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归心 迟昼公子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2个月前

自己在患得患失的滋味让他很不好受,“我其实特别希望我们还可以一直一起走。”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声音还带着刚吹来的风的气息,那种让人寒噤的低落。

林忱木看到过,沈绫曾经嬉皮笑脸的抻在尤亦殊桌边调侃地说,“不愧是你,能有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那个时候,尤亦殊明明也感到来之不易的喜悦。

他要是为了自己留下来,岂不是耽误了大好前程,似锦光阴去发展他的长处,去变得更加优秀,他不能自私的将他留下来的。所以,他再次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就好像当时被风刮到窗前的纸飞机一样,如果没有人掷出真正的意图,什么情感都不会有后续。当初扔出纸飞机是因为对领居的担心和被花香勾起的满心向往,而现在他却没有再做什么的理由。尤亦殊却只是觉得,自己如今也不该再问他的想法了,毕竟只会更加决绝。

他轻轻阖上门,没再多说一句话。

林忱木回房,从窗边透过掩映交错的树枝,凝视着月光影影绰绰留下的影子,鼻尖清嗅到寒露的味道,秋雨的余温,不由得皱起眉头,又去倒上一杯清水,什么也不想的翻起书来。

萧瑟的秋风,早已刮了好久好久了。

这几天仿佛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除了校园里应该有的气氛,没有一点其他的色彩。

尤亦殊刚回家就察觉到气氛的的不同,客厅里穿着黑白女士西装的短发女人回过头,高跟鞋再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回了。”女人看向身边站着的秘书,“准备走吧”,简洁有力的四个字敲在尤亦殊身上,字字都和秋色一样沉重。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细薄雨,打在窗户上没有什么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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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来了,我下周才要出国留学,这是干什么,妈。”尤亦殊放下书包,看向对面许久不见的女人,看不出和以前变了多少。

“你妈妈正好回国来接你出国,到时你就可以在你妈妈那里生活,她正好回国来接你,早点安顿下来也好。”苏女士走下楼,脸上还是她仍然和蔼的笑容。她把打包好的行囊递到身边,“你们很久没见了,多说会话吧。”

“可是我……”不及尤亦殊解释什么,车都已经等在门口有片刻了。

尤母抬了抬眉毛,蓦地一笑,“你是不想跟我走,还是谈恋爱了有舍不得的人?”

尤亦殊像是被戳中心事,堪堪闭了嘴,哑然,“没有。不过有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转身上楼去寻纸笔,仓促的写上一张纸条,一笔一顿之间由于焦虑字形都有些许微颤。

他敲响忱木家的门,董姨只见他形色匆匆,身上披雨,都淋了个半湿,雨还没有大到从衣角低落,但他脸颊边的发丝已经淌下点点雨水。

“董姨……”

虽然不知是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但是董姨心中了然,定和忱木有关。

“他刚喝完药,已经睡了。”

尤亦殊闻言手足一顿,借过董姨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耳旁的几点雨水。

“不好意思,我能去看看他吗。”他说着轻车熟路的换上鞋套健步踏上楼去,走的疾却没有多大声响。

忱木已经熟睡,床头的书半开着,杯子里棕黑的药只在杯底留了一圈浅色,不再泛着苦涩的热气了。

尤亦殊将一笑张纸平夹在书页中间,没有将书合上,转身看到了书柜上的琉璃因为阴雨的天气没有了光源而暗淡下来,心里的光仿佛也熄了。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章四(2) 琉璃一层染檀青

迷蒙的薄雨下了许久还没有消停的意思,虽不见风雨如骤,但是淅淅沥沥的秋雨浇在心上总是让人有些莫名的焦虑。

忱木眯着眼一脸疲惫的披着薄毯从二楼向下踱着,双手捧着空杯往茶几边走过,途径客厅,看到董姨手边无事却还坐在客座上。

抬眼一看,九时十五分,他已然睡过一个小时了。

“您怎么还在这,不回家吗。”忱木搁下杯子,洗去杯底的一圈棕黑的药色。

按理说,董姨平常家不住在枫湖附近,应该同往常一样,九时左右便会搭公车回家。

见她凝神片刻,忽的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木,小殊他刚走了,和他母亲一起。”

忱木神色恍惚,似乎像没听清似的,哑然应声“哦。”提前走了却没有通知一声……心中好像有什么怅然若失,却又被药的涩意死死的压在心底。

窗外的雨声渐渐再忱木的耳边清晰,他倒水的声音也没不过窗外清脆的雨声。窗口一亮,像是远光灯打过的痕迹,忱木匆忙搁下杯子,顺起手边的伞打开门鬼迷心窍的朝并不熟悉的方向走去,绰绰的人影停在他面前。

“林学长?”沈绫穿着一身长袖T恤,洽然站在他面前,“尤亦殊他刚走了呢,他妈妈接她出国了。”

这是林忱木第一次见沈绫这么沉稳安静的样子,笑的样子很随心,他一定打心底为尤亦殊高兴吧,可忱木却没有笑的心情,或许是这雨一直不停的原因。

“我送完他留下来坐了一会,尤亦殊已经走了好一会了。你也别着凉了,快回去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林忱木没有问出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自己要提前走的事,也没有去问沈绫为什么会来,因为这些终究要变成他的身外之事了,他想。

新翻的泥土带着水汽氤氲在夜幕里什么也看不清。他撑着伞,湿润的水汽夹杂着一股不知所以的苦涩从咽喉咽下,自肺腑扩散开来。

他将伞搁到花架上,掩住那一列石竹在黑夜中五彩斑斓的颜色,身上打着雨回头走了。

薄雨打在身上让他实在遮盖不住黑夜和水汽带来的焦虑。他自始至终没有办法忘了,母亲是因为他的挽留而死的,他怎么能耽误一个同样对他重要的人的人生?即使自己多么不舍得。

虽然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一声不吭的提前离开,他说严肃的告诉自己离开的时间,原来只是出于对朋友的礼貌吗。

忱木拾过夹在窗间缝隙的枯枝,和上了玻璃,窗帘挡住了仅存的路灯的光线,这个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母亲有自己的艺术工作,开画展,办园艺,做研究,从来都是一去难返,一年里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是还算自由的工作,却因为她事必躬行的性格,常常多费心耗时也因此忙的不遑启处。

母亲喜欢打伞,不论晴雨,只要她回来了,客厅便会多出一把伞,忱木看到了,便会悄悄把伞收进木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