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28天前

却大不以为然:“能守到几时?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于是两人再押着阿里走前几步,扬声道:“你这可看分明了吧!”

然后叩开原已封住了阿里的“哑穴”,叱道:“快说话,让你同党认出你,否则,宰了你也没得怨的!”

“好,好,好,好,好!”阿里打了一个嗝,才忙不迭的道:“喂!你们千万别动手——”

他一叫“千万别动手”之际,侬指乙和二转子已同时动手。

不但他俩动手,连阿里本身也动了手。

他是“下三滥”的好手。

“下三滥”的子弟,一早已把身上的穴位转移了,所以,那两人的点穴手法,根本对他不关痛养。

可是,那两个斑脸人,一个仍扳着他,一个则押着他。

他的身子突然扁了。

真的“扁”了。

扁如一只柿饼,同时下身一陷,落入早已挖好的坑道去了

两名斑脸人,手下突觉一空,但两人皆非庸手,立即擒拿扣抓。

阿里一滚,滚到两人胯下,一脚踹向红斑人鼠蹊,一口咬住黑斑人左足踝不放。

——他的打法,就跟猴子和狗,没什么两样。

这两名斑面人却也不好欺。

他们立即发动。

(看他们出手的样子,看来至少可以在一刹间震碎十口这样的箱于和打杀五个阿里。)

可是,可惜,可倒媚的是这儿还有二转子和侬指乙。

依指乙人丑。

刀却妩媚。

刀如眼尾,这眼尾刀已钩在红斑人眼尾旁!

红斑人一挥手,已打出一件事物。

一件小如菩提也黑如菩提般的事物。

侬指乙的眼尾刀立即改了方向。

刀光比霎眼还快。

刀锋已追上了那事物。

——只不过是刹瞬之间,那“事物”已由一给切成二、二成四、四成八、八成十六、十六成三十二、三十二成六四、六四成一二八……最后成了粉碎。

——不管它是多厉害的利器、暗器、火器,都全然失去了作用了。

“飓!”的一声,那把弯刀,又折返红斑人的眼尾旁——刀凹口处,恰好就挂在满脸红斑人的脖子上。

那红斑人当然不敢动。

那黑斑人也一样不敢再动。

因为他不能动。

——他只不过是稍分心放阿里的诡异突击,二转子就已经到了。

快得不可思议。

黑斑人马上出手。

他的武器是一柄精巧的小斧。

——二转子迎面冲天,他就一斧劈过去。

没有人能在这冲势下止住脚步。

二转子也不能。

但他却身形一折,一冲上天。

黑斑人的斧要比毒蛇还灵巧,陡升斫腰!

二转子左脚往右脚背一踏,借力再升,既躲开那一斧,且一脚踢着了黑斑人的头。

黑斑人仰天就倒。

二转子哈哈一笑,洒然落地,拍一拍手,得意地道:“我的“追命腿”厉害吧,饶你恶似鬼,还得吃老子的脚底泥,你跟老子,还不够玩哩!”

话未说完,倒地的黑斑人,张口一吐——

“嗤!”地一声,疾射一枚木珠。

玩出火

一般人无时无刻不在疏忽,但高手多在成功得意的时候才疏忽。

二转子一疏忽,就给黑斑人吐出了木珠。

他马上制住了对方,但木珠已疾射了出去。

幸好不是射向自己。二转子目随木珠,只见也不是射向侬指乙。

——咦?那么是射向谁?

也不是射向阿里!

——难道这黑斑家伙只习惯了吐“痰”不成?!

木珠“啸!”的一声,射呀射的,飞呀飞的,随着二转子、阿里和依指乙的视线,“飞行”了好一阵子,终於,最后、到底还是飞人了木箱里。

然后、之后、接着、后来便听到乒乒、乓、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另彭冷砰砰朋朋唏哩哗啦……诸如此类的声音。

……木珠先行射穿了茄皮紫彩鹭立樽,然后再穿过哥窑冰裂纹龙玉盏,再准确地打碎了青州虎子黑釉青斑腰鼓,然后再射裂了汝窑龙泉宝烛烧,再折射着了三国青釉龟蛇九尾跌碑铭,然后击碎了鲁山花瓷羯缶,又穿破了越国飞尘青釉坛,兼震碎了寿州南青五花压手杯,震倒了刑窑北白蓝斑大青壶,更不忘弄碎了黑绿双定覆烧宝鸭枕,以及粉碎了那只耀瓷爪皮绿雉鸡牡丹碗……以及一只又一只、一个又一个、一切一切古玩、宝物。

听着那些碎裂而悦耳的声音,二转子、阿里和侬指乙的表情,真是绝世难逢、生平罕见。

阿里觉得自己牺牲以作“引蛇出洞”,现已全无“价值”。

他怒瞪二转子。

侬指乙一向毛躁,但他总算及时抄住一只斗彩五花大深小浅瓷瓶,并咬牙切齿的问二转子道:

“杀了你好吗?”

“惨!不好玩的!”二转子苦着脸说:“这次怎么向冷大哥交待?可玩出火了!”

侬指乙深陷的双目闪过了幸灾乐祸之色,他抱着那只瓷瓶,得意洋洋的道:

“幸好我还保住了一只瓶子——对了,这瓶子是什么朝代的?很值钱吧?”

二转子只睨了一眼,唱喏似的道:“这口瓶子?本月上旬刚自燕山村制成,紫定无镶,时值嘛——”

阿里立刻接道:“大概一钱二分。”

侬指乙一听,登时没了心情,手一松,“乓!”的一声,瓷瓶落地,砸个稀巴烂。

阿里和二转子同时叫了一声:

“你糟了,你也打破宝物了。”

“你比我们还糟,你是亲手砸破古瓶。”

“什么?古瓶?”侬指乙怪叫道:“你你你……你不是说,这瓶子是才刚出窑的吗?”

二转子伸伸舌头说:“……刚才我一时看错,一时说错了。我说的话你都信?我只错口,你是错手,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便是你的大错特错了。”

侬指乙气得结巴了起来,戟指阿里,忿道:“……你不是说,只值一钱二分的吗?”

阿里的狗目若有所思,严肃的道:“对,我是说,那是在当时大概的价钱吧——我可没说现在的售价唷!”

侬指乙气煞。

他们的习惯就是这样:

越是凶险,越要玩。

越有麻烦,越好玩。

——如果遇上凶险和麻烦,也不能以“玩”的心情应对,那就更凶险和麻烦了。

他们玩归玩,但人是拿下了:

两个人。

——那两个他们以为是“封刀挂剑”雷家的人!

所以他们回“久必见亭”的原订时间,迟了一迟,缓了一缓。

故此,理所当然,冷血比他们先到。

冷血到“久必见亭”的时候,给雨淋了一身湿。

他还想到:待会儿这样子去见小刀姑娘,总不太好吧?

他想先进屋子里去焙干湿衣。

可是,当“久必见亭”旁的房子在望的时候,他那野兽的本能,忽然警觉了起来。

——不对劲。

这儿必然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于是他拔出了剑。

(有血腥味。)

他正想绕道进入屋子,以探究竟,就踩着了既软叭叭也硬挺挺的一物。

——那是死人!

那是他见到的第一具死尸。

接着下来,他发现了多具尸体。

——每一位都是他的朋友、战友、好友!

他在悲愤莫已之际,就听见人声。

来的人好快。

轻功极好。

——仿佛还老马识途。

冷血算准时间,霍然开门,提灯一照。

那三个人吓了一大跳,并且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