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27天前

了一剑。

他沉吟道:“你要我怎么做?”

大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做。他们都是杀人抢劫的罪犯,你若听他们调度,便成了从犯。若你擒杀他们,非但不违圣意,他日我据实禀荐,相爷定会为你美言,说不定就龙颜大悦,你就回朝高坠,不必像我窝在这儿受土气!”

于一鞭苦笑。

他的笑容像是用刀子割出来的。

“如果我照他们的意思去办呢?”

“那就是与我为敌。”

“与你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是个固执的人,但却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在监视我,但我始终不除掉你,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决不愚蠢,所以你只避我、忌我,但从不与我为敌。而且,你也不敢与我为敌。”说着,大将军干笑了两声,润了润他有点涸的喉咙。

于一鞭满脸皱纹。

他的皱纹像是用斧头凿出来的。

“我那两个孩子,在山庄里都听话吧?”

“听话极了,活泼,伶俐,可爱,比你这个当老子的还从善如流些,我对他们视同已出,你放心。你若疑虑,可随时领他们回来。不过,你军旅倥偬,孩子们跟着你,自是苦些。我是为了你好,才叫夫人替你看顾他们。”

于一鞭沉默。

他的沉默似夜色一般深沉。

良久,他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大将军笑了。

笑得皓齿与额顶发亮。

“你果然是我的老战友。我相信你,你从来都一向说一句算一句的。”

于一鞭道:“不过,冷血那小子还没有死,其他三大名捕也随时会来,只要我没见着平乱诀,没见着号令,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管,而且,都按兵不动。”

大将军抚摸他摺叠着肉的下巴:“不管有几个名捕,他们都活不长了。至少冷血就活不过今晚;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

于一鞭道:“四大名捕不是好对付的。”

大将军道:“四大凶徒更不是好惹的。”

于一鞭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忽然明白了。

所以就不再说下去了。

“看你”大将军故意取笑他,“你的皱纹还是那么多,假如不当带兵的,不如去当苦行僧。你的孩子跟我比跟你好,不然,都愁眉苦脸的,于玲、于投,都改姓苦的好了。”

于一鞭道:“大道如天,各行一边。人生对我而言,从一出生就哭,到死时别人为你而哭都是受苦。凌老大,你作了那么多的事,也杀了不少人了,你心里难道会好受吗?从不惊怕吗?”

大将军哈哈大笑:“你是要说我造了那么多的孽,不会提心吊胆吗?这是最大的笑话!通常人总是以为作孽多的人,一定会有报应,而且一定会内心惶恐不安,生怕有一天自取灭亡。可笑的是,像我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造孽。老实说,如果我这也算是作孽,历代皇帝名将,有几个不造钉戮的?我一点也没有良心不安,反而是本着良知做人:我只是为民除害,申张正义,偶然,也为自己做点事。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我作的事,都往正面去想,别以为我会担心自己而活得不快乐,其实,我只觉得自己好人应有好报,作的是忠于相爷、义见春秋的好事呢!”

他笑得像一只出闸的猛兽,歇了一歇,大力的喘了几口气,叩一叩自己的光头(几乎没给叩出火花来),又道:

“我唯一担心的是,我年岁愈来愈大,头发却愈来愈少。不过这也无妨,往好的想,我是天生光头难自弃,表示我聪明,而且,我额高颏阔,没了前发覆掩,更显权重势强,威风过人。”

他笑来得意非凡,幌着脑袋说:“那些自以为侠道、自以为是忠的笨瓜蛋,以为我们作恶多端,定必食不安,寝不乐,以为只有他们才讲良知,才会安心,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矣。第一,我们也一样认为自己是对的,是忠的;第二,我们也讲良心,而且,只有我们害人,人都为我们所害,我们不安心,这才没天理哪!”

然后他笑不可遏的指着于一鞭,“你看你,你就比我年轻,但比我多皱纹,比我不开心,比我苦!”

于一鞭发出一声浩叹。

“你不愧为大将军。我这一辈子都及不上你!”

大将军笑得法令如两条蠕动在脸颊上欲飞的龙:“我就喜欢你这点老实,不越分,不逾矩,所以才容了你二十五年!”

遇上这姑娘他没办法

那话儿真急!

“恶煞”寇梁收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即行通知了“凶神”马尔,马尔想也不想,立即告诉了冷血。

这可闹出事体来了。

冷血一听,就说:“不行、侬指乙、二转子、阿里,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要去通知他们。”

马尔道:“可是你这样去,很容易便漏了行藏!”

冷血道:“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去打虎。”

寇梁道:“不如……由我们代你去通报他们。”

冷血道:“可是,他们未必会相信你俩,再说,外面都知道你们是大将军的人。”

马尔、寇梁说什么也说服不了冷血。

冷血下定决心要赶去“三分半台”。

“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去,要三人邦避一避就是了,不一定会有遭遇战。”

马尔、寇梁只好说:“好,我们一起去。”

一路上,冷血简直“足不沾地”,急扑三分半台。

他的伤在狂奔中仿佛变成了莫大的力量。

他的生命像是一头追杀中的狂马!

既不能退后,且要追击!

裤裆里要炸了!

这可憋坏了寇梁。

自从得知这消息之后,他一路上都没有机会歇息过,连解溲的时间也没有,而今跟着冷血这样走法,那一泡尿早就忍无可忍、再忍也不能百忍成金了!

马尔则是口渴。

这样跑法,大汗淋漓,几乎连三年前喝下去的水都给蒸发掉了,马尔一向喝水量惊人,而今,早已渴得像大旱了三个月的老树。

然而,冷血是既不口渴,也不解溲,甚至不停下来歇一歇、回一口气。

他以狂奔为乐。

他逆风而奔,仿佛连衣服都是多余的。

他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骆、每一丝神经、甚至每一条毛发,都在全心、全意、全力、全神、全而后狂奔。

仿佛狂奔就是一种一发不能收的泻洪,一种乐不可支的自杀。

快到“三分半台”前,经过“落山肌”,来到“睡莺村”前,有一处小茶寮,虽然稍晚了一点,但还是有三两客人在吃茶,寇梁终于忍不注、憋不下了。怪叫卫声:

“我要解手——!”

这一叫,总算把冷血叫得顿了一顿,马尔趁此也补了一句:

“——我要喝水!”

他们都觉得冷血不拿他们当人办。

后来他们发现冷血既不用撒尿也不必喝水,简直就不是人。

冷血,只在等他们。

——他们是一起来的,他不好意思不等。

虽然他心中很急。

很急着要通知他的好友们逃命。

马尔在怪责寇梁:“一路上猛跑,水都耗光了,你却还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