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沿着墙壁轻轻“跑”动着,冒着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还有呐!”瑟戈思喜滋滋地说,光线减退,酒杯滚出了房间外,“各位看仔细了!”
他按了一下龙尾巴和棍顶的宝石,这次,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球,里面还有无数小光点在翻滚跳动,节杖就悬浮在这光球里。
伊尔绷紧面孔,手指在干酪上敲着。他低下头,旁人看起来会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的酒杯,实际上,这时他念了一道咒语。这矿工无心的卖弄,很快会惹出大麻烦,在此之前,伊尔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咒语起了效,屋里的其他人很显然并未察觉有异。伊尔在椅子上蹭了蹭屁股,坐得更低了些,太阳穴上冒出了汗水。他还没完事儿呢,必须把这节杖从那个老勘探者手里拿走。
“现在,”瑟戈思低声说,“我认为,只有国王才配得上这个小玩具。所以我还在打算到底该把它卖给哪个国王。我得到一个合适的国家去,完成这笔小买卖,然后赶快逃出来,免得被人杀掉,或者送到地牢去。各位,你们一定明白,我要这东西卖个好价钱,他们至少得给我五十颗红宝石,每颗都得足有我的大拇指节那么大!”
老矿工自鸣得意地看了看观众,又说:“对了,我得提醒各位一句:我可有好些魔法,看管着这东西。要是有人敢从我手里把它偷了去,哼哼,我猜你们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五十颗红宝石?”一个剑士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你当真吗?”伊尔明斯特的话突然间冲口而出,他的话把屋里每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如果有人出价五十颗红宝石,你现在就打算卖掉它吗?”
“哦,呀,”瑟戈思喷着吐沫星子,眯着眼睛说,“怎么了,小伙子?难不成你那鞍囊里塞着五十颗红宝石?”
“没准有呢,”伊尔明斯特说,有点紧张地小口咬着干酪,差点把自己的手指都咬进嘴巴,“那我再问一次:您的出价可是当真的?”
“噢,我想我的报价是有点草率,”老矿工慢慢地说,“我原本的意思是,它至少值得上百颗红宝石的。”
“你这回是当真的了,”伊尔说,他的嗓子有点发干,“我能明白无误地感觉到,你这回是当真的了。好吧,瑟戈思·依阿德,现在,就在这里,我要买下你这根节杖,我给你一百颗红宝石,我向你保证,每颗宝石,都比你的大拇指节还大。”
“哈!”老矿工往椅背上靠了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来一百颗红宝石?”
伊尔明斯特耸肩道,“你该知道,兴许是别的什么古墓,或者是诸如此类的地方吧。”
“决不会有人用一百颗红宝石陪葬,”瑟戈思嘲笑地说,“小伙子,再给我一个更好点的说法。”
“哦,好吧,我是一个相当有权势的王国里,唯一还活着的王子……”伊尔慢慢说。
霍托肯的眼睛眯了起来,但瑟戈思再次嘲笑起来。伊尔明斯特站起身,耸耸肩,拿过了自己的鞍囊。他的手上从袋子里伸了出来,遮着一件大斗篷。其实这时他手里还什么都没有,斗篷只是为了遮住他施法的手势。
众人都靠上前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伊尔堂而皇之地掀开了斗篷,一大堆珠宝,有如樱桃那般鲜艳红润,在屋里的炉火映射下,耀眼地闪着光,布满了他身前的整个桌面。
“来,瑟戈思,拿一块宝石,”伊尔温和地说,“自己去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
瑟戈思目瞪口呆,拿起一块红宝石,就着节杖上的光芒,看了看。他的整个手都抖了起来。卡穆·霍托肯也抢过一颗宝石,斜着眼仔细地看着。
良久,他才慢慢地把宝石放回到年轻人的桌子上,转过头看着整间酒吧。
伊尔垂下头,仔细打量他手指上的戒指。不错,这个符号和树林里匪帮们匕首上的一摸一样。
“都是真的,”霍托肯声音沙哑地说,“个个是真的。”他用拇指刮了刮节杖,看着自己小金球,很遗憾地慢慢摇了摇头。
“孩子,”瑟戈思开口道,“若你当真,这把节杖就是你的了。”
屋里的男女全都站起了伸,眼睛瞪着桌上亮闪闪的宝石,眼珠子打着转。一个赤剑团剑士走上前来,靠近了伊尔明斯特。
“我很好奇,一个年轻人从哪里能搞到这许多财富,”他语带胁迫地说,“前往急流河域,这一路上可是危险得紧啊。你还有更多宝贝么?”
伊尔慢慢一笑,往武士手里放了一个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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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遭劫
女神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伊尔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一道利箭却从树丛里狠狠地射了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箭拖着树叶的的沙沙声,擦着他的鼻尖射了过去,伊尔瞪大眼睛,眼皮诧异地翻动着。等他回过神,重新望向面前的大路,就更加诧异了。路口上站着六七个人,穿着破烂皮甲,手里握着长剑和匕首,个个是一副“来者不善”的神情。
“你给我下来,要不我们就要了你的小命!”其中一人有些洋洋得意地喝道。伊尔迅速左右扫视了一番,确定没人包抄他的背后,当下念了一句咒语。
他手指翻动,很快,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土匪就被“扔”了出去,那样子好像是空气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重地打了他们。那几人手里的剑高高地飞上天空,他们惊讶地喘着粗气,慢慢地滚进了荆棘丛。
“如果想欢迎一个异乡人,我认为各位最好用比较传统的方式,比如说说‘很高兴遇到您’一类的好听话。”伊尔对先前说话的男人说道,随后,他又为自己堂皇的话语添了一缕笑意。
土匪头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倒退着跑进树丛,大叫道:“阿尔汉!德勒斯!快帮忙!”
话音未落,绿林里如黄蜂般飞射出一簇利箭。
两支箭迫不及待地冲向伊尔的坐骑,可怜的灰马发出一声嘶鸣,仰起了前蹄,仿佛是想踢向那看不见的敌人,接着身子一歪,倒向一旁,四蹄一阵乱蹬,无奈地死掉了。幸好伊尔眼明手快,在马倒地之前的一瞬之间,跳下了马鞍,就势往边上一滚,同时在脑海里寻思对付这帮匪徒的办法。眼下敌人藏身在树丛里,四面包围了他,而自己只是一个人,该用怎么办才好呢?
要不是这么手忙脚乱,伊尔才不愿放弃自己的鞍囊咧!
他大口地喘着气,滚到一株老树根下头。这时已是抉择之年的秋天,老天降了这年的第一次寒霜,把树叶染成一片金色。他抓着长满苔藓的老树皮,缓缓站起身,用树做为他的掩身之所,机警地打量着树林里的响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