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游戏 倪匡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曼少将的声音之中,有著怒意,也有著相当程度的不屑:“这是什么意思?谁下令启航的?”

普罗科夫中将立时回答:“我,黑海舰队司令,海军中将普罗科夫。”

巴曼闷哼了一声:“我以为在我回程途中,你们已接到了莫斯科方面的最新指令。”

维拉斯基少将比较阴森:“是,指令授权司令员可以用任何方法对付你。”

巴曼哈哈大笑了起来:“方法?什么方法?莫斯科不可能不明白,对付我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核爆装置,必然会爆炸。”

普罗科夫冷笑道:“不见得,我们已在潜艇上找到了一个秘密舱,请你打开它,我们有理由相信,里面有著控制核爆的设备。”

巴曼仍然笑著:“看起来,这真是像一场游戏,有许多线索,可以完成游戏,可是一个线索,连结著另一个线索,不论你找到了多少线索,只要第一个线索解不开,就一点用处也没有。”

维拉斯基责斥:“少说废话,把那个船舱打开。”

巴曼少将却自顾自道:“这第一个线索,就是我,我不会听你们的任何指令,对于打开那个舱的门,我的回答是:不﹗”

他这个“不”字,说得十分大声。而且语意坚决之极,以致令得要强迫他行事的人,一时之间,难以出声。静寂维持了并没有多久,便是司令员下达的一连串命令,要潜艇的指挥,把潜艇脱离母舰驶远去。

在这期间,夹杂著巴曼的冷笑声,然后,司令员道:“你安排在潜艇上的人,全都被拘留了,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继续与国家为敌,对你绝无好处。”

巴曼咆哮了一句:“你们才是国家的叛徒。”接著,他就以十分冷静的声音道:“希望你们派来的人会操纵这艘潜艇。”

这时候,一定是潜艇震荡得十分厉害,不断有碰撞的声音和惊叫声传出来,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司令员和参谋长也频频在问:“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而巴曼也一直在冷笑。

过了不多久,就有一个听来相当惶急的新的声音加入:“报告司令员、参谋长,这艘潜艇……和原设计已大大不同,曾经经过彻底的改造,它的动力……比原来大了超过十倍。”

司令员的声音又是惊骇,又是严厉,他叫道:“巴曼,你解释!”

巴曼冷笑道:“我可以在黑海海峡下,完成那么巨型的核爆装置,改造一艘潜艇,算得了什么?告诉你们,这艘潜艇,可以说是世界上设备最先进的潜艇,能其他任何潜艇所不能。”

司令员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你……一直瞒著上级在做这种事?”

巴曼对于司令员的指责,根本不回答,只是用十分威严的声音道:“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根本不会操纵这艘潜艇,我劝你们把潜艇指挥权交给我,不然,任何一部份出了毛病,我们都会在海底丧生。”

普罗科夫中将大声怒喝:“和你这种叛徒同归于尽,也算是尽了我做军人的本份。”

维拉斯基少将的声音却有点犹豫:“司令员,是不是先回基地再说?”

他的这句话才一出口,就听到“砰”地一下巨响,在一下巨响之后,是众多人的惊呼声,和巴曼的哈哈大笑声,然后,所有的声响,一起消失。

我听到这里,盖雷夫人已按停了录音机,我呆了好一会,才道:“潜艇失事了?”

盖雷夫人缓缓点著头:“除了得出这个结论之外,好像不会有第二个结论了。”

我听出她的话中,对“潜艇失事了”这个结论,似乎还有保留,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想了一想:“照说,潜艇启航不久,不会驶出太远,应该立即派出搜索队去找。”

盖雷夫人道:“当然,庞大的搜索队,在半小时之后就出发,包括了海面,海底和空中的搜索,那时,母舰回航不久,估计潜艇离基地,不会超过三十海浬,可是搜索的范围一直扩延到了六十海浬,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潜艇失事若是严重,成了碎片,必然有物件浮上海面,若是不严重,一定沉在海底,可是搜寻的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皱著眉,想到这艘潜艇,曾经过彻底改造,巴曼曾自夸是世上最好的潜艇,那么它的航速,一定超乎寻常。估计它离基地只有三十浬时,它可能已在六十浬之外,当搜索范围扩延到六十浬时,它早可能在一百浬之外,自然找不到了。

由于通讯的突然断绝,在潜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全然无法知道。在搜索进行了三天之后,由于搜索的规模太大,甚至不得不临时宣布,有一场军事演习在进行──仍然没有踪迹,最高权力中心认为潜艇已在不明的原因中失事消失,艇上官兵,自然也都牺牲了,所以才发了讣告。

讣告中仍然有巴曼少将的名字,而且,照样称他为“同志”,那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最高权力中心的意思是,关于巴曼的事,再也不要提起,就把它当成一场噩梦一样。

我听到这里,不禁失声道:“怎么能把它当成一场噩梦?核爆装置还在海峡下面,一年──不到一年之后,它会由不知从何处发出一的枚导弹引爆。”

盖雷夫人沉著脸,当她沉著脸的时候,她的神情十分阴森,而且脸上的皱纹也更多,老态毕现。不过她看来虽然老,却始终给人以十分机警的感觉。

她道:“最高方面的假设是,那枚导弹的发射控制,是在潜艇的密舱之中,潜艇既然已不存在了,那么,那枚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导弹,也就永远不会再发射。海峡下虽然埋著祸胎,巨祸也不会发生。自然,日后如果该处的地层有猛烈的变动,可能引致核爆发生,但地层变动本身就是一个巨灾,也不在乎再使灾情加重一些。”

我一面听,一面大摇其头:“不对,不对,这一切,全是假设,一切的结果,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这样的大事,怎能用一个假设来作推断的根本?”

盖雷夫人静了片刻:“对,你的反应,和我是完全一样的,现在我更相信,我来和你详谈,是十分正确的。”

我苦笑:“先别恭维,你的意见──”

盖雷夫人道:“我向最高当局说了我的意见,但是最高当局反问我,有什么法子可以证明潜艇还存在?我自然也拿不出证据来。”

我想了一想:“和那艘潜艇的联络,一直中断?应该,像你这样老练的人,应该有某些特殊的紧急安排的。”

盖雷夫人一听得我这样说,不由自主地迅速眨著眼,并不出声,我又道:“贵国最高当局处理整件事的手法,也不敢恭维。巴曼是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如果是进行一场游戏的话,他是游戏的对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