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要他还有所好,我就有办法可想。”

看她的样子,胸有成竹,但似不愿当众说出。

这时,忽听冷血迸出了一句话:

“不、要、管、我……护着老渠要紧!”

冷血给两种“毒血”喷着以来,一直还没有说过话。

他一中毒,立刻端然趺坐。

冷月下,他的脸色冷若紫金。

他试图以内力逼出毒力。

可是完全没有用。

一是他内力不算十分精湛,二是这两种毒力混合在一起,已成了一种完全不可解的毒力,根深柢固的潜伏在他体内。

这毒力十分奇特。

他并没有觉得特别难受。

他只是脱了力。

——完全失去了力气。

他把剑插入土中,才趺坐调息,现在,他连自土中把剑拔出的力量也失去了,连再站起来也力有未逮。

他的神智也开始有点迷惚了。

不过他还很清醒。

——没想到自己在诸葛先生所委派的第一件任务中就送了命。

——自己死,不要紧,但大家一定要保住老渠百姓的命。

——蔷薇将军能胜自己,不是靠实力,而是用计;可是,他和蔷薇将军这才是初会,何以他能算计得那么准?

这时,他体内遭几种逆流冲激,元气虚弱,血气倒行,整个人都似坠到冰窟里,全身的骨筋都似冰雕成的,冷得不可开交,人也迷迷惚惚,但这几个想法,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

“你怎么知道……”冷血吃力地道:“我不忍斩马?”

关键是在“斩马”。

——要是他一早斩杀蔷薇将军的坐骑,情形就一定不会弄成这样子了!

蔷薇将军笑了。

他笑得很漂亮。

比女孩子还秀气。

他指了指地上一具尸体。

“他说的。”那尸首是贺静波。“一个好的敌手,通常都只有一种杀他的方法,就象写一首诗,只有-个最佳妙的表达技巧,当然,同一个题材的诗,也可以试用不用的方法来处理,可惜人只能死一次,通常都用不了多种方法。贺静波跟你相处时日虽不甚长,但已摸透了你。你号称冷血,外表血冷,但对动物却婆妈得很,而且,你喜充好汉……我这身裘袄着得未免太不合时宜了吧,也太难看了吧?我认准你会听我的话;在我胁上划一道口子,其实只割破身上绑着的血囊,溅你一身‘黑血’,加上饮了‘红鳞素’的马血,就算有绝世本领,也动弹不得,而且,你再也不能受防,哪怕是只流一点一滴的血!你身上的血这回倒跟你的名字名副其实了。”

小刀骂道:“卑鄙!”

蔷薇将军象听到了一句赞语般笑了起来。

冷血还想说点什么,但几乎连说话的气力也凝聚不起来了。

小骨说:“姊,咱们是不是要救冷血?”

蔷薇将军即道:“小刀姑娘,此事确是秉承令尊之意,望请三思。”

“救!”小刀斩钉截铁的说:“为什么不救?”

小骨道:“好,给我两匹快马,我带他去找温约红。”

“你去恐怕还不行。我自有法子要温约红出手救人。”小刀说:“我也去。”

自从冷血中毒之后,小刀比谁都急。

但巴旺即道:“我也去。”

阿里马上接道:“我也一起去。”

二转子立刻就道:“有我在,会好一些。”

侬指乙怒道:“大家都走了,谁来守老渠!”

一时间,但巴旺、阿里、二转子都不敢作声。

冷血忽然汉说话了。

“我没有事。大家都不必争吵。我们跟老渠共存亡。”

他缓缓站了起来,并且,拔出了插在土中的剑。

他的人也象是出了土的剑,在冷月下,重新发出精锐的锋芒。 三十四、黑血

冷血这一站起来,小刀、小骨、五人帮本来横着的眼也差点没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黑血”和“红鳞素”的毒力,听说第一个制造出“黑血”的“小字号”高手温吞水,在制作成功之后,手指让碎瓷割开了一道比纸还薄比睫毛还短的小小伤口,那小小伤口上恰好沾了一丁点儿的“黑血”,立刻,他的伤口变成一个杯子那么大,那么深。他马上叫他的堂弟温大听去叫解毒高手“活字号”的温小听来。温小听刚好就在隔壁。大听、小听两人赶过来之时,温吞水的伤口已几乎比他的身体还大,早已返魂乏术了。

“黑血”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红鳞素”原是“小字号”温哥华研造出来解毒的,没想到这种解毒之药也是一种比毒更毒的毒药,温哥华宅心仁厚,研造之后,发现自己已中奇毒,在未断气之前,把这“红鳞素”的药粉全撒入溪中。

没料,溪里的鱼,全中了毒。这毒就奇在下在动物身上,毒力并不立时发作,俟人跟中了毒的动物接触之时,就会给传染上。蔷薇将军在雪鸦神骏体内下了毒,中毒的反而是冷血,就是这个道理。鱼沾了毒,到了下游,给一名“大字号”的高手温次次吃了,吃的时候,正好打喷嚏,一个喷嚏,一只鼻子便飞掉了。

当时,一名施毒好手“死字号”的温沙刚好在场,他立即把那鼻子包好、分解,再把毒力还原,制造出毒力烈极强极但也妙极了的“红鳞素”来。

——既然中的是这两种毒,冷血怎么还站得起来!

可是他站起来了。

直直地站了起来。

蔷薇将军也是“直”的——他的眼光。

他已没有了坐骑。

现在他是面对冷血而立。

“你……”他的神情就象看到一只有着七张口八张脸的鬼。

“你或是马上退兵,”冷血的中毒好象是前辈子的事了,他的语音又充满了斗志,“或是再和我决一死战。”

他的眼神又烧着斗志。

蔷薇将军的眼神却似给他烧痛了。

“你不是已……”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借此来把自己惊疑不定不敢置信的感觉切断,“你真要打么?你要知道,中了这两种毒,是再也不能受伤、见血的。”他说到这里,还诡秘的笑了笑,冷月下,牙齿白得森森然。

小飞蛾和小蚊蝇盘旋在众人头顶,象许多小纸片,在每人头顶上都制作了一轮光圈。

冷血长吸了一口气。

他的脸色比月色还冷。

小刀忽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冷血有冷峻而英俊的脸孔,有温厚而厚实的胸膛,但他的脸和胸膛,仿佛是连在一起似的,他的脸是胸膛的一种延续,其中包括了他的生命力、斗志和悍强。她觉得自已是认识这个人的,认识很久了很久了,久得就象是上辈子的事。她一向在闺阁里,因为会武,所以心中默许的是文人、名士、才子、骚人墨客,而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逼近原始的膘悍青年,就象一头狼。

这使她很有些迷惚的感觉。

她看着他的时候,好象看到一头野兽,站在她心灵里温柔的陌路上。

这时,冷血却对蔷薇将军说:

“你不敢动手,我动。”

——中了毒的他,竟敢说出这种话!

——他到底有没有中毒?

他的剑已指向蔷薇将军。

于春童看着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