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纪中在位较为长久的君王之一了——虽然有六年是名誉皇帝,而他觉得没什么事能阻止帝国的前进。拿破仑又照了照镜子,暗忖若不刻意展现第三维的话,他看上去或许会更帅些。
如今看看亚历山大——那个忠心耿耿,干练可靠,必不可缺,而又令人无法忍受的亚历山大。他倒是一成不变。他的外貌依然如故,而且,据拿破仑所知,他也从没做过什么微量调整。当然,亚历山大对任何事都是三缄其口的。而且他从来没有年轻过。当他侍奉自己的父亲时,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皇太子,那时亚历山大看上去就不年轻了。而现在,他看上去同样不年轻。是不是一开始看上去老一点就会让人忽略掉其后的变化?变化!这让他想起他要与亚历山大有一件要事相商。
“亚历山大陛下。”他说道。
“那个叫巴乔的家伙。我已经听厌他了。”
“他不过是适逢其会被抬到了新闻的表面,这只是一时现象,不久就会销声匿迹的。”
“可他并没有销声匿迹。”
“有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你怎么看待他,亚历山大陛下?”
“他很危险,但颇具声望。而正是这种声望助长了他的危险性。”
“既然你觉得他危险,而我觉得他讨厌,那我们还等什么?难道不能把他关起来或是处决掉或是别的什么?”
“银晕上的政治情况,是复杂——”
“总是复杂。除了复杂之外你还能不能说些别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时期,拿波仑。对他采取强硬行动是没用的,那只会加剧危险性。”
“我不喜欢这样。我或许算不上博览群我们这个帝国的历史。近几个世纪来不乏这种所谓民粹主义者掌权的先例。而在这些先例中,他们无一例外将皇帝削弱成傀儡一个。我想你不想当一个傀儡皇帝吧,亚历山大陛下?”
“我当傀儡皇帝是不可想象的。”
“你要再这样无所作为,这事怕也并非不可想象。”
“我正在努力采取措施,只是行事谨慎。”
“可据我所知,至少有一个家伙,行事并不象你那么谨慎。差不多就在一个月前,有位大学教授——注意是位教授——单枪匹马地阻止了一场潜在的巴乔党暴动。他恰到好处地插了手,并成功地阻止了事态的恶化。”
“确有其事。可您是怎么听说的?”
“因为他恰好就是我感兴趣的那位教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没说这件事呢?”亚历山大说道:“我怎敢将案牍之上每件无关紧要的琐事都拿来给前皇上说呢?”
“无关紧要?那个采取行动的人是un。”
“我朋友确实叫这名字。”
“这是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他是不是在几年前表过一个演讲,那个演讲令我们都深感兴趣?”
“是的,拿破仑。”亚历山大说。
“你看见了吧,我也是很有记性的。我为了那个演讲的事还亲自召见过这个名叫un的家伙,是不是?”
“您的记忆真是完美无缺,拿破仑。”
“他的计划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算命的方案。我那完美无缺的记忆一时想不起他管那叫什么来着了。”
“数字学,拿破仑。那并不仅仅是个算名的方案,而是一种预测未来人类历史总体趋势的理论。”
“这件事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拿破仑。正如我当时就解释过的,这个计划的实行是全然不切实际的。这是个绚丽多彩的计划,但毫无价值。”
“然而他有采取行动阻止一场潜在暴动的能力。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自己会成功,又怎么敢这么做?这岂不正好证明了这个——什么?——数字学确实有效吗?”
“这仅仅证明了un是个有勇无谋之辈,拿破仑。即便数字学理论是有实用价值的,它也无法产生关于某个单独的人或单独的行为的结果。”
“你不是数字专家,亚历山大陛下。而他是。我认为现在该是我再次找他的时候了。毕竟,离下次数字大会不是太远了。”
“这是毫无用——”
“亚历山大陛下,我心意已决。你让维多利亚负责安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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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3章 银河的故乡
奇瑞耐着性子听他们废话,尽量不使自己极度焦躁的情绪有所流露。他正坐在一间临时的单人牢房里,此地位于伊朗区的陋街深处,一路行来巷陌纵横,令他恍如隔世。想当年,他对此地的街头巷尾无不了如指掌,可以轻而易举地甩脱任何追踪者,如今却再也没这份能耐了。
陪伴他的人,穿着一身巴乔卫队的绿色制服,即便不是个传教士或洗脑人,也多半是个半吊子的空头理论家。他自称名叫丹尼,此刻正操着一口浓重的伊朗区乡音向他灌输一段早已烂熟于心的长篇大论。
“如果伊朗区人民想要享受平等的权利,他们先必须证明自己有资格获得这种权利。良好的纪律,文明的举止,得体的情趣都是必不可缺的要素。好勇斗狠以及公然持刀都将成为旁人对我们怀以偏见的口实。我们必须一正视听而——”
奇瑞打断道:“我同意您的话,丹尼队长,句句同意。——可我必须去见巴乔先生。”
看守缓缓摇了摇头:“你见不到的,除非有预约,获得许可。”
“你看,我是帝国大学里一位最具地位的教授的儿子,他是一位数字学教授。”
“不认识什么教不教授的。——我记得你说过你出生在伊朗区。”
“我当然是伊朗区出生的。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而你有个当大学教授的父亲?听上去不太可能。”
“好了,他是我的养父。”
看守对此不置可否,继续摇头道:“你在伊朗区有认识的人吗?”
“有位布兰妮阿姨。她认识我。”
“没听说过。”最后他只得说道:“还有达尔文。”
丹尼的眼睛似乎微微一亮:“谁?”
“达尔文,”奇瑞忙道,“他在大学里为我养父工作。”
“他也是伊朗区人?那所大学里每个都是伊朗区人?”
“只有他跟我才是。他曾经是个热核工。”
“他怎么进的大学?”
“是我父亲在八年前把他带出伊朗区的。”
“好吧——我找个人去问问。”奇瑞只得坐等。就算他能越狱逃走,在巷道错综复杂的匕里孛屯又有何处可以藏身,不致立即被人逮到的?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丹尼才姗姗来迟,跟他一起来的是那个当初拘捕奇瑞的下士。奇瑞感到有了一线希望,这位下士多少还算是有些头脑的。下士问道:“你认识的那个伊朗区人叫什么名字?”
“达尔文,下士,他曾是个热核工,是我父亲八年前在伊朗区这儿现了他,并把他带去了帝国大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父亲认为达尔文当热核工实在太屈才了,他可以干更为重要的工作,下士。”
“比如说呢?”
“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