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有个山洞口,婴儿的哭声更加响亮。
“啊,有人在这儿生娃娃!”
冯金锁往山洞里一照,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赤身露体斜躺在一片乱草上,孩子的哭声就从她两腿之间出来。
“你是谁呀?”姑娘的声音软弱无力。
冯金锁没敢答应。他收回灯光的一瞬间,看见姑娘披头散,狼狈万状。
“小兄弟,你不要走开!求求你……帮帮我……”
姑娘显然已经精疲力尽,恳求的声音很小,虽然在寂静的峡谷里,却也勉强能够听得见。
“大姐姐,你求我么?可我……我是男生啊!”
冯金锁讷讷地说,犹豫不决,迈前半步,又缩了回来。
“是啊,现在就你一个人,还有谁能帮我呢?大姐姐求你,你进来啊!”姑娘哀求着,声音里还含着命令的口气。
电灯光又照进来,姑娘伸出双手,好像求他拉她一把。
冯金锁啊地惊叫一声,他看见姑娘的手上正滴着鲜血。
“大姐姐,孩子生出来一颗……”他声音颤栗地说了半句话,依然没有进洞。
姑娘急了,喘息着,申吟着,许久说:“大姐姐没力气了,不行了!孩子生不下来,一会儿就是两条命啊!你别犹豫了,你帮帮大姐姐……把孩子生出来啊!”
冯金锁见姑娘确实快不行了,一咬牙说:“我听大姐姐的,我进去……”
他闭着眼睛钻进山洞,把电瓶灯放在地上,朝天照着。他不知道怎么接生,还是愣着。他感到姑娘哆哆嗦嗦地拉着他的双手,接着就软到下去。
他紧张到极点,神智已经糊涂,不知道怎么抓住了孩子。
“哇!哇……”
响亮的啼哭声,证明孩子出生了。
“大姐姐!大姐姐!你的宝宝出世了……”
冯金锁高兴地叫喊着。
姑娘没有答应,她已经昏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冯金锁紧张得头昏,急得团团转。
他朦胧中想起小说里描写的故事,一个尼姑在野外草地上生下了私生子,用牙咬断婴儿的脐带,用衣裳把婴儿包起来。他便学着做,咬断了脐带。
可是地上没有衣裳。
他放下湿漉漉的婴儿,提着电瓶灯向洞深处走去。
“什么声音?怪极了!”他惊叫了一声,踉跄后退。
电瓶灯掉了,灯头摔坏了,山洞里一片漆黑。
太可怕了,好像飞机就在身后轰鸣。
他踉踉跄跄往回逃,眼前好像有个灯光晃动。他感到头疼,恶心,天旋地转,脚下一绊,噗地一跤摔倒,忽地飘摇飞升起来,五脏六腑都翻转了,妈呀痛叫一声,呼吸窒息,什么也不知道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本文内容越来越精彩,敬请放心收藏,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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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真髓(第3节)
第廿五章。真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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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飞机的轰鸣声,但山洞里有了火光。
“火把快烧尽了,好在没有下坡路了,咱们快些走。”白头翁的声音。
马狄清手扶石笋跟上来,咳嗽了两声,说:“好吧,你接着讲。”
白头翁说:“冯金锁苏醒后已经躺在原来的木板上了。他不知道是真的有过这种遭遇,还是做了个离奇的怪梦。但是早上筑路工人上工时没见冯金锁,却现一个白苍苍的老人躺在那里睡觉。工人们也没怎么在意,各干各的活去了。直到大金牙开着宝马来了,准备给冯金锁守夜费时,才现事情怪异。年轻的小伙子冯金锁不见了,白苍苍的老头子却说他是冯金锁。众人一看这老头好像足有八十岁,头白完了不说,脸上都是深皱和老年斑,牙齿也掉得精光。有人把他扶起来,劝他回家去找儿孙享天伦之福,他却坚持说他就是冯金锁。”
马狄清叹道:“这个我知道,孙武局长跟我讲过。”
白头翁问:“孙武跟你说到冯金锁遇见了什么吗?”
马狄清说:“没有。”
白头翁叹了口气,走了几步才悠悠说道:“我是第二天才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时我也不相信。这种事应该公安办案,我们检察院管不着的。但是那天我接到了市府吴明市长的电话,说市府委派我儿子去北京办事处任职,他不按时去赴任,却痴痴傻傻地跑到仙人谷峡谷里去,那样子就好像梦游一般。他像小孩儿似的哼哼唧唧,拉着那个老头冯金锁一个劲地央求,要他带他去找那个山洞,嚷嚷着说那个生孩子的姑娘就是他母亲车晴雨。”
马狄清诧异道:“这哪跟哪呀?去年董葛秋不是二十五岁了么?他一夜之间就长二十五岁吗?”
“是啊!可是……”白头翁转过一道弯,又说,“小秋拿着一颗镶钻的白金戒指,非要老头辨认是不是见过。老头说:‘见过姑娘手上好像戴着一颗戒指,她拉我的手时我感觉到戒指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一颗。’小秋说:‘那您可见到我妈妈下巴上有一颗黑痣么?’老头摇摇头说:‘我没注意。但我注意到那个小孩的肚脐旁有一个肉瘤,有小手指肚那么大,像个小尾巴。我咬断脐带后,差点想把它也咬掉,当时有点儿惊疑害怕,所以记得。’小秋一听妈呀一声就哭起来,解开腰带要老头看他肚脐,虽然在他五岁时已将肉瘤割掉,但那留下的伤疤却长得已经比大拇指还大。”
马狄清很惊讶,问:“董葛秋确实是车晴雨的孩子吗?”
白头翁叹息道:“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再瞒你。但这件事你要保密,因为牵涉到上级长的个人**,我不得不告诫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泄露机密!你能保证吗?”
马狄清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
白头翁这才说:“好吧,我告诉你,小秋正是车晴雨的孩子!”
马狄清惊讶道:“她跟车先锋乱~伦~生……生的吗?”
白头翁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火把渐渐熄灭了,山洞又陷入漆黑之中。
白头翁一时看不见路,只好站住。
“我有点儿头疼,还恶心!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特别难受……”马狄清的声音说。
“我也是……我感觉也和二十五年前那次一模一样!头疼,恶心,心里难受!”
白头翁说着,眼前恍惚浮现出二十五年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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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董良志从部队转业回地方,安置到杨柳县公安局任刑侦科科长。
有一次,他接受上级的命令,去保护一个外国科学家到两爪谷去作科学考察。
两爪谷是八爷岭主脉东侧的大峡谷,曲折逶迤八百里,全部为原始森林所覆盖,有始以来无人进得去出得来。
临行之前,上级再次强调,这次考察非常重要,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外国专家,一旦现有危险立即撤退,不可稍微犹豫。因以前省地质考察队也曾进去过一次,三十八人全军覆没,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无法查证考察队失踪的原因。
“这是个沉痛的教训,希望你小心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