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捅了太子一刀后 枝期 488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6章

  姜君瑜眸光一闪, 定下心来?,不再打量,跟着人进了营帐。

  营帐内的地龙烧得热, 姜君瑜精神又紧绷着, 一进去立马出了一身薄汗。

  定王没什么大事,受伤只是小借口, 那点伤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福嘉一见到人就扑上去, 眼里含泪的同他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常王妃静静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拿着帕子掩唇,轻咳几声, 面上仍是毫无血色的模样。

  她视线从福嘉那边收回来?, 最后落在姜君瑜身上,犹豫片刻, 朝她走了一步, 握着对方的手:“我知道你,姜府小姐。”

  姜君瑜被她寒凉的手冻了一刹, 反应过来?下意识回握住,眸子里却一副警惕模样:“王妃说什么呢?奴婢是福嘉郡主?……”

  “我不会同他说的。”常王妃打断,她眼尾泛起一点红晕, 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我帮你们,也是有事相求。”

  常王妃算是看?着福嘉从小长大的,福嘉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快步上前,问:“我知道刚刚多亏叔母,不然我们定然进不来?, 只是皇叔现今的心思实在叫我们不得不警惕。”

  常王妃咬唇,齿间露出一点血色, 她眨了下眼,泪珠顺势掉下,她身子弱,现在所幸身侧的贴身婢女扶着才能勉力站稳。

  姜君瑜于心不忍,怀里拿出帕子,给?人捂捂眼睛,又塞去她手心。

  握着还带着热意的帕子,常王妃总算找回了点心神,她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我知道他想?谋反。”

  几人面面相觑。

  常王妃一家满门忠烈,战死沙场,她虽体弱,却有一颗刚强心,不必家中其他人差。

  果然,她继续:“先前拦不了,现在也拦不下,我知道,圣上殿下他们必定留有后手。我可以尽力帮你们,所求不过是饶了我们一家一条性命。”

  谋逆是大罪,就没有谁能逃过株连九族的。

  姜君瑜垂下眼皮,没有马上应话。

  腕上忽然被人握着,她一惊,常王妃已经跪在了地上,她面色病恹恹的,脸上的色彩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看?起来?楚楚可怜。

  “求……”

  姜君瑜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了起来?。

  她抿唇,最后闭了下眼:“我同你们问问吧。”

  *

  常王对常王妃敬重?有加,虽说这?些日子谋略大事,却也没短缺她什么,她在营地里还算自在。

  福嘉那边定然有眼线盯着,姜君瑜和常王妃的贴身侍女换了行头,总算得以避开眼线,在傍晚有了机会脱身。

  脚步声急切而嘈杂,姜君瑜步子迈得快,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周遭的侍从见她往这?来?了,果然立起剑,不许人再多往走一步。

  “我是替常王妃找她掉了的玉簪子的,怎么?你们真?是好大的气?性,这?都?要拦我?”

  姜君瑜伸手,意思意思地推了下他们横挡在自己前面的剑鞘。

  “常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此半步。”侍从不为所动。

  料想?到会这?样,姜君瑜白了两人一眼,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簪子是常王与?常王妃的定情物,常王妃食欲不振,晚膳都?没用下多少,耽误了王妃康健,你们最好担得起。”

  话落,她也不纠缠,恶狠狠地瞪两人一眼,扭头就打算走。

  常王妃和常王伉俪情深,得罪不起,又是这?么重?要的物件……侍从面面相觑,退了半步:“姑娘容我们请示下王爷。”

  “好啊。你们去吧。”姜君瑜点几下头:“正巧王爷这?会子在王妃营帐里,王妃听了你们拦我,免不得又要忧心,想?着自己孤苦一个人,身边的亲近都?被你们这?种?刁奴为难了。”

  她话说得不客气?,那几人果然被唬住,面面相觑许久,最后在领头的颔首下,还是讪笑地放人进去了。

  “姑娘最好快些,也别为难我们。”其中一个殷勤地给?人拨开一处的杂草,讪讪。

  “嗯。”姜君瑜扬几下下巴,一副不想?同人多费口舌的模样,矮身看?地下。

  她装得像模像样,那几个侍从盯了她一会也不再多看?了,继续站岗。

  姜君瑜余光看?到他们不再注意自己,揉了下有些发酸的腰,小步地往深处走去。

  *

  圣上同太子的营帐在营地西?南角,不少侍从逡巡,守卫森严,要将这?一小块地方围得密不透风。

  姜君瑜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在角落里待的脚都?蹲麻了,生?怕轻微的动静就引得他们注意,大气?也不敢喘。

  终于等到夜色降临,今夜月色暗淡,正好给?了她便?利的条件,姜君瑜估算了下裴琅会在的营帐,打定主?意等人巡视空档就往那顶蓝帐里碰碰运气?。

  月光惨淡,给?人的影子拉出长长一道,姜君瑜耐心地数着数,总算等到巡视的一列亲卫绕开这?片地方,她猫起身子,脚步轻快地往帐篷走去。

  心跳得快要跳出喉间,她连呼吸声都?停滞下来?,不时看?几下影子,生?怕影子露出暴露自己的位置。

  穿堂风过,她才惊觉自己的衣裙都?被汗湿了一背,粘腻腻的。

  然而就是这?阵风,来?得忽然,她的半片衣裙连同着被挂在灌丛的树枝上,走动间发出轻微的撕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显然。

  姜君瑜下意识闭了下眼:完了。

  远处的巡卫果然发现不对劲,拿着火把就往这?头过来?。

  烛火一闪一闪的,她听到远处几声呵斥,浑身上下被人塞了一块冰似的,手指泛白,浑身都?在轻微地战粟着。

  脚步声越发近了,姜君瑜仿佛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好像落入猎人铺网的小兽,只能察觉到危险一步步靠近,无力地挣扎。

  肩侧忽然被人扣了一下。

  那个侍从拨开一处草丛,却见里面半点动静也无,只剩一只受惊的兔子,黑夜里用一双通红的兔眼望着他。

  大晚上的,真?阴恻恻。他拍拍身上的鸡皮疙瘩,扭头就走了。

  鼻端是有些冷的香料,浑 身重?新待在温暖的营帐里,轻而易举就叫姜君瑜的心一同冷静下来?。

  她的血液好像又重?新涌动了起来?,只是手指尖端还是有些发冷发颤,仿佛暂时丧失了感受温度的能力。

  察觉到姜君瑜僵硬的四肢,裴琅垂下眼皮,取了个暖炉给?她煨着,等人一点点缓过来?。

  姜君瑜没有给?他等自己缓过来?的机会,她脚还定在原处,身子已经扑上去了。

  裴琅被忽来?的动作弄得微怔,下意识伸手把人拽进怀里。

  裴琅身上温热,心跳平稳,带着源源不断的暖意朝她传递过来?。

  好似在沙漠里跋涉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了绿洲,姜君瑜原本不想?哭的——来?这?是自己主?意,原本也没什么委屈的。

  只是裴琅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过来?,就足够叫姜君瑜想?掉眼泪了。

  裴琅看?了人一会,到底先叹了口气?,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找了个角落坐下,让她大半个身子缩进自己怀里,暖炉给?她靠着怀里,手圈住她的,给?她暖手。

  姜君瑜默默地掉了会眼泪,又全蹭到裴琅衣服上,小口地呼吸着空气?。

  裴琅低下头,唇碰碰她的眼皮,又用指关节把她的眼泪擦掉,语气?很不熟练地和缓下来?:“怎么来?了?”

  正事当前,姜君瑜缓回神来?,把藏得严严实实的虎符拿出,小小一块,落在她手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没有散干净的水润,她说:“给?你送宝贝来?的。”

  裴琅没有马上接过,只是顺着她的手指,一下下给?她揉着,问:“宝贝受苦了么?”

  姜君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歪了下头,实在没忍住,手指伸直,狠狠地戳他掌心:“我说正事呢!”

  裴琅和她说对不起,又用脑袋凑过去,轻轻地抵住她的:“累么?”

  姜君瑜感受了下,往他怀里又近了一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坦诚:“有一点点。”

  “……没想?到你会来?。”裴琅忽然说,眸子里的神色叫姜君瑜识不清,只觉得墨沉沉的,像藏在平静底下的汹涌,好似要将她包裹住。

  姜君瑜抿唇,摸不透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好慢吞吞地用额头撞他锁骨,把人那里撞成一块绯红。

  裴琅没反应,用手心揉她额处。

  动作轻柔,但姜君瑜其实压根没撞痛。

  她揪住对方的领子,脑袋撞几圈,算是先服软:“我有一点想?你。”

  意料之?外的回答。裴琅忍不住微怔。

  他低头,下意识就开口了:“真?的么?”

  “……假的!”姜君瑜撇嘴。

  裴琅弯下唇:“好,那我真?的很想?你。”

  姜君瑜抿唇,又开口,又抿唇,最后脑袋扎进去:“烦死了。”

  裴琅应该是笑了的,喉头滚动,胸腔有些轻微的战粟。

  “虎符拿着。”姜君瑜不想?见人,脑袋歪进他怀抱里,一只手空出虎符朝他那里递过去。

  裴琅却没接,他沉默片刻才继续:“我留有后手,倘若虎符到不了手里,还有别的法子。”

  虎符到不了手有很多原因,兴许姜家靠不住,带着虎符令择良木,又兴许虎符兜兜转转入了常王的手里,反正总有或多或少的由头。

  成景帝多疑善猜忌,裴琅又何尝不是,他习惯将所有都?留有一手,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他人。

  姜君瑜拽着他的头发,一时失了轻重?,扯下几根。

  她反应过来?,松开手,望着掌心的发丝。裴琅的头发和他本人不一样,头发柔顺而软,倘若本人也是这?样就好了。

  姜君瑜眨几下眼,叹了口气?,在裴琅猝不及防的时候屈起膝,贴上他的唇畔。

  好似被饶恕了罪过的囚牢,裴琅好半天没有动静,难得顺从地被姜君瑜撬开唇齿。

  还很不熟练,姜君瑜磕到他的唇了,血腥味伴随着吻进入两人的口腔,一时之?间分不清什么味道更重?一点。

  “殿下,常王那边……”郑朝鹤推开营帐的遮布,昏暗的烛火下,只能隐约见到亲昵的两个人影。

  郑朝鹤眼疾手快地又将遮布放下去了。

  “我先出去走走!”郑朝鹤心虚懊恼,隔着遮布,怎么着也想?不明?白,裴琅前二十?多年就没和谁亲近过——哦,那个姜家小姐兴许算一个,怎么从汴梁回来?一趟还变了这?么多。

  然而姜君瑜听到动静了,她飞快地后退,就要从裴琅怀里起身。

  结果裴琅扣着她的腰肢,总而言之?,没让人起身。

  姜君瑜干瞪眼。

  裴琅给?人顺毛,把人遮得严实,他冷不丁开口:“什么事?”

  郑朝鹤站在外面犹豫了许久,做出决定,在被裴琅报复和禀告事情中犹豫。尽责的郑大人最终还是推开门。

  他咳嗽几声:“常王那边出了事,说是福嘉郡主?冲撞了常王妃,王妃受惊,将福嘉郡主?扣在营帐里不许出。”

  “福嘉也来?了?”裴琅低头,问缩在怀里的人。

  姜君瑜丢不起这?个人——被郑朝鹤抓到自己同裴琅在营帐里亲昵,还不如叫她罚抄书。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闭上了嘴,垂着头点脑袋,就是不抬头。

  郑朝鹤越看?人越眼熟,刚要近一步,就被裴琅斥停。

  “孤知道了。”他摆手,示意人退下。

  郑朝鹤摸不着头脑,又担心误裴琅的事被他事后报复,摸摸鼻子,退出去了。

  “出去了,太子妃可以抬头了。”裴琅顺着人的下巴,没忍住捏了一下。

  姜君瑜含糊,听到对方话里轻微的笑意:“……不要……算了。”

  “后面怎么办。”她挣开裴琅不老实的手,巴掌扣进去,看?到自己和他契合的掌心,有种?奇妙的安全感。

  裴琅的十?指修长,比姜君瑜的正好长出一个指节,屈起来?的时候弯出漂亮弧度,连上面的茧都?叫姜君瑜觉得好看?。

  “明?日我拿着虎符去找刘将军,局都?已经布好了,剩下的都?布置好了,郑朝鹤会处理,你待在营帐里,好么?”他应姜君瑜的小动作,屈起关节,握好她的手。

  姜君瑜点几下脑袋,又打了个哈欠,说:“好啊。”

  精神长期高?度绷着,姜君瑜泄下劲来?,浑身软趴趴,有点无力,连打了许多个哈欠。

  “困了?”裴琅把她抱起来?。

  失重?感叫姜君瑜有片刻清醒,然而又很快被困意裹挟。

  裴琅把人面对面环抱着,他长得高?,看?起来?挺拔而高?,然而手臂有力,抱着姜君瑜的时候很轻松,叫她放了很多心。

  “想?睡了。”姜君瑜蹭了下他的锁骨,发现自己把他撞红的地方,有些心虚又有些心疼,凑上去给?他吹了吹。

  “不痛。”裴琅回她,脑袋低下去,抵住她的,和她交换亲昵。

  “我下次轻一点。”姜大小姐犹豫了一下,觉得实在不好叫他觉得自己是个很粗鲁的人,认真?同他说。

  裴琅又笑了。

  他眉眼弯起来?的时候像新月,眼尾微微上挑,和勾人心魂的狐狸精没什么区别。姜君瑜伸手,碰碰他的眼睫。

  “睡吧。”裴琅把人放到床上,又给?她掖被子。

  裴琅大抵在这?睡了很多晚,被褥上面沾染了很多他的味道。

  混着冷调的清香,夹杂着一点点竹叶味道,是很容易叫人心安的味道。

  姜君瑜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还记得自己是鸠占鹊巢的,很艰难地张口,带着半点调笑:“太子殿下睡哪?”

  裴琅从柜中取出新的被褥,就地放下,他弯一下眼睛,伸手捋姜君瑜头发:“给?你守门。”

  “啊。”姜君瑜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挣扎起身,迟疑片刻,抿唇,绕了好大一个弯:“夜里好凉的,一床被子够么?你受寒了我不会负责的。”

  “地上烧了地龙。”裴琅撑起半边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她的小表情。

  “会起风。”姜君瑜又说。

  “被褥厚。”裴琅回她。

  这?人。

  姜君瑜鼓了下嘴,也不来?软的了,放只脚下去,微不可查地踢了几下裴琅的膝盖:“你再和我说一句?”

  裴琅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他手指还带着温意,姜君瑜的脚踝有些微凉,碰到的时候她被烫得下意识缩了一下,接着被裴琅进一步扣住。

  他力气?大,虽然没使什么劲,却叫姜君瑜挣脱不开。

  姜君瑜放弃,也跟着弯腰下去看?他:“怎么不说话?”

  “不是太子妃同我说不要说话么?”裴琅弯眼睛,带着笑意。

  “哎呀!”姜君瑜气?,脚又蹬了一下。

  裴琅服软,松手,自下而上地看?人:“我真?不睡,你早点歇。”

  姜君瑜眨几下眼。

  裴琅没忍住,叹了口气?,起身,亲亲她的手背。

  怎么还亲手背啊 ……

  姜君瑜觉得手背都?带上了热意,灼得她心也滚烫滚烫的,耳垂后知后觉绯红。

  她用被子一卷,盖住自己的脑袋,缩进去被窝:“我明?早要用早膳的。”

  “好,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裴琅应话。

  “想?吃……”姜君瑜又困了,连带了好几下呵欠:“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裴琅答应她:“好。”

  姜君瑜又乐,因为太困,语气?含含糊糊的,带着浓浓的倦意:“这?你都?信?我吃桂花糕就好了,最好还有一碗酒糟圆子,没有的话……”

  她话没说下去了,人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黑夜中,裴琅站在她床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人影,给?她掀开一点被子,手指摸上她的脸。

  姜君瑜的眼睫长,随着呼吸轻微地颤着,扫在裴琅手心,有痒意顺着巴掌蔓延到心里。

  叫他莫大的有了一点柔软,顺着四肢百骸进了全身。

  烛火灭了干净,一室静谧。

  “很想?你。”裴琅说。

  **

  姜君瑜第二日是睡到日上三竿的,营帐里实在暖和,又接收不到太阳光,叫她一时模糊了时间,差点没醒来?。

  还是门外等了许久的婢女实在忍不住了,掀开帘帐进来?确定人的安危,才让太阳光短暂的进来?,叫姜君瑜短暂醒来?。

  她迷迷糊糊,刚要开口喊裴琅,才发现他已经不知所踪,只好身子缩进被子,小声问进来?的婢女:“裴琅不在?”

  “太子出去了。”进来?的婢女替她布菜,又端洗漱的东西?进来?给?她用。

  姜君瑜抬头看?——果然有桂花糕和酒糟圆子。

  “这?是什么馅的?”她洗漱完,眼睛发亮,手指指了下。

  “花生?芝麻……”一个婢女端着碗上前,低声。

  忽然,一柄匕首从她袖中递出,寒光微闪。

  另一个婢女眼疾手快,率先发现不对劲,将人蹬开,将姜君瑜护在身后。

  变故忽生?,叫姜君瑜吓得张张嘴又说不出一个字。

  那个刺客只身一人,裴琅剩下的几个婢女都?是有身手的,很快将她制服,那人见袭击不中,咬了藏在舌下的毒药,自戕了。

  临近的婢女牢记裴琅的交代?——好好照顾姜小姐,见那刺客自戕了,猜测姜小姐见了这?种?场景不舒服,先同人把眼睛捂住了。

  姜君瑜被温意覆住,一颗心总算有点松下。

  视线模糊,最后听见身侧的婢女同她说:“这?就找人同太子殿下禀告,姜小姐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