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忆•失落的环节（上）
“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一个黑发绿瞳的小女孩问身旁正牵着她的手的男孩道。
“玛丽莲，我们接下来就该回家了吧，再不回去爸爸妈妈就要生气了。”南海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
“不嘛，我还想在外面再待一会，我一点也不想去朝拜！”小女孩撅起嘴闹起了性子。
“好啦，玛丽莲，乖一点，今天可是由普洛特主教来宣扬福音，我们好好听听，对我们有很大帮助的。”男孩对这个不信教的妹妹倒是很无奈。
就在这时，两个奇怪的黑衣人从街道边闪出，其中一人一把将男孩的手拉开并隔在了南海和女孩之间，另一人则熟练地一手捂住玛丽莲的嘴巴，一手将小女孩拦腰抱起。
“放开我妹妹！”在两个黑衣人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男孩猛地扑过来抱住一个黑衣人的小腿，可是那黑衣人小腿一抖，一股力量从小腿中爆发，恰好击晕了那个男孩。两个黑衣人看了一眼正被捂着嘴不断挣扎的小女孩，一转身就消失在本身人就不多的街道尽头。
代号五猛地惊醒，发现周围都是黑压压地一篇，只有几个地方透出一丝光线。自己似乎是被埋在倒塌的建筑物的瓦砾里面了，此时她身处墙角的位置，上方刚好有一面隔板卡在墙角形成了一片空间刚好保证了代号五没有受伤。
代号五伸手推了推周围的瓦砾，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凑，这样使用能量冲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听“轰”地一声，瓦砾堆的一处被黑色的能量崩出一个巨大的缺口，代号五整个人就趁着上层的瓦砾还没有埋下来的时候从缺口内脱离了出来。
刚才的梦境给了代号五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好像那情景就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不，或许那就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代号五在桃李关押自己的研究所之前，已经得知了包括自己在内的若干名实验对象原本都是在阿美拉合纵国正常生活的普通人，但是这些人在被送来研究所之后就遭受了洗脑，许多的记忆都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甚至连自己的姓名也不再记得。代号五虽然是众多实验对象中记忆保留较为完整的一个，但是至今还是除了基本生活技能和语言能力这样的长期记忆以外几乎不记得任何东西。而她在执行任务时，又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个和自己关系十分亲密的人正在某个地方寻找着自己。而正是这种感觉，使她逐渐回忆起了一些信息，比如“自由”的含义，也正是这些逐渐启封的回忆使她产生了逃离的想法。
可是比她先行一步的竟然是那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研究员，在蓄意制造了一些实验事故之后，这些研究员不知为何依然抛弃了他们被当局严密监控着的亲友，组织叛逃了。代号五在这个叛逃的计划中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用来以个人牺牲来换取集体安全的殿后人员，在被俘后，又趁着关押人员的松懈从牢房中逃出，最后一番逃往却让她处在了如今的处境之内。
原地修整了一下，代号五先确定了暂时的计划：先在这个城市中生存下来，再找到逃离的方式。
远在西海，东方共和国领海范围内，两支分别来自阿美拉帝国和卡德联邦的舰队在阿美拉舰队击退了来袭的东方共和国潜艇群后，成功地在两国协商的地点会和了。
先前的防御战打得并不让人失望，在遭到了偷袭以后，阿美拉帝国在西海的舰队迅速反应了过来。在一番激烈的战斗后，阿美拉帝国舰队损失了两艘驱逐舰，航母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但东方共和国的潜艇群也丢下了四艘常规潜艇和一艘核潜艇。
让身在航母上的詹金斯•维克多雷有些不爽的是，蹦应该前来志愿的卡德联邦舰队已知道现在才姗姗来迟，白白浪费了一个重创敌人的机会，而且这些卡德人竟然在会合的时候对于阿美拉舰队发出的信号没有任何回应。
“我真不明白这些卡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路上拖了那么久。”詹金斯在航母甲板上对马克西顿抱怨道。
“要是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态度来对待这场战争的话，那整场战争可能我们就都要靠自己了。”马克西顿皱着眉头，显然对于卡德舰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十分不满。
“我不信任他们，我总感觉卡德人瞒着我们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詹金斯看着甲板上来来回回忙碌的船员，摇摇头说。
“唉，其实说白了，哪个国家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你想想我国是什么时候飞出异端裁判所的？八十年前才废除的吧？”马克西顿看向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这场战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打不可，我知道最为一个军官这么说是很不负责的，可是我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连教会也会支持这场战争，那所谓的‘邪恶力量’到底是什么教会也语焉不详……”
“好了，马克，这样的话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的。”詹金斯打断了马克西顿的话，可是很快也陷入了沉思，是啊，哪个国家没有阳光底下的黑暗呢？想起自己那在街上被公然绑架并且至今仍然没有找到的妹妹，心里不由一痛。
在远处的海面上，卡德联邦的舰队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内，这本是非常不正常的，按理说自从武器装备和战争形式全面转入现代化以来两个舰队的会合并不需要出现在对方的可视范围内，因为现代舰队的战斗力覆盖范围已经完全地超越了人的视野，而在外航空巡逻的反潜机和巡逻机也发现了这支卡德舰队的异常，“报告，卡德舰队正在高速接近，而且并没有任何空军进行安全巡逻！重复一次，卡德舰队正在高速接近，而且没有任何空军进行安全巡逻！”
“通讯员！赶快问问卡德舰队是怎么回事！”詹金斯首先冲进了指挥室。
“我已经命令了他们一直在问，但是一直到现在卡德人都没有任何回应，在外巡逻的侦察机和反潜机都汇报说可以确认这是卡德联邦的舰队，对方显然有意忽略了我们的信号。”舰长此时也在指挥室内，面色有些难看地回答道，在沉默地看了一会雷达信号显示屏以后，下达了命令：“全员警戒，警戒对象就是卡德人。”
一名通讯员快速移向了一个麦克风，“全体船员注意！全体进入警戒状态！警戒对象为卡德舰队！”
“砰”地一声，航母的舰尾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竟然使航母有了些许摇晃，“我去舰尾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留在这里注意着，有什么情况告诉我。”舰长似乎觉得这撞击太过异常了，使得他要亲自去看看。
舰长刚刚走出指挥室没多久，海底声呐监控的信号显示屏上就显示出了大量的杂音信号，这杂音的强度奇大，竟使得所有海底声呐的监控完全失去了目标辨析能力，成了“笼子”，再一看雷达和电子信号显示屏，现在竟然连电子装置也受到了极端强烈的干扰，整个航母战斗群现在几乎就成了又聋又瞎的数十艘战舰，就连战斗群内部战舰之间的通讯都无法顺畅进行。
“不对劲！”马克西顿在短暂的惊愕以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反潜机和直升机准备！敌人应该就在水下！”
还没等马克西顿的命令得到执行，就看见船舷周围海浪暴涌，几十个暗蓝色的机器人从水下跃出，瞬间就落在了航母甲板之上，在水手们目瞪口呆的时候挥舞着两只装备了巨大金属利刃的机械臂对舰上的所有人发动了攻击，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航母战斗群的其它战舰上，阿美拉舰队在十几秒之内就损失了接近一百个船员。
反应过来的阿美拉海军士兵立刻抄起能够在身边找到的单兵自卫武器进行反击，有些士兵更是跑上了炮台上直接操纵舰炮对友舰上的机器人进行射击，可是很快这些船员就被那些机器人就地格杀了。而整个航母战斗群的核心——航母上的情况更是糟糕，因为航母本身就没有多少自卫火力，而其乘员的单兵自卫武器数量也是不足，船员们微弱的反抗根本不能给这些全金属外壳的机器人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是在它们的身上添加少许凹痕罢了。
有些船员在惊慌失措之际跳进了海中试图游泳逃离，可是刚入水便被一些状似海蛇的生物给缠住，硬生生拖下水去溺死成为了食物。
“无线电寻求支援！卫星信号！用所有的方式向总部寻求支援！”詹金斯和马克西顿在智慧室内心急如焚，对着六名通讯员大吼。
“我们正在尝试！”一名通讯员回答，“可是它们将所有频段的信号都干扰了，恐怕……”
一具尸体被甩过来狠狠地撞上了指挥室的后窗上，正是方才还在舰尾的舰长。
“操！”马克西顿一拳擂在桌子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底舱里有逃生快艇……”一名通讯员迟疑地说。
詹金斯和马克西顿对望一眼，这似乎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那赶快来吧，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底舱。”两人心里都明白，虽然阿美拉的航母战斗群是一个威力强大的移动堡垒，可是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也是十分容易的。以往威力无匹的大型航母战斗群，却就是因为被敌人登上了战舰而惨遭失败，甚至还有人员全灭的危险。如果此时不抓紧时间逃走，那不过是给这些敌人留下了更多人以杀戮罢了。
六名通讯员点了点头。
“趁它们没有注意的时候。”马克西顿看着指挥室外的情景，小声吩咐道，“三，二，一，走！”
八人一同冲出指挥室，向通往底舱的舱门冲去，几个甲板上的机器人立刻对他们展开了追击，举行机械臂一挥，两名落在后面的通讯员当场遭到了腰斩，尸体被巨大的力量带到了船舷之外，“扑通”地落进了水里，染红了一片海面。
前方又冲来一个机器人，一只机械臂狠狠地砸下，詹金斯和马克西顿同时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这一击，但是他们后面的那个通讯员就没那么幸运了，竟然被一下从头顶劈成了两半。。
“妈的，去死！”马克西顿双拳往前一推，一股能量波冲向前方的机器人，在一声爆响中把机器人击退了几步，紧接着詹金斯一拳击出一股蓝色能量，刚好击中机器人的头部将其击倒。
“快跟上！”詹金斯回头对后面剩下的三个通讯员大吼。
“噗哧”一声，那三个通讯员同时被一把利刃穿成了一串，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六双眼睛茫然地望着马克西顿和詹金斯。
一击就同时击中了三个人的心脏部位，是因为这些机器人的操纵者对于人体的结构过于熟悉吗，还是纯属巧合？詹金斯不由呆愣了一下。
“快进去！”马克西顿拽住詹金斯，一甩手把他想舱门扔去。
一把利刃从又向马克西顿的后被站来，马克西顿马上在背后放出了一个能量护盾。利刃砍在能量护盾上立即受到了明显的阻滞，可是其强大的力道也将马克西顿劈飞落进了舱门里。
“噗哇！”狼狈落地，马克西顿猛喷一口鲜血，刚才那一击给他的伤害着实不小。
“马克！”詹金斯搀起马克西顿，快步向底舱跑去。
舱门外的机器人因为体形问题无法进入舱门，只能用机械臂大力地敲打舱门边缘，试图将舱门扩大一些。
“撑着点！很快就到了！”詹金斯用力拽着有些不支的马克西顿，竭尽全力地向底舱移动。
“到了底舱以后，带上点自卫武器，我怕它们还有埋伏……”马克西顿也逐渐缓了过来，移动已经不会那么吃力了，
“刚才我就觉得水里有些不对劲。”
“好的。”詹金斯点点头。
马克西顿的担忧没有错，就在两人靠近底舱的时候，已经有几十名船员分别乘上了两艘逃生快艇，可是那些逃生快艇刚弹射出去便被潜伏在水里的机器人砸断，快艇上的乘员也被快速地杀死。
“东方共和国……怎么会有这种武器的？”马克西顿小声念叨着。
“那不像是东方共和国的武器，也不像是卡德人的，制造那样的战争机器的技术难度应该不小，就算以我国的技术估计也有难度……”詹金斯摇摇头。
到了底舱逃生快艇的弹射口，詹金斯和马克西顿发现逃生快艇有两艘已经不见了，但是从弹射口往外望，外面根本没有活动着的逃生快艇，只有一对快艇的残骸在水面上漂浮着。
“水下有机器人埋伏。”马克西顿皱起了眉头。
“每艘快艇上有两枚备用的便携式防空导弹，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詹金斯在另外几艘快艇上面找出了几枚便携式防空导弹和一个发射器。
詹金斯和马克西顿各执一个发射器，站在逃生快艇的弹射口往海面上一望，发现海面下竟然有数不清的海蛇一样的生物在游动，而这密密麻麻的生物群中，有两个略微闪着金属光芒的东西时隐时现。
詹金斯和马克西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发防空导弹穿入了水面，在两人转过身去登上快艇的时候，弹射口外的海水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激起了巨浪。
“弹射！”快艇“嗖”地一声被蒸汽弹射器弹射了出去，直接冲破海浪落在了海面上。
“吱啦！”几只蛇状生物从水中蹿出猛地扑向马克西顿，被早有准备的二人眼疾手快地挡开。
“妈的！”詹金斯在挡开一只蛇状生物的时候手臂还一只生物的牙齿划了一下。
“快启动！”马克西顿大声说，詹金斯也在同时拉动了快艇的发动机，快艇在海面上拉出了一道白色尾浪，飞速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