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是什么样?”
三缸公子一楞:“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汉死过,怎么知道!”
“你现在虽然还没死,”蔷薇将军诡笑道:“不过,很快就会领略个中滋味了。”
三缸公子沉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蔷薇将军把他的扫刀逆风一转,呼的一声,远处如镜的水波即生一道刀痕。
“因为我要杀了你!”
“不可妄动。”石岗情急地说,“你中了毒,我也中了毒,老字号的毒可不是好玩的。”
“的确一点也不好玩。”蔷薇将军笑嘻嘻的说,“只不过,你没有中毒,我也没有中毒。”
他笑着指向温约红:“你别忘了,我们这位‘老字号’的三缸公子,是‘活字号’的人物,只会解毒,不会施毒——就算会施毒吧,也不够毒!”
他哈哈大笑:“在江湖上,你对敌人不够毒,便是对自己毒!你错了,你想兵不刃血,把我们骗回去,却忘了你自己是在和狮子谈和!”
温约红没有再说话。
他疾退。
冷血和小刀从屋里望过去,知道他想要设法退入屋里来。
——他要退入“乳房”里做什么?
(拒门迎敌?)
(先解冷血和小刀身上之毒?)。
温约红的意图已无法得悉,因为他根本退不进去。
蔷薇将军已出了手。
于春童使的是扫刀。
大扫刀。
他的扫刀一起,远远宁谧的水面,便响起波涛之声。
他的刀法冷血领赂过,那是“变生不测,大斩大杀”。
——可是,现在,蔷薇将军既不斩,也不杀。
他的刀势完全变了:
不斩不杀,只割只引。
——割是伤人。
——引是诱人的力量。
这两种刀法都旨不在杀人,但却比杀人更具有杀伤力:一,温约红已着了“黑血”之毒,不能见血,一旦见血,就会完全失去战斗的能力;于春童要他伤,无疑是要他死。二,引的力量不是要人伤,也不是要人死,而是要人完全臣服在他的刀下。对一个有骨气的汉子来说,这比死比伤更难以忍受!
温约红拔剑。
剑不在他背后。
他的腰畔也没有剑。
他举起了酒埕子,喝了一口酒,自酒埕里拔出了剑。
剑清清,剑亮亮。剑丽而夺目。
剑似已在酒坛子里昏醉了八百年,而今一旦出世,立即就以不世之姿,象一场天长地久苦待海枯石烂的惊艳!
好一把剑!
这样一招惊艳的剑,遇上这样一柄诡秘的刀。
两人在月下交手。
刀割引。
剑刺。
——刀胜还是剑胜?
——剑强还是刀厉?
冷月下,金甲将军和影子将军都没有动手,他们是怕动手就会引动身上的毒?还是怕三缸公子会施毒?或者是,他们根本不相信蔷薇将军的话?
冷血看见使剑的把使刀的,从大门前面逼到左边。不一会,使刀的又把使剑的退回门前。小刀看见蔷薇将军把三缸公子从门前逼到右方,不久,三缸公子又奋力把蔷薇将军遏回门前。他们激战得就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侣,难舍难分、倏起倏伏、屡分屡合、抵死缠绵。
两人武功,本来旗鼓相当。
但有一事显然不相当。
蔷薇将军不怕受伤。
三缸公子不能受伤。
当一个人不能受伤的时候,只有死,正如一个人不能败的时候,便决难取胜。
——不怕衰的人,往往胜得漂亮。
——衰得起的人,才能赢得起。
敢于面对失败的人,无所谓失败。
勇于奋战的人,反而常能不死于战争。
“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蔷薇将军挥动扫刀,大割大引,已把三缸公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根本放不了毒,也无毒可放,他只是中了毒!”
他是叫两名伙伴帮手。
金甲将军抚脸道:“可是,我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影子将军环臂道:“反正,你一个人也收拾得了他。”
他们显然还是不愿意出手。
他们显然对三缸公子仍有顾忌。
影子将军还说:“他还有一埕子的酒,谁都知道‘三绝公子’的酒是‘干不得’的。”
金甲将军跨步并说:“且让我先救回小姐,这才是当务之急。”
他走向“乳房”。
——这一来,要比向温约红出手更绝!
——小刀已失去抵抗力。
温约红怎能让几近全裸的小刀落在金甲将军的手里?
所以他急。
高手相搏,首忌是“急”。
急不得。
这一急,换来一抹血红。
——温约红受伤了!
着了“黑血”之毒,是万万不能见血的。一旦流血,力量也会跟着血汩汩的流出去了。
蔷薇将军割中了三缸公子一刀。
他同时把刀劲一回,把温约红引飞出去。
接着下来,他一刀斫去。
割下了金甲将军的头颅! 五十五、我叽哩呱啦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金甲将军石岗着了刀,头飞去,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失去了首脑的身子还多走了几步;他还不敢置信蔷薇将军会向他遽下毒手,大眼睛还转了转,惊觉自已已身首异处,想到了死,这才真的死了。
影子将军大惊,双手立时象萤火虫一般透着绿芒:“你干什么!”
蔷薇将军嘻嘻一笑:“不干什么,杀人而已。”
影子将军怒道:“他没帮你助拳,你就杀他?”
三缸公子忽然道:“错了,”然后说:“我们都错了。”
他惨笑道:“原来你们是来保护小刀的,可是,他才是摧残小刀的人。他看见金甲将军要救小刀姑娘,怕小刀姑娘向大家道明真相,所以就立即予以格杀。”
他说话非常辛苦,所以一面说一面喘气,他的力量已随着血涓涓滴滴的淌了出来,“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没有立即道破是他干的好事……”
他抚胸痛苦的说:“比起他来,我们都只象初入江湖的小孩子!”
影子将军叹道:“我也以为这是你们勾结叛减、胁持小姐所干的好事!”
三缸公子道:“虽然小刀和那位姓冷的小兄弟都作不了声,但我确知这里的惨事都是他干的。他不是说一路打马赶来的吗?但他鞋上血渍末干。我只是思疑,他却已动了手,斩马喷血,这招确令我措手不及。”
影子将军嘿声道:“他下令我们屠村,然后便失去了影踪。因为大将军派大军增援,我和石岗、傅从、莫富大、雷暴,终于杀入村子。后来.大将军身边心腹的唐大宗和李阁下都赶了过来,还跟来了爱喜姑娘……”
说到这里,蔷薇将军突然一震,失声道:“她来了?她来干什么!”
影子将军的身形很薄,但眼睛却很深邃。此际,他的眼睛不但深,而且亮。
“她来找你。”
“她找我干什么?我在办事……”
“她可不知道你办的是什么事。不过,她不但是小刀姑娘和小骨公子的义妹,也是大将军的义女,她要找你,唐大宗便问我们你去了哪里,我们照猜测的说了,爱喜姑娘便也要来,李阁下便吩咐我和莫将军、石将军,陪爱喜姑娘一道上四房山来了。”
“什、什么?她……她也来了?”
“莫将军正陪着她。”
“她在哪里!”
“我们上了心房山,我们发观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