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逃出母宇宙 王晋康 2000 汉字|21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亮,于是她把自己在树杈上安顿好,从容地吃了早饭。

霞光终于升起来了,各个房间里也有了动静。她用望远镜仔细搜索各个房间,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人的身影。山神保佑,还真的找到了!那两人住在主楼的二楼,是一个双人间,此刻正在盥洗间进进出出。虽然从外面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两人的残疾是明显的特征,所以绝不会认错。她拿出小镜子,但阳光离这儿还远,无法用反光同二人联系。她只好捺着性子等着,祈祷阳光转到这边时那两人不要离开屋子。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响得太不是时候!昨天手机似乎出了毛病,一直打不通,偏偏这会儿响了。这里离院子不远,而且清晨时分周围很静,难保不被里面的警卫听见。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出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摁下通话键,压低声音问:

“喂,哪位?我这儿正有急事儿呢。”

手机里是一个男人平静的声音,标准的普通话:“鱼乐水小姐,下来吧,我就在树下。”她大吃一惊,朝树下一看,果然有一个便衣正在仰着脸打手机。她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手机里又说:“快下来吧!你不用躲在树上偷看啦,贺老请你去呢。”

鱼乐水唯有苦笑,知道这次输惨了。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那就甭想花言巧语蒙混过关了。她爬下树,狼狈不堪地面对着那位帅气的便衣,心想,如果这会儿有记者拍下自己的尊容发到网上,一定和偷鸡贼差不多。便衣心平气和地说:

“你一个姑娘家,爬树蛮专业的,我挺佩服。就是反跟踪水平太差。我从昨晚就跟定你了。”鱼乐水更难堪了,想想自己颇不“淑女”地爬树时一直被对方瞄着,真有被剥光衣服的感觉。“跟我走吧,你可以直接采访贺老,好写出你那则‘天大的’新闻。”

“天大的”三个字加了重音,鱼乐水机敏地猜到,这分明是指她昨天发的短信。鱼乐水一愣,尴尬退去,怒气顿时充塞胸臆。“你们……竟然侵犯公民的通信自由?”

便衣干脆地说:“那要看你这个公民犯不犯法。”

怒火中烧的鱼乐水豁出去了,气势汹汹地说:“我犯啥法了?我犯啥法了?我爬树掏鸟蛋你管得着吗?”她突然想起在胸前晃荡的望远镜,掏鸟蛋是用不上这玩意儿的,她不等对方指出这个破绽,自己先把望远镜举起来,“我带望远镜是为了看清是什么鸟儿,以免伤到国家保护鸟类。你管得着吗?你是不是要拘留我?给我看拘留证!”

这一排乱炮倒把便衣给轰懵了。但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马上笑着说:“我说要拘留你了吗?你当面造谣不脸红吗?我只说贺老请你去,帮你完成心愿,采访这个天大的新闻。”

鱼乐水冷笑道:“真要谢谢你的盛情啦,不过你是霸王请客,不去不行,对不?”

“哪里哪里。不过,如果鱼小姐不去,请不要介意我跟在后边,你权当没发现我就行。然后,我一直跟到拘留证送来。”他微笑着,“不过我想用不着的,以鱼小姐的脾性,绝不会因为贺老是个大人物就不敢见他。”

鱼乐水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了,也换上笑容,“你甭激将,我巴不得去呢。再说是你这样的帅哥请我,哪能拂了你的面子。喂帅哥,能不能留个姓名电话?噢,电话号码已经有了,那就留个姓名吧,等回北京我请你喝咖啡。”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次艳遇?我太荣幸啦。不过我的姓名就不用留了。请客也该男生主动啊,我有你的电话,又知道你的芳名,这就够了。”

便衣很和气地把她带到老界岭迎宾馆大门口,交给另一个便衣。第二个便衣沉默寡言,只简单说了一个字:“请。”就径直把她带到了二楼一个房间。这是一个总统套房,客厅很大,个子矮小的贺老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从沙发背后看去只能看到他的银发。对面的长沙发上坐着——楚天乐和马伯伯!楚天乐看见她,高兴地叫:

“乐水姐姐!”

他想起身迎接,但试了两次都没站起来。马伯伯转身扶他起来,不快地对贺老说:

“贺老,我理解你的谨慎,但把这姑娘也圈进来,做得有点过了。”他平和地说,“贺老,咱们可别重犯非典的错误。”

贺老没有起身,指着另一张单人沙发说:“鱼小姐请坐。”回头又对马先生说,“不是我,是小楚把她卷进来的,也是她自己硬跳进来的。再说,这件事和非典有可比性吗?马先生,如果你们发现的大塌陷是真的,且不说实在的后果了,单从心理上说,这也是人类从未经历过的灭顶之灾。作为政治家,即使不能挽救这架失事的飞机,至少要尽量稳定乘客的情绪,不致因恐慌造成偏载,使飞机提前坠落。”稍顿,他温和地责备道,“马先生,这样重大的信息,你们该第一时间通知**,而不是通知天文台。”

马士奇听了这番话,赧然说:“贺老,你是对的。但我们想在上报**前先请天文台做出确认,那样更稳妥一些,免得我们谎报军情。”

“我理解你们的用心,但你们的做法很可能提前泄密。”

鱼乐水此时听得目瞪口呆:大塌陷!人类从未经历过的灭顶之灾!这些都是太恐怖的字眼儿。她脱口问:“你们在说什么?马伯伯,什么大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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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立即侧过头,锐利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亲眼看见小楚给你比手势,你的短信上还说‘天大的’新闻——当然,那时你的通信已经被屏蔽了。”

这当儿鱼乐水完全忘了“侵犯公民通信自由”这档子事,老老实实地说:“我可能猜错了。我想小楚做这样的手势,”她用手虚握成球状,用力向中心合了几下,“是说**正在使劲封锁某个大秘密。他这样的手势,”她用手指指天,“是说封锁的命令是最高层发出的。至于封锁的究竟是什么新闻,我完全没有概念。”

贺老久久盯着她,看得她有点儿狼狈。他的目光复杂,奇怪的是,其中似乎还含着深深的怜悯。“原来如此啊。”贺老叹道,“是我草木皆兵了,不该把你也卷进来的。”眼前这个姑娘显然是个阳光女孩,应该在绯红色的霞光中展翅,而不应因沉重的灾难而折翼。“既然已经卷进来,那只好一块儿往前走了。姑娘,恐怕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要面对一会儿听到的消息,你恐怕太年轻了。”

鱼乐水不服气,侧过头看看楚天乐,“他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