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一次黑下来的时候,公使们陷入了彻底绝望带来的恐惧中。
中国军队居然没有进行夜间的炮击,死寂的夜晚让所有联军感到一种绝望,黑暗中的联军不敢点起任何能带来光明的东西。这一个夜晚一片漆黑,困守在中国河北一个无名小村里的联军只能眼看着远处中国军队点起的火把。
“怎么会这样?”额尔金不停的在念叨这一句,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额尔金在不停的自我念叨中,度过了踏上中国领土后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葛罗耷拉着脑袋,一直呆坐到天明。卫廉和普提雅廷早就不见了人影。
天空又一次发白的时候,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来临,卫廉和普提雅廷一大早就举着白旗来到新军的阵地前,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表示他们其实是来帮忙调解这次战争的,是友邦。
看到无耻的卫廉和普提雅廷离开后,英法公使在短暂的商量后做出了一个最不情愿的决定——————投降。不过对于投降这样的事情,两国军队在与外国军队的作战历史上,都没少干过,在他们看来,投降虽然不是很体面,但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高举着白旗,派着整齐的队伍,联军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凶器,低下了可耻的头颅。额尔金带着队伍来到杨一面前,双方相互敬军礼后,额尔金交出了象征武力的配剑。作为投降的条件,新军有必要保证投降士兵的安全,并保证士兵们能得到公正的待遇。当杨一听到两位公使提出的条件后,杨一露出厌恶的表情。因为他想起了后世历史中记载的联军进入北京后烧杀抢掠,奸淫无数的恶行。但杨一还是克制住了想把这些杂碎都杀死的念头,毕竟中国是礼仪之邦,中国是文明古国,畜生才能干的出来的事情,中国人是不屑为之的。
历史由于杨一的出现,到这里又一次被彻底的改变了。
这次又英法两国挑起的战争,开始于广州,结束于河北。联军死1千余,伤三千余,投降者三千余。联合舰队被彻底击沉毁三艘,击伤后搁浅二十七艘,击伤后投降者五艘。
杨一率领的新军在这次战斗中牺牲者300余,伤者500余。各式火炮损失60余门。
杨一的胜利并没有给满清朝廷带来多少喜悦,反而增加了他们的恐慌。在一些人看来,中国军队和洋人打仗,打赢会遭到更大的报复。
胜利的消息传到北京,也许只有咸丰皇帝一个人高兴了一阵,很快满清的贵胄们就开始从各个角度来诋毁杨一,说他不识大体,招惹洋人,当年的林则徐就是这样子。有的说,洋人就象洪水,应该采用引导的办法来处理,还有的说杨一屯兵京畿,意图造反。逃到北京的美国、俄罗斯公使也不断威胁咸丰皇帝,说杨一的做法是极度不友好的行为,这样会遭到英法两国的疯狂报复。咸丰皇帝在短暂的喜悦后,陷入了满朝文武的吵闹中,在吵闹和威胁声中,这位天性懦弱的皇帝,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
第二部 第三十二章 南下
一场意外的胜利并没有给清朝皇帝和他的满清贵胄们带来多少喜悦,反而使他们陷入深深的恐慌中,当权者习惯了用割地赔款的方式来换取短暂的苟安。而对胜利的制造者杨一采取了打压的政策,当权者的丑陋嘴脸在杨一“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国家遭到外族的侵略而坐视不理。”这掷地有声的豪言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些叫嚣着“杨一乃误国之贼”的大臣们只敢在朝廷上和自己人抬杠,面对洋人的时候,却象个龟孙似地老实。尽管咸丰对杨一很嫉恨,但对杨一的五万大军又没有丝毫办法,洋人都叫人家给收拾了,八旗的老爷兵们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咸丰皇帝也只能希望杨一是朝廷的忠臣。但咸丰对家门口存在这样一只强大的武装还是感到了不安,先后在北京天津之间的通州驻扎了东拼西凑来的十万大军。在大臣们的怂恿下,咸丰下圣旨要求杨一孤身进京面圣,并让新军聂世成部撤回苏北。
而此时的杨一根本没时间去理睬这些,在杨一的指挥下,新军象一台机器般的在高速运转。白河里投降的英军舰队要收编,那些受伤搁浅的舰艇要打捞起来修理,杨一已经可以看见一支海军的雏形。最值得杨一关心的是南下的陈玉成,在杨一的计划里,打就要打的彻底,要打的洋鬼子短期内无法对中国发起新的战争。杨一还在等待,等待一个借口。
广州城内,自打洋人打进广州城,抓走了两广总督,那些个当官的老爷们都早跑的没影子了。当官的可以跑,可百姓的家都在这,死的人就死了,可活着这日子还得继续,至于洋人,老百姓不指望朝廷,但他们相信有报应。你还别说,这洋人虽然占了广州,开始的时候也的确在广州烧杀抢掠一番,坏事没少做。联军主力北上后,留下的洋人们愣是不敢在广州呆久了。白天还好,洋人们还敢抗着家伙在大街上溜达显摆,到了晚上都缩回虎门一带的军营里,连十三行都不敢呆人了。当官怕死的都跑了,可百姓没地方去。以往还有些官差管管治安,现在当管的都跑了,差人们也不会留下来等死,也都自己溜回家去了,街面三教九流都开始活跃起来,什么天地会之类的组织都敢公开露面,广州暂时成了个三不管的地方。洋鬼子在广州坏事做多了,一到晚上老有洋人被人偷偷的弄死,结果洋人都怕了。
广州人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到了晚上,洋鬼子缩回去的时候,为了生计忙活的人们又都出来了。大街上摆摊的,卖艺的,窑子里的姑娘们,都纷纷涌上街头,开始为嘴里的一碗饭吆喝。这时候的广州是最热闹的时节,珠江上的游船密布,灯火中的珠江也的确绚丽。大家都在为生计忙活,谁也没有注意一支队伍在悄悄的进城,等大家都发现的时候,这广州城的四门都被控制了,只准进,不许出。只是这支部队看起来不象官兵,也没有去打扰百姓的意思,百姓们可不管是谁管这广州,日子该过还得照常过,所以广州城里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