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人后,杜氏怔了一下,狐疑地问道。
“找你!”谭纵哗啦一下收起了折扇,用折扇一指杜氏,淡淡地说道。
不等杜氏开口,陶勇一把将她推开,谭纵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当看见跟在谭纵身后的施诗后,杜氏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她从昨天开始就让人找施诗,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她的踪影,等下她答应的那户人家就要用花桥来抬人,正着急的时侯施诗回来了。
施诗回是回来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来者不善,尤其是拿折扇的那位公子,一脸的倨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派头,摆明了就是纨绔子弟。
施诗的家的院子比较小,也就二十来平方米,墙角种着一棵大树,虽然家境看起来也比较寒酸,但比陶家和郑家是好上许多,至少客厅里有像样的桌椅和家具。
进屋后,陶勇将一块垫子铺在一张椅子上,谭纵这才坐了下去,扫了一眼摆在墙角里的绫罗绸缎等彩礼后,抬头看向了跟进来的杜氏。
“施诗,你可回来了,二娘担心死了。”杜氏被谭纵看得有些心虚,上前拉住施诗的手,亲热地说道。
“听说你给施诗许配了人家?”施诗低着头,不说话,谭纵沉吟了一下,冷冷地问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施诗也老大不小了,我得给她找个好归宿呀,免得像我这样受苦受累。”杜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施诗的手,好像对施诗无比的关心。
“没想到你还是一片苦心呀!”谭纵冷笑一声,双目一瞪,“既然是为施诗好,那为什么给他找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你知不知道他可以当施诗的爷爷了!”
“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娘的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子女不成?”杜氏这下不乐意了,冲着谭纵说道,“虽然对方年龄大了点儿,但嫁过去至少衣食不愁,总比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受一辈子哭要好吧?”
“我宁愿受苦,也不愿意嫁给那个人。”施诗闻言,从杜氏的手里抽出了手,神色坚毅地看着她。
“听见了吧,施诗不愿意嫁给那个老头儿,你把彩礼退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谭纵看了施诗一眼,冲着杜氏说道。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好像不劳公子操心吧。”杜氏闻言脸色一沉,冷笑着望着谭纵,“你可知道施诗要嫁的是谁?告诉你,姚老爷可是我们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家里光丫鬟就好几十个,是我们知府鲁大人的座上宾。”
依照杜氏的性格,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虽说谭纵看上去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但是好像十分偏袒施诗这个小浪蹄子,以后要是让施诗跟了他还会有自己好日子过。
再说了,从口音上来看,谭纵是一个外地人,要是将施诗接走的话,自己的后半辈子靠谁去?总不能跟过去吧,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受施诗那小蹄子的气。
况且,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谭纵看起来挺横,但姚老爷可也不是好惹的,从昨天媒婆的口气中杜氏知道,姚老爷这次可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施诗娶回去,否则的话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送这么多的彩礼过来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搭上了姚老爷的这条线,她杜氏在扬州城里那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总比自己啥都捞不到,白白便宜了施诗,随了这小浪蹄子的心意要好。
思来想去,杜氏觉得施诗还是嫁给姚老爷对自己更有利,跟谭纵翻了脸。
第二百七十三章 跋扈
“姚老爷?”谭纵闻言微微一怔,脸上流露出一丝愕然的神色,有些吃惊地看着杜氏。
“姚老爷的人就要来接亲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杜氏就要忙着准备了。”杜氏见谭纵此时的神情,以为他怕了,心中冷笑一声,开始往外撵人。
“姚老爷?你确定是姚老爷,而不是什么王老爷、方老爷的?”谭纵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看着杜氏。
“就是姚老爷,扬州城经营官盐的姚老爷。”杜氏见状不明所以,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特意点明了姚老爷的身份。
“真可惜,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姚老爷。”谭纵闻言,摇了摇头,一脸玩味地看着杜氏,“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杜氏闻言怔在了那里,她这个时侯才发现自己刚才被谭纵给耍了,对方根本就不惧怕姚老爷。
“娘,娘,我饿了,整点儿吃的。”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边走嘴里边喊着,一身的酒气。
“咦,诗妹!”青年见院子里立着一群蓝衣大汉,正奇怪着,猛然看见了屋里的施诗,一脸的惊讶,“你咋还回来,难道真的想嫁给那个半死的糟老头子?”
“你昨天晚上死哪里去了,竟然一夜未归。”杜氏见青年口不择言,脸色一寒,走过去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倚红楼!”青年挣脱开杜氏,笑着向她说道,“娘,快给弄点吃的,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快饿死了。”
“你个败家的玩意儿,竟然去倚红楼,那里是你能去的地方吗?”杜氏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再度揪住了青年的耳朵,“说,去倚红楼的银子哪里来的,是不是你偷拿了姚老爷送来的彩礼礼金。”
“轻点儿,轻点儿,耳朵要掉了。”青年歪着脑袋,龇牙咧嘴地喊着,“我才不要那个糟老头子的钱,是诗妹给我的。”
“施诗给你的?”杜氏怔了一下,随即再度使劲揪着青年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说会撒谎了,施诗一个月的工钱只有几钱银子,倚红楼那种销金窟,没有五两银子能让你在那里过夜。”
“娘,我没骗你,确实是诗妹给我的。”青年连忙高声辩解,随后惊愕地问了一句,“怎么,你还不知道前天晚上如意赌坊的事情?”
“如意赌坊?”杜氏见青年不像撒谎的模样,不由得松开了他的耳朵,一脸的疑惑。
青年揉了揉耳朵,简略地将前天晚上发生在如意赌坊的事情讲了一遍,当说到谭纵和谢老黑那局总数高达两万八千两的惊天对决时,杜氏目瞪口呆地僵在了那里,两万八千两,这的是多少钱呀,她根本就无法想像。
此时此刻,杜氏才真正地感觉到了谭纵来历的不凡,别看姚老板是扬州城里的富商,号称家财万贯,可要是真细算下来的话,他的全部的产业加起来也就一万来两,哪里能跟谭纵相比,随身就携带着七千两的银票,赌的时侯更是连眼睛眨都不眨,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