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然后奋力的滚进敌群,聂士成身边也只剩下冯子才一个人了,聂士成这时候突然格外的清醒,该轮到自己了。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俄军阵脚突然大乱,也不知道他们嘴里怪叫着什么,纷给开始四散退去。聂士成抬头远眺,只见无数火把出现在俄军的后面,一匹匹战马,一把把闪亮的军刀,一贯个头颅被无情的砍下。援兵终于被等来了。李秀成手上的五千骑兵,在战场上最关键时刻,终于突然出现在了俄军的身后。趁着俄军注意力完全被山上的部队吸引,骑兵部队猛的一个突击,从俄军侧后杀将进来,俄军顿时一片大乱,以为中国军队的主力大部队杀到。
趁着俄军大乱的当口,五千骑兵径直朝山上杀来,俄军纷纷躲避不及,被他们轻易的杀开一条道路,顺利的跟聂士成他们会合。
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骑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全军撤退的幻想完全破灭了,绝望的皮得落夫终于下达了一道原来死也不愿意去下的命令:“放弃伤员,全军出击,能杀出去多少算多少吧。”皮得落夫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一种在最后时刻失败的无奈。
放弃伤员,俄军士兵们完全明白这道命令的最终含义,他们失败了,现在开始为逃命做最后的挣扎。
被逼入绝境的俄军士兵重新鼓足勇气,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朝青云岭的阵地发起最后的冲锋,得到增援的聂士成这一次没有让机会溜走,无论俄军如何拼命,中国军队寸土不让,阵地始终牢牢的掌握在中国军队的手中。
天亮了,早晨四点,天已经完全亮了。隆隆的炮声终于出现在了俄军的身后,李秀成率领的大军终于赶到。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中国军队如下山猛虎,猛扑俄军。经过一场血战的俄军再也没有斗志和勇气,残存的俄军开始四散逃亡。青云岭上的冲锋号又一次响起,它标志着阵地还在中国军队的手上,并且总攻也已经开始。
到处是四处逃窜的俄军,到处是俄军散落的武器,到处是举手投降的俄军士兵。
皮得落夫的营帐内,一片安静,皮得落夫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听翻译给他读翻译后的《孙子兵法》。
“孙子说:战争,国家的大事啊,死和生的地方,存跟亡的道理……”(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尽管这个翻译翻译的并不地道,但皮得落夫却还是听出了一些味道,也仿佛从中间领悟到了些什么。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翻译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不住的停顿下来朝外面张望,皮得落夫继续不动声色,示意翻译继续念他的。
“将军,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掩护您杀出去吧。”皮得落夫的卫队长急切的对他说到。
“没用了,来不及了,再说我也不想走,我到想见见我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些人,你们别管我,自己逃命去吧。”卫队长看了皮得落夫一眼,也不吱声,扭头就走了出去。
皮得落夫正了正衣领,对那翻译道:“继续吧。”翻译又开始结结巴巴的念起来。
“缴枪不杀。”一连串的怒吼出现在营帐内,一群中国士兵用枪口对皮得落夫。皮得落夫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然后拼命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对中国士兵道:“我,皮得落夫、尼古拉叶维奇,俄军上将,远征军司令,我要求见你们的统帅。”说完故作潇洒地对翻译道了:告诉他们。”
翻译结结巴巴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告诉士兵们,士兵们留下几个人看守皮得落夫,有人已经跑步去报信。一会的时间,李秀成和聂士成出现在了营帐内。双方的将领,在这一奇特的环境下相遇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皮得落夫冲李秀成伸出了手。
“李秀成”“聂士成”
“欢迎来到中国。”李秀成声音冷冰冰的,根本看不出欢迎,聂士成的眼睛里则充满了一种轻蔑。
“聂士成他们很艰苦,可以说比你们在天津城下还要艰苦,见到聂士成,代我向他问好,还有一个叫冯子才的,希望他们都没有事情才好。”这是杨一在李秀成临走前的交代。聂士成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李秀成比谁都清楚,可杨一说的这个冯子才,李秀成就有点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杨一如此看重的人物,也都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反攻大军几乎可以说是用疯狂来形容他们的行军速度。所有的骡马都用于装载火炮了,步兵全都是用两只脚在不停地奔跑,从山海关到青云岭,两千多里的路,许多士兵几乎都耗尽了生命里最后一点能量,然后摔倒在道路,再也起不来。
今天凌晨,当前锋部队追上俄军的时候,许多士兵已经累的坐在地上不能动了,但一听说追上俄军,又立刻站了起来,杀向俄军中。
李秀成赶到战场的时候,俄军已经被击溃。中国军队到处在追杀四散逃跑的俄军,地上枪支和弹药扔的到处都是,俄军打完了炮弹的大炮也无人看管,就那么丢在战场上。
李秀成四处在寻找聂士成他们,心中暗自祈祷,聂士成他们千万别有事,终于在青云岭的山脚下,李秀成看见坐在地上的聂士成和冯子才。
脸上的硝烟和尘土还没来得及擦拭,已经砍的卷刃的大刀随意的插在身边的地上,聂士成和冯子才并排坐在一根粗大的原木上,这跟原木本是聂士成他们用来砸俄军的,现在上面还粘有俄军的血迹。
“聂大人,李秀成奉命前来增援。”李秀成快步来到聂士成跟前,立正,敬礼。
聂士成挣扎着要站起来,李秀成赶紧上前搀扶着被聂士成轻轻推开。
“你们是好样的,十天赶了两千多里的路程。及时地出现在战场上,没有让俄军老毛子跑掉。”聂士成尽量露出笑容,不过笑容似乎扯动了身上大小无数的伤口,疼的聂士成龇了龇牙。
李秀成心里一酸,赶紧握住聂士成的手道:“大人,您不必说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好汉。你们太艰苦了。”从天津到东北,李秀成也算久历生死了,天津一战,亲弟弟李时贤战死。可是眼下看见聂士成身为三省之总督。竟伤成这般模样,这一战的艰苦就可以想像了。想到这些,李秀成心里头是一阵后怕,真要是自己的援兵来晚了那么半步,聂士成他们也许就不能站在这了,自己又该怎么向杨一交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