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钗头凤 卫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帕把巧姐和平儿额头上的温手帕换下来。这时候没有体温计,不过以我长期病号的经验判断,起码三十九度五才能把人烧迷糊。

说不担忧是假的,巧姐和平儿,是我很重要的……

是的,她们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们。

巧姐平时白白嫩嫩的小脸儿烧的红通通的,时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她一定觉得很热,躺在那里并不老实,看起来很想把身上的被子踢掉。我一手压着被边儿坐着床边,她的小脸摸起来那么热,热的让我心焦。

药怎么还没有送来呢?我当然知道这时候的药得煎得煮,不是成药那样做好了的取来就可以服下去……

巧姐,还有平儿,对不住。我把你们从贾府带了出来,我觉得我这样做是为你们好,可是我却忘了我没有那个本事保护你们。只出来一天,就把两个人都折腾病了。要是她们,要是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所以即使这条船让人觉得实在费解并疑惑……而且还危险,我也不能冒着险硬把她们搬下船。再说,搬到哪里?贾府是不能回去的,客栈没有什么好条件安置病人,再说从这里出发去找客栈……那一路上再颠簸吹风……

有人敲门送来了早点,虽然是四人份,但是巧姐和平儿完全是省下了。我问有没有给我带来的丫头婆子送吃的,那人摇头说:“小人不知。”

文秀说:“我去看看吧……实在不行,我让她们回贾府去,别跟着我们了。”

我正要点头答应,忽然江燮公子那厚脸皮不害臊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李兄弟,咱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一早儿我就打发你们那几个下人走了,每个人还给了二十两银子的路费呢!”

此人居然还一脸得意的好象我该奖赏他似的表情站在我面前。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跟这个江公子,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要见沈爷。”和他没法说,只能去和那个看起来还讲点道理的人去说。

江公子似乎没发现我打算去投诉,告状,居然还惊喜的说:“好啊,来来来,请这边走,我这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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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知道了。”

那人的身形就站在门外面,披着件石青色的大毛斗篷,身形英挺,面沉如水,站在那里就是不怒自威四个字的最佳写照。江燮的气焰立刻打消了大半截,缩了缩脖子:“师兄……”

“你出去。”

“是,是,我这就出去。”

他走进屋里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舱房的屋顶一下子矮了一些,这个人的个子明明没有那么高,应该是不到一米八,但是看起来稳如山岳,令人有一种要仰视他的感觉。

“我这个兄弟实在乱来,夫人请见谅。”

“沈爷说哪里话,我们老弱妇孺寄人篱下,多有叨扰,岂见谅二字,实在当不起。”

我把话塞回去,他脸色也没变。这个人虽然总是显得冷着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我心里反而觉得很踏实,原来的惶恐都慢慢平复了下去。

说起来也真奇怪,看着那个江燮,我也不觉得他是什么心思深沉有谋算的人物,或者说白了,他纯粹一个二百五。二百五要胡来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但是这个人……感觉他是非常规矩的一个人。不是贾家男人那种表面上讲礼教背过身禽兽不如的规矩。这个人,站在那里犹如磐石般方正严实。

“夫人的仆妇下人,我立刻派人快马给追回来,夫人请不用担心。贵亲也请安心养病,船上医药充足。小恙不日即可痊愈,请夫人不必忧虑。”

这人说话还是挺实在的,不过他接下去的话我真的没想到:“早上我张罗了人,等把张家那条船捞起来,夫人在船上若还有什么东西能使用的就挑一挑,若是都浸坏了不堪再用,我着人折银给夫人……”

我吓了一跳:“这可不敢当,沈爷太客气了。”

乖乖,打捞沉船?这个天气?就算是沉在岸边也够喝一壶的。我们说到底是被人收留的,非亲非故,他们又没欠我万儿八千的银子,犯不着赔罪赔的这么彻底这么到位啊,这时代的人可没听说有这么活雷锋的。

文秀站在一旁,目光时时有意无意的在我们身上扫过去。我毫不怀疑,要是这个姓沈的有什么非礼之举,甚至不用举,只要有那么一点苗头,文秀肯定就会扑了上来。

其实他能做什么?难不成调戏我?不可能的。

且不说人家犯不着对我一个颜色凋零的下堂妇用这样的机心,就算有什么想法好吧,这舱房这么敞亮,四下里都是人,屋里还躺着两个病号呢。

不过也怨不得文秀紧张,反常即为妖。这两天我们遇到的事儿,已经妖的过了头儿了。

“实不相瞒,夫人的船沉,跟我那个爱胡闹的兄弟脱不了干系。这孩子一门心思只想着……我师父去的早,这个师弟是我带大,可我却对他疏于管教,给夫人添的麻烦,我回头再斥训他。”

什么?

我虽然多少疑惑一些,但是绝没想到我们沉船真是这个江燮搞的鬼!

而且,边个姓沈的又为什么要坦然说出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话,我不知道如何说,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说。比如,他们三番四次和我们遇到,是巧合还是什么?凿沉我们的船,又是为了什么?人要做一件事总得有理由有目标,我却有点心虚,话说到这里,不敢再向下探。

幸好他自己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夫人这里要照顾病人,我不多打扰……”

忽然船身一震,我脚下一晃,瞅着文秀的手伸过来,但我被站的更近的这个人抢先一把扶住了。

那个人的手牢固的象一把铁钳,但是并没有不知轻重力道握的人生疼难受。我本能的回过头来,他的脸庞离我只有寸许两寸的距离,几乎呼吸交濡,毫发相接。

他的眼睛里,除了沉静与锋锐,在此时看起来还多了些别的,可是我却看不清楚……究竟多了什么。

文秀惊道:“怎么回事?船怎么离岸了?”

那只手松开了,姓沈的人大步转身朝外走,看他的神情,显然这开船他也是不知情的。

我想了一下,一咬牙也跟了上去。文秀失声:“姐姐?”

“你守着她们,我去去就来。”

我出门的时候和端药进门的人差点撞个对怀,那人吓了一跳,还好药没有撒,我只丢下句:“文秀你给她们喂药。”

前面那个人走的好快,我幸好不是小脚,紧跑两步还追得上。这两天出来我早把那些假髻珠钗全扔一边了,头发就上面挽起,下面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