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口气,心上像是松了一个包袱一般,像是做好了准备,只要这姑娘说了迟聘的事情他便笃信迟聘与这案子并无干系
只是酝酿了好久,还未想好要怎么开口问案子的事情,所以想暂时答应下来,脸上刚一笑,话音还没有出来,洛严却先一步将他拽了起来。
“不了,姑娘既然身子不舒服,我们两个再强人所难也不好,既然琴也听了,那也就不打扰姑娘养病了,这就告辞了!”
三言两语,林应还未缓过劲来,门阖上的声音已经在耳畔,须臾之间,人已经立在了醉春楼外。
屋里面炉火旺盛,哄得一双脸蛋子红扑扑的,猛地掀帘子出门来,冷得林应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忙使劲甩开洛严的手,十分严厉地问话:“行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与你在一处啊,林大人你不知?”
洛严不顾他甩开自己,重新将他往怀里一揽。见他面目一瞬便换了,身间又有挣扎,便忙又结解释着:“你不能再问案子的事了,这事定与她有干系,万不可打草惊蛇!”
“怎么说?”
林应本心上有气,正闹腾着,这街上来来往往多少人,看着这一幕多少有些尴尬,便是非要从他怀里挣脱不可,可闻了这话之后瞪着眼睛忽然一静。
洛严一笑,将他扯着上了马车,定了身子,马车驱动了,这才缓缓解释:“我在她屋中见了香灰,且那香灰边上有那香炉子四角烫出来的印记,又伸手探了探身旁香炉下的温度,那地下是凉的!”
“地是凉的?那便是挪动过的!”
他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然后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那地上有东西!”
马车晃动着,洛严趁机假装身子一晃,然后猛地往林应身上一扑,趴在他耳边上说:“你还有救,我方才还以为,你今日出门将脑子啊,落在了府中!”
林应知他所言,是方才自己在屋中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行径。思量了一番,倒是打算与他交代清楚,便张了口:“青山,其实我是怕…….”
其实我是怕迟聘与这事情有关……
他说得认真,那边洛严却是在思量着别的事情,到一半的时候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突然一个激灵,声音稍微大些便将他给打断了:“对了,你为何回问她识得迟聘,若是她与迟聘又纠葛,那加上那块玉佩,多半都是联系的,你可要心上有准备!”
林应将将放下的负担,洛严便是这般轻易便重新又给他穿上了。他心上的人一个个一个接连出事,他总怕迟聘该会是下一个,心上便是一直在抵抗拒绝着,不愿意去相信。
“不,与迟聘无关,他怎的会杀人,杀人这种事情,只有你们这些狠辣昏庸之人做得出来,他不会的!”
他一双眼睛霎时睁出了血丝来,一张嘴恨不得将洛严一口吞进去脸骨头都不吐,就那么十分卑微且无力地反抗着这样的结局,虽然在洛严眼里看起来,自己可能是疯癫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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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自首
顺着城西林府的方位朝着这京城中央瞥上一眼,此刻大抵会看到一个京城中并不多有的万人空巷的盛况。
人头攒动,恍若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奔过来,而那乌泱泱的队伍中间,一辆青色流苏挂坠的马车杂在其间,一动也不动。
那驾车的猛地将缰绳一勒,车身一阵剧烈的震动,里头的人受了颠簸,一声惊语,便扯开帘子问话:“怎的了?”
洛严的语气十分的暴躁,不过配着他那副只微微皱着眉头的脸,那厉色倒是减了不少。
那驾车的十分无奈地回头看他一眼,都不用回话,是个明眼的都能够看见,前面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林应方才说了那样的话,虽是一时心急说的胡话,不过失控一样讲出来,听来颇为他内心真实所想。洛严心上来气又正愁没处撒,撩开帘子便十分的不客气。
眼下见了这样的境况,又看那小厮颇为无辜一张面容,霎时又柔声细语了起来,话毕将帘子撂了重新坐了回去。
已经是冬末的七九岁节,天气仍旧不暖和,只稍稍透了透气,林应便好像身子又见了风不舒畅了,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不过尽力遮掩着,倒是动静不大。
本来车子就这样左右颠簸着倒也还不大觉得尴尬,如今静了下来,只这么干干坐着,林应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过这皆一切是因自己而起,他又不能够再做什么,便只能暗搓搓地受着,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
他不过叹口气迷个眼的功夫,那边洛严屁股沾着位子还未再暖得热,却又一次起了身。
这一回倒是干脆一跃下了地去,
林应忙也将身子一弓到前头来,因着够不太着,所以只扒开一个细缝问话:“你要做什么?”
洛严落地了张望了一番,终于寻到了想要的地儿,迈着腿刚要走,听他问话又转头一笑:“林大人放心,我这个昏庸狠辣的主儿不杀人!”
顿了一顿,见他还未放下帘子,又上来帮忙捂严实:“就算本官真的杀人,也绝不会与林大人扯上半分钱的干系,林大人可满意啊?”
林应知他心上将这事给记下了,就算再解释也没有用处,便也将身子直了回来,趁他还没有走,又忙补了句:“你身上有伤,还是少折腾的好!”
说完外面没有动静,过了一阵子,那驾车的小厮回来禀话。
林应实在闲极无聊,见他将头往里一瞧在搜寻着洛严的模样,便先开口问话:“这境况是又出了何事?莫不是这城中又出了笑话,都赶去凑热闹吧?”
这城中的人便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成日盼着哪家有什么事端看个热闹,打发日常无聊光景。他平日里不大在意这些,便是正月十五那日才十分深刻地受着这招儿。
那小厮闻声面色不大好看,一直眼睛微微眯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肯吐露一般,支支吾吾的字不成句:“这…….其实是…….”
还未下了决心说出来,身后忽然被人一拍,回眸望过去,洛严就站在身后,一说起话来,口中喷涌着水雾:“可打听清楚了,发生了何事?”
那小厮一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叹了一句:“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将身子一侧,踮着脚窝在洛严耳边上言语了两句,洛严面目骤变,惊叹二字:“什么!”
这事看起来是越发地玄乎了,林应心上好奇,也约莫做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测,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洛严,意在询问。
洛严手中持了件瓷盅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