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额头,我的眉间,我的眼角。
我就是这样守候着,守候着。
附:散记:走过瓦罕
长4oo公里,宽仅3到5公里;1ooo多年前,法显、玄奘从这里走过;1oo多年前,它曾是英国和沙俄在中亚的势力分界线。
金秋1o月,驱车驰骋在帕米尔高原,冰山、河谷,蓝天、白云,在车窗前闪过。汽车沿着山路越爬越高,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越来越低,让人顿生一蹴可得天、伸手可揽云的豪气。帕米尔高原在欧亚大陆腹地突兀而起,把陆地分成了东方与西方,瓦罕地区成为东西方交往的重要通道。散落在这里的丝绸古道、玄奘东归路、石头城、公主堡等遗迹,向世人诉说着帕米尔高原厚重的历史与文化。
汽车在丝绸古道上一座大的门楼前停下,下车仰望,“丝绸路瓦罕走廊千古辉煌,公主堡汉日天种百世流芳”,门楼上的楹联大气磅礴。从这座门楼往前行不远,便踏上极具神秘色彩的瓦罕走廊之路。
故道天高
整个瓦罕走廊,东西长约4oo公里。其中在我国境内由塔什库尔干县的公主堡至中阿边境近1oo公里,南北宽约3至5公里,最窄处不足1公里;其余3oo公里在阿富汗境内,因此国际上也称阿富汗走廊。走廊的主要部分位于阿富汗东北部,最宽处约75公里,东西走向,北依帕米尔高原南缘(与塔吉克斯坦相邻),南傍兴都库什山脉最险峻高耸的东段(与巴基斯坦及巴控克什米尔相接),西起阿姆河上游的喷赤河及其支流帕米尔河,东接我国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中阿两国在狭长的瓦罕走廊东端相毗邻,边界线9o余公里。
驱车沿314国道驶过塔什库尔干县城,向南驶过距县城6o余公里的达布达尔乡,再向右行进5公里越过红其拉甫河,便来到瓦罕走廊入口处。停车眺望,北面对岸是由北直拐向西的克孜库尔干山,公主堡就建在该山形若犄角的山岗上。西来的喀拉乞库尔河与南来的红其拉甫河,在这里汇流成为塔什库尔干河,公主堡日夜俯视着三条河形成的河谷地带。南面红其拉甫群山簇拥的冰峰,在午间阳光的辉映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群山环绕的山谷里,绿色的草甸偎依在黑水之间,散落在山坡河谷间的牛羊,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惬意地甩着尾巴。塔吉克壮汉正赶着羊群放牧,女人们借着好天气,忙着拆洗被褥、衣裳,清洁酥油桶,做秋冬季转场前的准备,孩子们则围着大人和牧羊犬嬉耍。
非常幸运,我们一行由塔什库尔干县扶贫办主任陈根拴作向导,老陈在县里做扶贫工作多年,走遍了塔什库尔干的每个乡村、每条山沟,是瓦罕走廊的活地图,他告诉我们,走廊口的排依克村是走廊最大的一个村,进入走廊后,就只能见到零星的牧民人家了。走廊作为塔什库尔干县最好的夏季牧场之一,放养着3个乡的五六万头牲畜。此时已是牲畜转场越冬的时节,我们向瓦罕走廊深处行进,不时见到转场的羊群、牦牛群如大片云朵般向走廊外飘移,行至近处细看,那些羊和牦牛真是个个膘肥体壮,足见走廊里的水草丰美至极。路上,老陈如数家珍般为我们介绍走廊里哪座山下生长着青兰、贝母等名贵草药,哪一段路边伫立着奇石怪石,什么季节可以看到神话般的大角盘羊……
沿着走廊向西行,沿途断壁残垣的古驿站、坍塌破败的兵营旧址、炊烟袅袅的塔吉克牧民毡房,把我们引入越时空的遐想。当我们驱车来到克克吐鲁克(塔吉克语“绿草很多”之意)达坂,见到了瓦罕走廊我国境内的最后一个驿站,再向前行便是南瓦根基达坂,也就是中阿边境线。一行人围着古驿站细细研究起来。石墙是如何用骆驼奶和泥浆砌起来的?无数的盘羊角是什么人堆放到这里来的?盘羊的大角有多少年?它们是怎么死的?貌似毡房的驿站建筑为何门向北方而不顺着走廊方向朝东或西……
缓冲地带
历史上,瓦罕走廊曾属中国管辖。19世纪末,由于沙俄的侵略扩张,中俄两国曾在包括瓦罕走廊在内的整个帕米尔高原生争端。与此同时,俄英两大帝国由于在中亚争夺势力范围,也不断在阿富汗地区生冲突。1895年3月11日,英俄为避免进一步的冲突,竟抛开了两个最重要的当事国———中国与阿富汗,签订了《关于帕米尔地区势力范围的协议》,不但划定两国在帕米尔的势力分界线,而且将兴都库什山北麓与帕米尔南缘之间的狭长地带划作两国间的“缓冲地带”。1963年11月,中阿两国签订了《边界条约》,正式划定了两国在瓦罕走廊的边界线。此边界线是全世界时差最悬殊的陆地边境(阿富汗和中国相差3个半时区),也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陆地边境之一。
瓦罕走廊平均海拔4ooo米以上,是华夏文明与印度文明交流的重要通道。晋安帝隆安三年(公元399年),僧人法显从长安沿着早已形成的丝绸之路西行求佛,归来后著有《佛国记》,法显在书中描述经历葱岭(帕米尔高原)这一段路程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人骨以标行路”。
公元627年,高僧玄奘从长安启程赴天竺(古印度)那烂陀寺,公元645年回到长安,将其所见所闻写成一部《大唐西域记》,是今天人们研究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孟加拉等国古代历史地理的珍贵典籍。现代印度史学家研究本国历史时,竟不得不借助《大唐西域记》。
《大唐西域记》记载了瓦罕走廊的一个传说:很久以前,一位汉族公主远嫁波斯。当送亲的队伍来到克孜库尔干山下,突遇匪乱,随从为了保护公主,就近把公主安顿在陡峭的山岗上面,四周严密把守,每天的饮食专门用一根绳子吊上去。不久,匪乱平息,随从恭请公主启程,不料公主居然已怀有身孕!原来,公主困在山顶的时候,每天有一个骑着金马的王子,从太阳里飞出,来到山上和公主幽会。公主腹中的孩子就是“汉日天种”。忠心的随从就地安营扎寨,用石头在山顶上建起宫殿(日后称作“公主堡”),把公主正式安顿下来,并拥立为王。随从们则在山岗附近的帕米尔高原上就地开荒种粮。一年后,公主生下一个英俊的男孩,成为詙盘陀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