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了起来:“逸如也正是如此想!在外交方面,阿育王那里,就让韦朗达多多活动,他是亲圣龙派的代表,印月的鹰派和麦坚人对他恨之入骨,因此他一定会卖力为我们做事的!而麦坚人那里,我看就让我们可爱的伊弗大人去做,毕竟,他们都是源自于西大陆,相信异地相逢,应该会有不少的共同语言吧?”
说着,少年的脸上浮现了坏坏的笑容——伊弗,这个在自己远征印月时,因为一时心血来潮所收留的幕僚,最近这段日子也未免太好过了。
听说,伊弗竟然还试图要在印月半岛宣传他们西大陆的什么基督教,结果和高唐的喇嘛们产生了不小的矛盾,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正好,趁此机会打发这个活宝和他的同胞去谈判,也算是人尽其用吧!
“可是……”赵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皱眉询问道:“如此一来,我们的动作未免也太大了,恐怕会引起大食帝国、大陆诸公国和旁遮普邦锡克教的猜忌,应该也要尽早派人前去联系说明才好!”
“他们?”
李逸如扬了扬眉,其他几处也就罢了,一提到锡克教,就让他想起了辛娜。
这个女人在圣龙的所作所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硬生生地让塔丝郡主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还给她找了秋里这个保护伞,这笔帐迟早得算!
“报!”
正当李逸如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名亲兵快步来到了门口,禀告道:“总督大人,辛娜小姐和一位自称塔丝郡主的女子,前来求见!”
“哦?”没想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李逸如不由得楞了一楞,呆了半晌,方才缓缓道:“有请!”
第二章西南半岛
虽然同样是远征军,同样是征服者,但西南半岛的雅龙,状况却显然十分不好。
残破的军旗在空中飘舞,硝烟的味道弥漫于四周,盔甲之上血迹斑斑,沙场余生的勇士们三三两两、七倒八歪的瘫坐在地上。
头缠着已经被血污和尘土染成黑色的纱布,任凭断臂的衣袖无力地晃动着,独臂用力的按着腰间的宝剑,雅龙沮丧地巡视着自己的军队,懊丧和自责充塞于心头。
“呵呵,年轻人怎能碰到一点挫折便如此泄气?”
正在此时,一个和气而亲切的苍老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阮校尉!”
雅龙回首一看,来的是一个双鬓微白、有些发福的中年大叔,不是别人,乃是负责这次南征军后勤的阮辉华,当下高兴的招呼了一声。
虽然和阮辉华隶属于不同的系统,不过,由于阮辉华以前一直在凉州协助高凤阳,和当时担任轩辕军校学生军副指挥使的雅龙便多有接触,如今更是因为负责着整个南征军的后勤供应,因而对彼此非常熟悉。
“哈哈,男儿自当千锤百炼成精钢,如此一点小挫折便垂头丧气,可不是我认识的雅龙将军啊!”
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乐呵呵的阮辉华,显然给人一种长者的宽厚和开朗的感觉。
“雅龙无能,致使败军辱命,此次失利,自当一人承担全部责任,致使辜负了凉国公和蒙璇将军的信任,更令无数将士埋骨异乡,实在是百死莫赎啊!”雅龙心情低落的说道,很久没有梳理的脸,因为满是胡须而显得格外落魄。
“此言差矣!”阮辉华断然棒喝道:“人生哪有一帆风顺之理?即便是凉国公大人,也有败走居萨罗城的时候,雅龙将军如果因此而一蹶不振,这才是真正辜负了凉国公大人和蒙璇将军的信任,辜负了无数将士的牺牲!”
“阮大人教训的是!”雅龙满脸通红的作揖,不过,眉宇之间却依旧愁绪不展。
“这是蒙璇将军给大人的信!”
阮辉华摇了摇头。身为一个过来人,他自然清楚失败对于一个积极上进的年轻人,有着多么可怕的影响。
这将是一把犀利的双刃剑,可能会让人浴火重生,在涅盘中升华;也有可能消磨了年轻的锐气,随波逐流而沉沦。
因此,当阮辉华将信交给雅龙的时候,心情也随着紧紧注视雅龙面部表情的视线,而上下起伏着。
“啊!”
竹筒中卷起的纸张缓缓打开,雅龙发出了一声惊呼。
阮辉华闻声,凑上前一看,也不由得一楞。
确切的说,这不是信,而是画。一朵梅花正在傲人的绽放着,一柄宝剑散发着刺骨的寒芒。
偌大的宣纸,全然被这一朵梅、一柄剑所占据。
画工很简陋,但是画意却非常明显——“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蒙将军!”雅龙赶紧仰首向天,然而,两行热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蒙璇的用意十分明显,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即便是在南征右路军遭遇了如此的惨败之后,依然对雅龙信任有加,不仅没有临阵换将,相反的却加以激励。
这样的行动,自然让雅龙感激涕零。
“有时候,磨难恰恰便是人生无法估量的财富!好好珍惜吧,你应该很庆幸,能够身处于一个施展才华、包容失败的阵营!”
一旁的阮辉华低声说道:“三军将士的眼睛,永远都盯着自己的主帅,快振作起来,报答蒙将军的,将只有那辉煌的胜利!”
“多谢大人指点!”雅龙赶紧弯身行礼,真诚的说道。
“莫要如此,其实,还有两个人你得真正的感谢!”
阮辉华温厚的笑了一笑,正在雅龙迷惑之际,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掌声,略带着调侃的声音穿入耳际:“好极了,只要表弟你能够重新振奋,桓炎相信,这区区交趾,又岂是我们雅龙大将军的对手?”
“哈哈,我可还等着重返王都,享受那华丽的盛宴呢!”
循声望去,却见两个年轻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前者一身戎装,清秀俊朗,正是南征右路军的参军大人桓炎;另一个又瘦又长,一身儒士打扮,却是南征右路军的书记官江苇。
原来,两人这几天眼见着雅龙因为军事上的失利而郁郁寡欢,又担心身在大理的南政军主帅蒙璇为此责怪雅龙,因此早就暗中焦急,私下里费了不少周旋的力气,幸好阮辉华押送粮草到来,也带来了蒙璇的意思,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哈哈,放心吧!雅龙定当夺回交趾,不负各位的厚望!”望着这两个部下,雅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一时之间,三个人五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咳咳,各位不会是要过河拆桥吧!”
旁观着三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意气飞扬的行为,阮辉华也自觉年轻了不少,不由得开起了玩笑。
“嘻嘻,怎敢忘了阮大叔,您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