,离奇的遇合,直到此刻,岳震寰的心仍然像虚悬在空中落不了实,只有一个事实已不能更改,就是他应承杏姑协力除魔。
杏姑说,姑嫂二人的目的是报仇,报仇的对象是鬼脸帮,而两人就藏身在鬼脸帮禁地的密窟里,的确是妙绝的事。
------------
九、哑女杏姑
她姑嫂是什么来路?
怎会藏身在这绝地方?
既属禁地,为什么鬼脸帮本身不知道有这岩腹密室?
她嫂嫂为何不见生人?……
岳震寰想得很多,苦于无法询问,只有另等笔谈的机会。
几杯酒下肚,酡红上脸,灯光映照下,杏姑更加楚楚动人,这么美慧的人是哑巴,天妒红颜么?
想到杏姑杀人于举手之间的功力,岳震寰心头微凛,她的确不是普通女子,反过来说,是个可怕的女人。
心里想,不由深望了杏姑一眼,杏姑报以一个娇羞的微笑。
这一笑,引人遐思,岳震寰心弦一颤,孤男寡女同处秘室,这反应是必然的,但只限于直觉的反应,他并无其他念头。他不能辜负表妹梅芳。
饮食完毕,杏姑收拾残桌。
岳震寰起身在室内走动,突地,-样奇特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正面的石壁上有-撮翎毛,像孔雀尾巴洒开翘在壁间。
他走近前去仔细一看,不由大为震惊,是孔雀毛,一共八根,分两列插在石壁上,判断没人的深度,在三寸之间,翎毛贯石,这份功力着实是惊世骇俗,是杏姑的杰作,还是……
杏姑走了过来。
岳震寰用手指了指,以询问的眼光望着杏姑。
杏姑做了个神秘的微笑,摇摇头,这动作表示什么,岳震寰无法领会,不知是不肯说还是不知道。
岳震寰望着壁间的翎毛发愣。
杏姑用手碰了碰岳震寰,朝上首的门帘指了指,把头偏在手掌心,做了个睡眠的姿态,然后自己进入下首的一间。
半天一夜的折腾,岳震寰也着实感到困乏了,依杏姑的指示,掀帘进入上首的石室,室里有灯,妆台绣榻,淡香微微,是女人的闺房布置。
岳震寰心弦起了振颤,暗忖:“杏姑倒是大方,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一个认识才一天的陌生男人住。”
他解衣上床,倦意加上酒意,不久便人了梦乡。
醒来,灯光依旧,不知是什么时辰,但在感觉上疲累尽消,岳震寰下了床,穿好衣衫,掀帘外出,外面满室光明,是壁间孔隙里透进的阳光。
不见杏姑的影子。
目光浏扫之下,发现桌上有张摊开的纸,近前一看,上面写的是“急事外出,隔室有饮食请自便。”
是杏姑留的字,她什么时候离开就不得而知了。
岳震寰觉得好笑,一个人呆在这岩腹石窟里算什么呢?本来是赴师姐的约会,师姐没见,却碰上这一连串的怪事。
他在石室里打了两个转,百无聊赖地掀开左侧的布帘,登时一阵错愕,不是石室,是一条通道,远远有光影透人,很可能是杏姑所说的另一条通往外面的秘道。
想了想,回身抓起自己的兵刃,走入洞道。
光影愈来愈亮,约莫七八丈之后,发现洞口外的青山,精神不由一振,疾行到洞口,一点不错,是秘窟的出口。
口外足个陷入的岩峡,遥遥可见山边的大路和江滩,再远处是镇集。
经过考虑之后,岳震寰决定离开这古怪的石窟,跟一个哑巴姑娘不明不白地呆在石窟里总不是路。
于是,他弹身落入岩峡,穿过茂密的矮树丛,上了大路。回望荒山,像脱离了一个离奇的梦境。
他准备到镇卜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