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搜人的时候他就躲在我的脚边。不过很遗憾,你们这帮笨蛋没能及时找到他的真身。”凡妮莎气恼地拍打着椅子扶手,“结果当我上楼之后发现他正在我的房间里偷吃面包。他说我的一个朋友救过他,现在我的朋友有麻烦了,叫他来火砂酒馆寻求我的帮助。念在当初的情谊,我决定帮帮他,于是拿出半张藏宝图,用追踪符咒寻找另一半,就在这时,那男孩突然把宝图从我手中夺走,像猴子一样蹦跳着攀上房檐,转眼就没影儿了。”
“所以你故意大喊大叫,想让我们帮你找到那男孩?”霍斯特自以为是的推断终于朝着凡妮莎期望的方向走了。
“怎么,你的人还没抓到他?”凡妮莎探了探身子,难以致信地环视着霍斯特的手下,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会抓到他的。”绿胡子兴奋地抢着说,“不过我们手里恐怕有另外半张藏宝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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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甜菜、黄油芜菁和一大盘青豆,这就是佣兵的早餐,“我可不是个挑食的人,”凡妮莎一边用勺子挑着甜菜根一边跟看守自己的佣兵抱怨,“可是霍斯特也太不拿你们当人了。这是什么?用他的口水煮的吗?他拿我随便哪颗宝石也能给你们加道鲑鱼汤润润喉咙。”那佣兵咽了下口水,接着吃自己的早餐,凡妮莎把自己那份全倒进他的碗里,嘟囔着,“我可从来不给自家弟兄吃这猪食。”
“恐怕你连这猪食也不配吃!”牢门外传来霍斯特的声音,接着,锁链打开,佣兵队长挂着那两只大眼袋走了进来。他粗暴地从地上提起凡妮莎,“我们连夜审问了你口中的那个同伙,可是他说的跟你完全相反!”
“他都说什么了?”凡妮莎斜眼看着霍斯特,丝毫也不畏惧。
“他说,”霍斯特欲言又止,仿佛有所顾虑,但还是开口说:“他说根本不知道什么藏宝图。”
“你脖子上长着的是夜壶吗?”凡妮莎气急败坏地嚷道,“他当然会矢口否认!只要没蠢到家,谁会对一帮雇佣兵吐露心声、深情地宣布自己握有一座永远花不完的金矿!”
“可是他对我们说你是他的、他的妻子!”
呸,这不要脸的家伙。
“据我所知,你们抓他时折了好几个人吧?”凡妮莎似笑非笑地提醒佣兵队长,后者不置可否,然而最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布兰特的确难对付,一身蛮力好似天神下凡,更兼头脑灵活,对战斗中敌人的方位和战术了如指掌、应对自如,霍斯特最得力的副手正是死在此人剑下。凡妮莎点点头,“他给你的是几具尸体,而我给你的是货真价实的宝石!”她踮起脚把脸凑到霍斯特眼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相信我,难道去相信那个满身长心眼儿的家伙吗!”
“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吗?”
是布兰特的声音。
接着,牢房门口又出现两个人,布兰特,和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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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气鼓鼓的表白
“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吗?”
是布兰特的声音。接着,牢房门口又出现两个人,布兰特,和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
谢天谢地,他没被揍得太惨,不过手上还绑着绳索。
“是你!”凡妮莎怪叫一声,和身撞向布兰特,“快把藏宝图还给我!”她给布兰特递着眼色,而他就好像没看见似的直往后躲。
“瞧,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妞儿可不简单。”说着,布兰特好整以暇地拆开手上的绑绳,提着凡妮莎的领子把她拎出牢房。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气忿地质问布兰特,“我刚听说你因为逞英雄被佣兵们揍了个半死,怎么,现在看起来你成了他们的新男宠了?”
“请给我们一分钟。”布兰特回头对那个中年人说。凡妮莎早就发现那人的身份很特殊,从他走进牢房的那一刻起,霍斯特就没敢正眼看他,不过凡妮莎觉得那恭敬里总有一点不甘心。
“我想我的人品终于爆发了,”布兰特把凡妮莎带到远离佣兵营地的空场上,低声说,“我们遇上了我姑妈迪安娜的佣兵团。”
迪安娜.海根?!
凡妮莎恼恨自己的反应如此迟钝。迪安娜.海根是酒谷之国的长公主,十多年前远嫁到烈炎之国,她比国王马修年轻二十多岁,一但老国王去世,泰伦斯亲王即位,迪安娜将成为昨日黄花无人问津,所以,她肯定不甘心大权旁落,所以极力抵毁泰伦斯亲王,更暗中雇佣兵团为自己清除异已。利用政敌的亲信来为自己办事,这需要多大的财富后盾和智慧后盾啊!
凡妮莎突然很想见见布兰特的姑妈,当初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位隐藏在深宫中的王后呢?
“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凡妮莎斜眼看着王子。
“不,”布兰特扯了扯剑套,“打斗的过程中,这东西掉在地上被他们看到了。”凡妮莎凑过去看,是第一次见面时布兰特往船舷上画的海根家族的家徽——麦穗酒杯。
“让我猜猜,”凡妮莎点着头,一脸戏谑,“九大王国里所有王族的家徽都彪炳着战绩或威严的隐喻,像山陵之国的铁锤与战斧、冰沼之国的冰柱银枪,还有我家的飞龙王冠,唯独你们海根家族炫耀的是王国里的特产,所以,除了你们本家骑士不得不佩戴之外,就连最喜欢盗用别人家徽的鼠窃狗偷也不愿用你们的家徽,因为它连小孩子都唬不住。”凡妮莎抬起食指冲布兰特摇了摇,告诉他先别发怒,“霍斯特的佣兵们在揍你之余看到你的家族纹章都很吃惊吧?”因为该发怒的是我,“他们看到自己雇主的家徽,以为你是来传递主人的命令的传令官,结果你却连暗号都对不上来,是不是?”
“当然不是!”布兰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尽口舌说服佣兵头子去救凡妮莎,换来的却是她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一样瞪着自己,“我直接给欧瑟下命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把你带到我身边来,可你却编了个离谱的故事,差点酿成营地里的哗变!”
“抱歉搅扰了你的计划,”凡妮莎毫不相让,“我只是在作我认为对的事,就像上次、上上次。”她说得咬牙切齿,以掩盖自己的心虚,“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我得自己面对这世界,如果你以为你能永远保护我,或者叫一些随便什么人把我弄到你身边就算保护我,那么我说,抱歉,我不需要你的营救,把你的好心留给自己吧,也许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能撞上亲姑妈的佣兵团了。”
“你在生什么气?”布兰特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