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
这,就是当年的时尚。
当时,勤劳质朴的圣龙人,是热血的,也是坚强的,更是勇敢和进取的。神州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尚没有形成后来致命的温床效应,而是帮助了积极进取的圣龙人在奋斗中,创造出了神州璀璨的文明和富饶的经济,并且将这样强大的国力,运用到了充满着激情和英雄浪漫主义色彩的开疆拓土之上,用敌人的鲜血和尸骨,开创出一个强大的帝国,乃至于曾经放眼寰宇,竟然连一个有资格成为潜在敌人的国家都不存在。
但是曾几何时,帝国和他的人民在骄傲自大中迷失了,在对光辉历史的回顾中沉睡了,在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中堕落了,曾经帮助帝国强盛的那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反过来形成了可怕的温床效应。由于长时间提倡所谓「仁义忍让」的儒术的广泛传播,一个曾经强大的民族在精神上被严重腐蚀了。
于是,整个帝国文官贪财,武官怕死,昔日强大的军团不堪一击,纯朴无畏的人民变得自私和懦弱,赖以骄傲的文明和财富,成为了野蛮民族眼中无限诱惑的肥肉,退缩忍让、花钱消灾的外交策略取代了强硬的进攻,慷慨赴义和视死如归成为了嘲讽的笑料,「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儒家思想在国家大政方针上的体现,产生了可怕的后果。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宁可残酷的镇压自己的子民,也不愿意对其实并非无敌的外族加以忍让;宁可用子民的财富和生命来讨好外族,滋养外族的强大,却要对主战者加以最为残酷的惩罚,还圈养了一大群无耻的文人讴歌着这种纳币求和的屈辱政策,自以为是为了人民生活的安宁与和平,是一种顾全大局的伟大。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国的疆土一点点的被削减,已经玷污了祖先英雄之名的帝国君臣们,对于外族关于领土的要求,从搁置争议到主动退让,一步步的鼓励了敌人,养肥了恶狼,边疆不但没有得到安宁,帝国的领土却反而一天比一天的减少,帝国的力量也一天比一天的削弱。
于是,甚至连曾经帝国西北屏障的锁要咽喉——玉门关,也长久的落在了异族手中,致使千百年前英雄的祖先留下的领土被不肖的子孙挥霍了,圣龙的子民被异族蹂躏了,神州的大地随时都处于异族铁蹄的威胁之下。
好一座雄关,不愧是和伦玉关齐名的!
当风雨军到达玉门关前的时候,拓跋山崎不由感叹道:「见到了玉门关,拓跋更是佩服当年风侯竟然能够凭借三千兵马,就夺取了不亚于此关的伦玉关,真不愧为当今第一名将!」
「报!」正说话间,只见中军飞马而来禀告道:「呼兰玉门关守将送来一封信!」
「念来听听!」秋里冷冷的说道。
「这……」中军有些为难的迟疑道,但是一见到秋里冰冷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颤,急忙定了定神,将信展开念道:「圣龙军将领听着,此乃你们号称三大名关之一的玉门关,城坚墙厚,咽喉锁要,纵有百万大军又能奈我如何?劝阁下还是乘早收兵回府,免得到时候兵败如山倒,徒损将士性命!就算是风雨,也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的……」
「哼,好大的口气!」
没等中军念完,秋里已经一把夺来撕碎了信,放任胯下的坐骑在原地遛着圈,冷冷的望着这座曾经接纳过无数圣龙男儿从这里奔赴万里异域建立功名,也曾经迎战过无数作着试图踏过此处饮马中原美梦的强大异族,最终却还是屈辱的被异族夺取的名关,沉默了片刻,方才对全军下令道:「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准备攻城!让呼兰的野蛮人看看,中原名将辈出,能够夺取这样名关的,不是只有风侯一人!」
霎时间,全军应声雷动,士气高昂。
唯有一人在暗中悄悄的皱了皱眉。
好大的口气!
拓跋山崎暗暗的冷笑了一声,回味着秋里刚才的话:「能够夺取这样名关的,不是只有风侯一人!」
就战前应对敌人的挑衅、激励己方士气而言,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误,而且效果也不错,但是如果单纯分析这句话,则不免给人一种在挑战风雨权威的感觉,实在不是一个下属武将应该说的话。
秋里太傲了!
联想到当年秋里拒绝了风雨让他领兵西征印月的命令,再加上今天这么一句肆无忌惮的话语,突然让拓跋山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破裂的友谊真的会恢复如常吗?
面对权力的宝座,身居高位的风雨,会永远无限制的信任自己的好朋友,甚至容忍对自己权威即便是无心的挑战吗?
拓跋山崎心中一动,突然间灵光一闪,明白了风雨为什么要让拓跋家族参战的更深一层次的原因了。
当风雨提出让拓跋家族参战的命令之后,拓跋家族的内部曾经有过非常激烈的讨论,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风雨想让拓跋家族的势力分散开来,不至于集中在离凉州很近的拓跋家族的老窝银屯,威胁到风雨军的根本重地,同时更暗怀让拓跋家族和呼兰人互相激战以削弱实力的险恶用心,只是风雨的条件实在太过于优厚,以至于令人无法拒绝,所以这才有了拓跋家族的族长力排众议,参加远征。
事实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许诺将拓跋家族编入风雨军的正规编制和玉门关的控制权交给拓跋家族,难道仅仅是一个诱惑的馅饼?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虽然会让拓跋家族的势力分散而减轻了对凉城可能的威胁,但是也必然导致了拓跋家族总体实力的大幅度提升,从一个仅仅是地方土司级的家族,变成了紧紧绑在风雨军的战车上相助夺取天下,并且左右着圣龙帝国西北门户的大豪强,羽翼丰满、尾大不掉的问题不仅不会因此消减,反而会更加严重。
以风雨的目光,他会看不到这一点吗?
那么换一个角度,如果把对拓跋家族的安排,作为一种对于和鄯善王联姻的秋里的牵制手段呢?
虽然这个假设有些匪夷所思,因为秋里是风雨一手提拔的亲信,和鄯善王的联姻也是风雨一手促成的,要说风雨现在又反过来要对付秋里,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认真研究过风雨的用人策略的话,就不难看出,风雨以一介书生卷入权力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