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看到了茶白那双晃眼的腿，然后……
李诺的目光从轻松变得呆滞，表情逐渐木讷，直到嘴角开始颤抖。
马尔杰坐在石阶上，面容依旧，却少了一只手臂。
“哼……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
李诺和茶白都没有说话，他们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
茶白就这样直愣愣的站着，紧盯着马尔杰的那条断臂，一种莫名且从未产生过的低落冲击着自己的内心，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响，李诺才开口道：“当杨过的感觉怎么样？”
他确实是真的不会安慰人，特别是熟人。
“身体轻盈，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李诺：“少了一只雕。”
“或许吧。”
马尔杰站起身，走进屋里，坐到了摇椅上，看着天花板，嘴角渐渐的弯起。
瞅着他的样子，茶白小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李诺没有作声。
这时马尔杰忽然仰头大笑，笑的痴狂，笑的疯癫。
李诺听到这熟悉的笑声，死鱼眼立刻挂上了鼻梁两侧。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很肯定，马尔杰没事。
只是茶白不这么想，她踱步过去，憋了半天才说道：“别在意了，一只手臂而已。”
李诺惊了，你把手当成两元店的配件啊！？
“啊？”马尔杰忽然止住笑声，无所谓的说道：“我没在意啊。”
“那你……笑什么？”
“哼……哼哼哼！”马尔杰眼睛泛光，抬起仅剩的右手，用大拇指点着自己，道：“纷争舞台，我，击杀数量第一名！”
“茶白小姐，有没有一种对我崇拜的感觉？”
“第一啊……哈，第一名！”
“喂！李诺，你第几名！”
“哈哈……啊哈哈哈哈！”
茶白面色阴霾，侧过头，对李诺叹道：“我想把他右手给撅了。”
“支持。”
茶白猛地握住马尔杰的左肩，后者倒吸一口冷气。
手指的力量越来越大，茶白埋着脑袋，看似极端恐怖。
“傻啊……”
“打不过就跑啊。”
马尔杰坐在轮椅上喘着粗气，见茶白抱着腿坐在石阶上，有些失落。
李诺冲着他抹了抹脖子，顺便努了努嘴。
马尔杰在摇椅上晃悠了几下，看着雕刻着花纹的天花板，悠悠说道：“如果这回跑了，以后就没法往前走了。”
茶白回过头，嘴角微微颤抖，道：“说人话。”
“嗯……那些家伙很厉害，不破釜沉舟赢不了，这是第一个因素。”马尔杰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断臂，说道：“之前，在那些金属板里有记载过机械臂的做法，我其实一直想过试试，但是对自己下不了手……哼……懦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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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茶白安慰道。
“我本来想趁着李诺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左手卸了，再用他来实验机械臂这个计划，但近战实在打不过他，没有机会，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哼……懦弱至极。”
李诺眉头悚然一抽，“我日你祖宗……”
“不过茶白小姐请放心。”马尔杰无视李诺的叫骂，起身愤慨而道：“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机械塑造才能叫机械师！机械是什么，是艺术，艺术是什么？是永恒！我正在向着永恒的世界迈出了第一步，茶白小姐！你愿不愿意……”
砰！
李诺把枪收入腰带，马尔杰脑袋中枪，因为血量清零而强制退出了猎人梦境。
一沉阴风吹过，茶白看向李诺。
“安静了。”
“嗯。”李诺无奈着点头。
“接下来做点什么？”茶白问道。
“……我劝你别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
李诺离开了猎人梦境。
太累了，他想休息一会，至于其余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挂在墙上的老旧钟表显示着午夜的时间。
看着桌子上堆着的画稿，李诺揉了揉脑袋，灵感全没了……
他瘫靠在椅背上，长叹出一口气。
“可算回到现实了……”
现实……
李诺心思忽然一沉。
他走向了阳台，把杂物搬出，清出来一条道，打开窗户看着外面。
远处仍然灯火通明，近处是熟悉的小区接道。
只是，看着这一切，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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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爬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洒在印着WC两字母的被单上。
手机的响声吵醒了李诺。
对于这家伙来说，手机这个物件基本丧失了通话功能，毕竟没有社会交际，通讯录里留存的电话号码只有三个，“死神王大夫”，“卖鸡腿的烧饼”以及“楼底下那个从来不做人事的小区管理部门”。
所以，在迷迷瞪瞪之下，他潜意识伸手把来的电话当做闹铃直接挂断，虽然他从不定闹铃。
数分钟后，电话又来了。
他这次睡眼迷离的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又是让我买房的吧……”
吐槽之后，接起电话。
那边还没有出声，李诺直言一声，“who？”
电话那头陷入了尴尬。
“那……那个，是李作家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作家……
李诺目光一亮，“承让！”
……
李诺站在市中心的一栋商业楼下。
这里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道路开敞，车辆往来不觉，人文气息充足，和他住的那个养生小区相比，就跟跨着年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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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电话是他连载漫画的签约公司打来的，简单来说就是，公司内部有个老板，看上了李诺的漫画，想和他谈谈一些合作事宜，但是，老板啊……不可能在电话里和你说事，于是乎，便有了现在这一出。
现在十一点不到，李诺蹲在街边哈气连天。
他还处于懵逼状态。
虽然是本市土生土长的人，但自小到大只有坐公交车时曾路过这里，对他来说，眼前这般高楼大厦，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造物。
“我这算进城打工吧……”
自嘲之后，他走入了面前的大楼。
一切形式从简，前台电话叫来一位打扮成熟的女人，早上的电话就是她打给李诺的。
“这位就是李作家？”女人看着他，伸出了手，“张泉，我是商务部的主管，很高兴见到您。”
李诺对于这种职场礼仪相当的弱智，但也知道握手礼仪，便迎合着握了握手。
张泉打量着李诺，讪笑道：“没想到李作家这么年轻。”
“你没看过我身份证吗？”
李诺一句话直接让“友好”的氛围降临到了冰点，张泉懵了，手缓缓松开，一般来说，对方应该迎合着她的赞许说一些“没有啦”之类的话，就算心高气傲的人也不过自夸两句，但这种直接拆台的人，她还真的少见，特别是在人际关系复杂的职场里。
其实李诺也没想拆台，他寄到这家公司的签约合同里有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是彩色的，照片明晃晃的就在纸上印着，所以他这句话实际是很委婉的在说“你瞎啊”。
很给面子。
张泉心里打鼓，带着李诺坐上电梯。
“这栋楼都是公司的？”李诺问道。
“嗯，差不多。”张泉有点不想理他了，但还是面带微笑，“一会李作家要见的人是我们漫画编辑社的总编，李作家知道他吧？”
“不知道。”
“……”张泉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他……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