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宰相大人狩猎,仓促间找不到笔墨,便沾了那兽血写下来,让小的交给少爷你!”眼见李逸如神情紧张,李忠赶紧解释道。
“哼!”
李逸如颇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瞪了一下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家伙,心中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李忠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宰相大人正在等夫人一起会见几位大人,所以夫人只是很匆忙地叮嘱小的转告少爷,务必遵循宰相的吩咐,同时此次会圣龙,不必去京城了,直接前往高唐即可!”
“高唐?”李逸如心中一惊,说道:“难道宰相不准备在圣京接受天下的庆贺?”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如今咱们帝国一方面正准备对北面用兵,另一方面西南半岛、江南、印月最近都烽火连连,百姓们都私下里猜测,宰相恐怕会亲自披挂上阵,不会有时间待在圣京了!”李忠挠了挠头说道。
“亲自披挂上阵……”
李逸如信手弹了弹案几,这个动作原本是他刻意模仿风雨的,不过多年用下来竟也成了习惯。
“少爷,有什么不对的?”
李忠小心翼翼地望着李逸如,他原本倒不觉得有什么大事,如今眼见李逸如神情严肃,心里也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噢,没什么!”
李逸如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摇头道。
风雨可能要亲自披挂上阵的猜测,倒是很符合这位宰相一向的风格,只是这样一来,还需要如此大费周折的让自己返回圣龙吗?
这个疑虑让李逸如心中“咯答”了一下,不过眼见面前的李忠,显然不可能解答自己的疑问,当下李逸如也不再说什么,转而询问道:“最近圣龙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
“总的来说还好!秋里大将军这两年来连续对辽东用兵,尤其是最近大破呼兰十万兵马,灭渤海、室韦、建州等十余小国,兵锋一度直指……直指高丽的都城平壤!”
眼见李逸如严肃起来,李忠也正色答道,只不过和众多李氏家族的年轻子弟一样,他们自幼生长在圣龙,早就已经忘却了自己还是高丽的亡国后裔,因此话到嘴边方才省起此事,略略有些停顿,但是对于故国的兴衰,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
“什么?”
李逸如微微一愣。
和李忠一样,他丝毫都没有关心高丽的事情,反而对于秋里居然在这之前,便频频用兵辽东而大感惊讶,完全粉碎了他原先以为风雨多路兵马同时出击的想法。
“是啊,这两年圣龙基本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只有秋帅不时对辽东出击,不过也是各有损伤,直到一个多月前方才有大捷传来!”李忠说道。
“一个多月前?”
李逸如低声地喃喃,心中却豁然开朗。
看来,风雨的确压根就没有打算真的动用百万大军进行扇形攻击,这虽然声势惊人,规模宏大,然而毕竟兵者凶险,如此倾全国之力的雷霆一击,若是奏效还好,如果一旦败北,则整个帝国的元气,恐怕没有几十年时间便不会轻易恢复。
以风雨的头脑和眼光,想必也不会轻易尝试。
那么最好的策略,无疑是在边境保持强势的威慑,牵制呼兰大军,同时精选强悍的兵马从一个战线出击,胜则扩大战果,不利则退回边关,反正如今帝国的三大名关都已经收复,有这样的后方保障,帝国早已经立于进退自如的不败之地。
麦坚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生怕已经衰弱了的呼兰帝国因此被圣龙压过去,这才匆忙组建了这个反圣龙同盟,四面出击,期望牵制住圣龙帝国扩张的步伐,以便维系原先对他十分有利的战略平衡。
不过,风雨面对这样的情形将会如何应对,以及自己这次被召回,究竟是不是要被风雨任命为出征呼兰帝国的大将,还是另有目的?
李逸如依旧感觉一头雾水,难以把握。
“好了,你现在便先行一步,替我前去圣京找高凤阳大人,让他给我准备好银两和珠宝,我这次回去随时都要用!”
想得头有些疼了,李逸如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抛开这件事情再说,先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好。
这一次他实在不知道风雨的心意如何,所以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幸好这几年来圣龙远征军和高凤阳的陶朱钱庄之间关系十分融洽,彼此暗地里做了好几桩大生意,因此李逸如在陶朱钱庄存下了不少钱,也事先寄放了很多圣龙所没有的奇珍异宝,如今倒是恰好派上用场,令李逸如不由有些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放心吧,夫人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小的来之前,便见到高凤阳大人专门拨了五百万两银子和整整三车的奇珍异宝,悄悄运送到了大人在圣京的府第!”
李忠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朝中大人们谁不知道少爷您是夫人的族弟,又是宰相的爱将,送给他们那是天大的面子,就算不送,谁又敢拿少爷您怎样?”
“一派胡言!”
李逸如嘴里骂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被李忠这么一说,想想也是。
不管怎样,朝中有姐姐李中慧暗中支持,又有高凤阳的钱财支援,而且风雨一向都很器重自己,如今印月战事进展也颇为顺利,似乎实在没有什么被人攻击的要命把柄,李逸如不由有些好笑自己的多虑。
“圣龙,我回来了!”
李逸如的眉宇间,重新焕发出自信和飞扬,想着马上又可以见到自己一直都很钦佩的姐姐,以及敬若神人的风雨,还有很可能会被委以重任,纵横驰骋在沙场开疆拓土建立殊勋,李逸如的心中便不由挥去了对于印月的不舍,反倒满是跃跃欲试的冲动。
美丽的湖泊在雪山的脚下,在围绕牧草和羊群的地方,连接着草原与天空的空白。
湖面宽阔辽远,像一弯新月,一面拥抱草原,一面依偎雪山。
近处湖水闪着幽蓝的光,一浪浪地卷向岸边,淘尽了泥沙,随便抓一把湖边的石子,干净得想把它吞下去,远处的湖面则淹没在烟云之中,缥缈浩瀚,充满了神奇。
一个白衣的年轻人正坐在不远处的山丘上,静静地观望着前方的湖泊。
在他的周围,战车、铁骑和刀剑,数千人马将弹丸之地围得水泄不通,将小小的山丘变成了铁桶一般的防线,然而无论是战士还是马匹,都没有一丝半毫的声响,所有的眼睛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那个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五体投地的崇拜,还有赴汤蹈火的狂热。
“夫君,你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