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1)

钗头凤 卫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什么材料却没办法一一的讲清楚。

然后,有侍卫在外面将一封信递过来,我们没带丫环一起到别院来,平儿接过信,然后我接过来,再递给了沈恬。

我接过信的时候,可不会知道这封信上是什么人送来的,里面又传达了什么消息。

沈恬面色沉静,看过了之后把信纸递给我,我接过来看。

严格说来这不象一封信,只是一张匆匆写就的便条。上面写的是贾府的消息。

贾母病亡,荣宁府和大观园皆已被查封,贾赦贾政贾珍以及贾琏皆削去封爵官职,前两者流配,贾政与贾琏也失去了再起复的可能。家产田产和奴仆都籍没充公,只留下了一处不久前买下来做为祭田的小庄子可容他们安身。

“只有这些?”

我抬起头。

“详细的消息,应该会再晚一些才能到。这是飞鸽传书到王府,又匆匆送到牧场来的,写不了太多。”

我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这纸条上写的都不是我关心的内容。我更关心的那些人,这上面并没有提到。

迎春探春和惜春,鸳鸯她们……

她们现在如何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虽然现在的处置还算留了一点余地,没有将贾府的主子们赤条条赶到街上去,可是,我的心情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鸳鸯的卖身契是已经销了的,算自由身,她现在如何了?

还有,宝钗。按说宝钗并非嫁入贾家,她应该暂时不会受到牵连。但是四大世家一损俱损,贾家一倒,早已经潦倒败落的薛家只怕也再难延捱。薛家还有些资财,却已经没了靠山,想下手的人还不多的是?更何况薛大傻子作的孽那是一筐一筐的明摆着找都不用找就能搬出来派上大用场。

我心里象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刚才鲜美的食物现在尝起来味同嚼蜡。平儿看着我的脸色,以她的机灵应该也猜得出这是什么消息。巧姐……

巧姐只是在信送进来时好奇一下,现在她的注意力被窗外廊下挂的一只雪白的鸟儿吸引去了。我在心里叹息,这一切的到来,向平儿和巧姐证明了,我的选择并没有错,提早离开贾府,才有我们现在的安定生活。而贾府的其他人……那些养尊处优的主子们,突然从天堂坠落,失去了优荣尊贵,没了骄奴侈婢,锦衣美食,那座充做祭田的小庄子是在我离开贾府之前数日,匆匆置办,离京城有数十里路,庄子上也有几十间屋,数百亩田地……希望他们,能够,适应新的生活。

因为,现实是残酷的,不可能让它来迎合你。所以,只能是人改变自己的心态,去迎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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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城里的王府那会接到更详细的消息,我也就在牧场住不踏实了,第二天收拾打点了了一下,第三天我们起程回去。平儿比来的时候,也显的肤色深了一些,文秀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坐在马上腰背象标枪一样挺直,那飒爽英姿谁敢说她不是男子?

我们车上装了不少从牧场带回来的东西,要不是平儿拦着,巧姐说不定就把她在牧场骑的小马,逗的小狗什么的全带回来了。平儿的办法也简单,只是告诉她下个月还来,而且城里面恐怕小马小狗住不惯,巧姐才没有把它们一起带上马车。

我们回了府里,江燮知道我在琢磨什么,不知道是沈恬和他说了还是文秀和他讲的,他先下了马,到后头车跟前来说:“嫂子,你们先回后面,我到刘先生那里去看看,但凡京里有信儿一定都在他那里。要是还说的不细,咱们使人京里打听去,一定给你问个清楚明白。”

我撩开帘子,点头微笑说:“那多谢师弟费心了。”

因为成了亲,所以我就从着沈恬的称呼来了。不过一下子多出这么人高马大的一个“师弟”,看着也新鲜,叫着也新鲜。

我在牧场的时候也问过文秀的意思,是不是就改回女装,我们一处住着也有个照应。她却摇摇头,对我说,那种养在深宅的雀鸟一样的生活她可过不来,会闷死的。现在这样就挺好。虽然沈恬和江燮或许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其他大多人看起来还是没有看破的。我命人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院子,除了粗使婢仆没有安排人近身服侍她。

平儿的担忧比较多:“文秀妹子,你一个女儿家,天天和男人混迹在一起,虽然清是清白是白咱们自己明白,可是外面的人却不明白。将来要是让人看出来,传出些什么,你这,你这名声,可不全毁了么?将来还怎么寻人家……”

“平儿姐姐,你不用多替我担忧。”文秀只是一笑,但是那笑意让人看着觉得有些微微心酸:“我这辈子是不嫁人的了,咱们就守着一处过,不好吗?”

我觉得却没这么简单,江燮这人是粗枝大叶,但是有时候他看文秀的眼神……

而且文秀对其他人总是不假辞色,对江燮却明显是不同的。

嗯,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同,总之……眼睛,表情,语气,动作……都不一样。或许是我想多了,他们只是曾经共患难,所以与别人不同。但是江燮虽然人是冲了点,却也是老于江湖,文秀扮男装他应该早就了然于心。

既然明白内情,又如此相待……

我们下了车,赶了半天路也都觉得疲倦了,巧姐在车上已经睡了一小会儿,然后平儿又给她洗了一下,换了衣裳,打发她去安睡,我也简单的梳洗过换了衣裳,平儿端了杯茶来,看了一下在安顿收拾的两个丫头,说:“你们先下去。”

我和她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是,都没有先开口。

然后还是平儿说:“凤姐,你这样关切京里的事,或许王爷心里会不痛快的。”

“不会。”我用手轻轻在杯沿划动:“他的心胸可纳海川,不会计较这些。况且,我从贾府出来,怎么能对自己的过去断情绝义?这个他一定明白。”

平儿看起来并不太信服我的话,但是也没有反驳,然后说:“大老爷和东府珍大爷原是行止不端,有这样的下场也是该着的。老爷和……琏二爷,也算是从轻发落了。我原来想过最坏的,可能比现在更糟糕呢。谁想虽然牵连到后宫里元妃娘娘,有现在这个结局也算不错了。”

“元妃并不是个有心计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曾掌控在她手中,贾府的败落,即使不因为这件事,一两年间也会有别的纰漏。”

“嗯,就是不知道……太太,姑娘们……她们现在可好。”

我没出声,浅啜了一口茶。

我挂心的也是这个。

贾母不知道有无好好安葬?那些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