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也都再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鼻息间一股浓稠的血腥气徐徐流入,混杂在雨里不易散开来,将自己重重地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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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赤诚
回到林府之后林应大病了一场,一场大雨在这寒冬天气里将身子浇了个透彻,本来身子便是不大好的,如此以来,病情变得更甚。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林府的,当日在那断崖边上,他嚎啕一声,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便当即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周身的境况早就已经改变了。
就那样卧床躺了三五日,林应心中郁结难解,除了一日三餐,不从榻上起身,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林府上突然少了两位主子,洛严他嘱咐丁香将家仆丫头辞退了有一半,亲自上手给林应熬药端饭伺候着,就像当日林应伺候着他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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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聘 番外(上)
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我家还是江南远近闻名的白瓷生产大户。
那时候白瓷不较于旁的窑户烧制的青瓷那般,已经形成了一套特有的技巧。在当下不过是我爹爹的一次大胆尝试,却不想被宫里的公公看上带回了宫中,后来又被宫中的娘娘所痴迷。
那个时候我爹娘没日没夜地烧窑,用八九日功夫将院上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瓷器后,便会有一队挂着金黄牌子的马车前来,将这些瓷器小心地装载上车,然后甩下一篓银子后便会扬长而去。
邻舍间的人后来见我家发了横财,一个个往日白眼惯了的,都亲近着前来巴结,脸上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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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令牌
当晚两个人相拥而眠,温存满满,至此在林应的妥协下,林府的事端才终于算是有了个暂时的了结。
日子平静了下来,这才算是得了空,一空下来,便要寻些事干。
洛严眼上亲瞧着林应这些天折腾着,整个人活生生瘦了一大圈,看得那叫一个难受。当晚便托人从自己府上请来了几个厨子,顺带着拉来了满满一车的山珍海味,嘱咐为林应好好补一补身子。
府上家仆少了许多,没有旁的人可以搭手,连丫头也都一起唤了过来。
丁香立在后门上接车,随便伸手翻了一翻,却见里面的食材全是未曾见过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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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为夫
这几日进京的番子越来越多,京城也比往日更加热闹了些。
掰着指头数着,朝岁的日子也已经到了跟前。
洛严这几日总觉得与林应之前的气氛格外地奇怪,话里话外都要拐上好几个弯,面目上时时刻刻都是一脸的漠然的表情。
他明里暗里地敲打着,将府上的家仆丫头都问了个遍,却都一丝的蛛丝马迹也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相拥着在榻上睡了一日,第二日穿上一早制好的全新补服。可上朝的时候,连驾车时候林应都唤了两辆来。
洛严立在屋前终于再也憋不住了,颇为委屈地问了一句:“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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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亲爹
日头上到议事殿偏的时候,深宫的长廊上已经十分热闹了起来,国中的乐器加上番邦的羌管,丝竹交响,余音在耳边久久回荡。放眼望过去,青石雕栏下缠着红布绸子的号手已经预备下了,持刀的锦衣卫顺着正殿石阶子往下站成了一排,飞鱼服锦绣又映人。
洛严跟着立在林应身后边,林应却是一直就那么静静的,一句话也不吭,一个回身也都没有。
“卿卿,卿卿!”
朝中百官齐聚,旁的人连咳嗽的动静都不敢轻易发出来,洛严倒是肆意,也不与人立在队中。却是紧巴巴地凑到林应身边上,咧嘴一声一声叫着,也不顾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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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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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坦白
清风簌簌从长街端头吹过来,顺着低着的脖颈空子钻进去游遍了全身。
林应身上的感受寡淡,没得什么反应,只一心瞪着眼珠子看着那使臣的一张嘴,等着他的稍后的回答,然后一步步地证实自己的猜想。
“微之,天冷,你让人先进屋嘛,坐下来再好好聊,不急!”
为使的身份都是秘密,并不轻易透露。林应如此不懂规矩地询问,本就有些冒犯,洛严见那使臣一脸的为难,便急忙上来解围,手上扯着林应的衫子使劲往边上拽着。
“你别拉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什么旁的意思。”
林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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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太傅
当年林家的人走散之后,林家爹娘两个被匪寇给绑了,辗转卖到了番子手中为奴。林家爹爹才思敏捷,为着主儿家谋了不少的事情,后来番子中王族听了去,便差人将他请进了府。
中原皇帝暴虐,几度强行压境,搞得边内边外皆是民不聊生。那王族中人便将林家爹爹献给了当下的番邦可汗大帝。林家爹爹为了寻亲,便自告奋勇借着朝岁前来中原谈判。
人活得久了才会发现,从前见过的人和遇过的事情,其实都像是一朝春雨入了大地一般,与那个原原本本的自己,彻彻底底融成了一体。
因为历经了曾经的多次分别,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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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破灭
“我娘是死在宫里的。我十四岁那年,皇上他给了我娘二品夫人的称号。一辆马车从太傅府上将我娘接走之后,再送回来的时候,人冰凉凉地躺在一张床板子上,已经没有气儿了。来人宣旨,说宫里遭了刺客,我娘救驾有功,皇上谕旨封我娘为一品诰命夫人。”
夜已经有些深了,炉子的炭火已经烧得很旺,屋中的热气十分的足,暖得人脸颊上绯红绯红的。
洛严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棉褂子给脱了去。只穿着一件白色汗衫坐在床沿上,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什么旁的表情。只是林应听了他这些事情,再想着他之前的脾气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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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起兵
天是盛晴天儿,湛蓝湛蓝的没有一片云儿,黄土地面上有血迹,此刻正泛着亮光远远地刺过来投到眼里,闪着人眼珠子隐隐作痛。
那头儿驾车的扯着嗓子嚎啕一声,便见车马已经定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林应一边啜泣着,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模样,一边撒腿朝着那路前快步奔过去,心上一瞬毫无防备受了这致命一般的打击,脑袋里是一片空白。任洛严在身后喊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那一对锦衣卫受着惊吓,立在原地看了一阵子,见洛严和林应将身凑上去时候并没有什么旁的隐患,这才面面相觑,缓缓向前迈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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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下套
若是说几日前林应的身子还尚且硬朗,每日只是窝在房中怄气罢了。那如今经了这一遭事情,算是彻底病倒在了床上,没有了一丝的精气神。
那张曾经春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