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小孩子不懂,以为爱之病真的那么好玩的吗?况且,虫二风流自赏,到处拈花惹草,这也不叫爱。可是,虫二得病以后,他用尽‘老字号’解毒之法,求遍了‘老字号’ 解毒高手,用了两百五十二种解毒之法,都治不好,后给‘活字号’第一高手温暖三以毒攻毒之法暂时制住了。可是,虫二在这十年间,一共害了一千五百四十一场小病,把他病得忍无可忍,于是性情大变,性格古怪,从爱之病,终于成了恨之病。”

“原来如此。他的病既然是从欢场得来的,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的病的解救之法,很有可能也来自风月场所了。”梁大中恍然道,“难怪刚才姑娘告诉他‘老天爷’何小河有解救之法,虫二大师马上就动容了。”

但巴旺不提到虫二大师犹可,一提虫二的名字他就暴跳如雷:“他那副尊容还有容可动!简直像涂上一层白垩一样……”

小骨忽道:“不是简直,而是根本就是涂上一层白坭。”

但巴旺一怔,失声问:“什么?”

“他得了病,五官都腐了七七八八,不涂上一层白坭,不把你吓疯了才怪呢。”小骨说,“我们小的时候,他还五官俊朗,后来逐步抹上白坭,现在,只剩下了一对眼,样子都看不见了。”

但巴旺一时没话可说。

他嘴巴杀气腾腾,心地却软,一听虫二大师病得如此之重,未免可怜,狠话就说不下去了。

梁大中喟息的说:“要是这样,虫二大师因也有所求,要是能救,早就出手相救了。”

小刀秀眉微蹙:“八九婆婆和虫二大师,毕竟都不是‘活字号’解毒一宗的高手。”

梁大中道:“现在只有靠‘酒房山’的“三缸公子”了。”

小刀很有点担心的说:“要是温约红不肯医,或者治不好,那就麻烦了。”

由于她穿着鹅黄色的外衣,所以连忧悒的时候,都有鹅黄色的亮丽。这时,他们已离开 “暗房山”,进入了“酒房山”。原来的天昏地暗,已转成了天亮云开,黄昏美景。

“酒房山”的山巅,远看去只象一只大馒头,走到近处,才发现有好几个大缝隙,组合起来,像一只有九只趾头的猪脚一般。

小刀笑道:“酒房山原名‘九房山’,后来因为“三缸公子”温约红来了,这儿才成了 ‘酒房山’。”

她轻轻笑的时候,也有重重的愁。伤的人与她非亲非故,她还是放在心头,说笑是因为要减轻众人心头的沉重,可是还挥不去遮不掉轻轻的愁。

忽然,只听‘呸’的一声。

众人四顾,谁也没发出那一声“呸”。

——谁都不会去“呸”连哀愁都亮亮丽丽的小刀。

众人的眼光,又落在冷血的“伤口”上。

“伤口”都不见了。

冷血的肚子隆起,像怀了孕一般,又像充了气一样。

——毒,都跑到冷血体内去了。

“要弄倒一个人真容易,要把他重新救活却很难。”梁大中叹道,“要杀害一个人才,枪一搠就了事了。但要培植一个人才,十年、百年,都可遇不可求。”

他感慨的道:“可是,我们的朝廷,总是不会珍惜人才,这样的江湖,总是在残害人才。” 四十一、伤口怎么不见了

他们到了第三座山:

酒房山。

在三大缸上好陈年醇酒之前,他们找到了温约红。

自从“唐方一战”、“蜀中唐门”之役后的温约红,一晃眼又是许多岁月过去了,佳人渺矣,念兹在兹,颠狂刹那,怅惘一生。与其泪向愁人滴,雨向愁云依,他仍选择了酒,恩山义海,不如一醉;百年千古,不如一睡。

他俊俏依然,风流样子,不减当年,只突着渐渐明显肚皮,象在腰间挂了一口水桶。

见着众人,他也不理,只咕哝道:“又是叫我医人吧?这人恰好了,也不过是下山伤人,伤人不死,又给我医,我自己尚且自医不及,那能医那么多的人!”

这回是小骨率先说话:“温三叔,你忍心见死不救么?”

温约红索性闭上了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

小骨忿然道:“闭上眼睛,就算看不见?捂着耳朵,就算听不见?那么,我放火烧了酒房,你也一无所闻?”

温约红马上像批准了一件小事似的点了头,“好好好,你去烧吧。天大地大,其实一生何求?何必何苦,我本一无所有。”

小刀上前一步,说:“如果我砸了你的缸呢?”

温约红忙揽住了瓷缸:“不行不行,这是好酒,今夕何夕,千般冷落,都要靠它消乏了。”

但巴旺见出温约红的弱点,立即威吓道:“你若是不治他的病,我就砸了你的酒缸!”

谁料温约红也不怕威胁,反而坦然的道:“好,你砸吧。你若用手砸,我就毒断你五指;你若用腿砸,我就把你毒成瘸子!”

梁大中生怕但巴旺真的硬干,连忙劝阻。自己一行人毕竟是来求医的,而不是来结仇的,要是对方不服气,纵然仍肯答应治病,只怕也不会尽心尽力。所以一面扯住但巴旺,一面做好做歹的说:

“温公子,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给人治病?”

“好,看在小刀、小骨的份儿上,”温约红斜睨着眼,说:“谁能一个儿一口气喝完我的‘胭脂泪’、‘金莲奴’和‘追君命’三大缸酒而不醉,我就试着治治看。”

梁大中脸有难色。

——谁都知道温约红的酒量。

——他划出的“道儿”,谁敢真的对着干!

小骨却道:“为什么要喝酒才治病?喝酒是喝酒,治病是治病,这分明是两回事。”

温约红翻着白眼反问:“为什么要我冶他的病?他是他,我是我,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小骨忒也伶牙俐齿:“你是人,他也是人,人若有事,理当帮人。酒不是人,人也不是酒,为了喝酒不救人,这还算人吗?”

掌声。

但巴旺为小骨鼓掌。

——他越来越喜欢这小老弟了。

温约红也面不改容:“我不喜欢没有豪情的人。人无豪气,生不如死。敢喝酒的人比较真诚、不防范、不造伪。我爱跟真诚的人交友。你们若不敢喝我的酒,就是没诚意,而且不够豪清。既没诚意,就不是我的朋友;既无豪清,谈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那我又为什么要为你们治病?”

温约红侃侃而谈,但巴旺停止了拍掌,梁大中也楞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偏偏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善饮的,叫他们上天入地、刀山火侮,他们恐怕眉儿都不蹙一下,但叫他们喝酒,那比叫他们喝尿还苦。

小骨却毫不犹豫的道:“酒不过是人造的,人要靠喝了它才有豪清,那么,这种豪情,也虚假得很。有本事,有本色,就是滴酒不沾也够豪够真,那才是好汉所为!”

然后他还说:“真不明白,为何历来总把能喝酒的和好汉子摆在一道!一道是竹笋,一道是人参,八辈子也扯不到一块。喝酒的孬种混蛋,多的是;不会喝酒的英雄,难道变成狗熊?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腐迂?”

大家一时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