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在城市的天桥下,或者在阴暗空余的地方,看到过这样的一群。他们背着包,带着床铺被子,冒着被露水滴沥的潮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这样睡着在城市的角落里。他们一无所有,他们也不知道未来在哪一个方向。他们几近是被所有人遗忘的一群。我还记得自己在新港的一个车站口,就在那个车站繁华的地道口,有一个人,把尼龙的袋子,套在自己的身上,当作裤子穿着。他点燃了最后一根烟,把打火机打爆在地板上,然后就拼命的用拳头砸向自己的头颅
这是我在人间看到在苦难中挣扎的其中一位,我也不想去探究他以后在自己的时光里是否有自新的机会。他只仅仅是烙上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影子就象我生命里生长着的小树一样,它在一天天长大,也给我的日子带来了很多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将到底又是怎样一个模样?我是不是会象别人一样,到最后就只能拿个纸糊的裤子,穿在身上来避寒遮羞?我是太没有能力在这个世上,我也没有获得使自己生命放上半点异彩的机会。一切都那样从从容容的来,一切都那样从从容容的去,在我在这个人世努力挣扎,想抓住几根救命的稻草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那样的艰难。
现在我苟活在这里,明天我不知去何方。我没有半点生活资料,我在农村,一纸户口迁移关系,已经把什么都与它割裂开来;我在城市,顶多算个盲流,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定在哪个地方,别人才会把我当作一个本地人看待。我不能享受到别人的福利待遇,我把户口挂靠在城市里,还每年得给它交钱才能供起。我匆匆的从一个城市走来,又被推嗓着向另一个城市奔去。我不知这样漂流奔波的日子,将何时是个尽头。当我老了,当我再不能靠自己的劳动力去赚取一份经过剩余价值了之后的工资,我不知自己的前景将是怎样的一种叵测!
但是我依然在这个国度里过活流荡,依然希望着有更好的生活路子。即使我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希望着自己过上更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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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那些花儿
阿勤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他早就把席子摊开,挤占了公园里一小块的空地.而我们一起来的几个人,也学着他的模样,以一块草坪的方圆为基点,摆起了一个小小的方阵队形."
“骇,还有这么危险的?”我不由得扫眼向四处望去:在灰暗的灯火下,果然一双双假寐的眼睛里,无不透着警醒的光.他们象阿勤所说的那样,尽管看起来已经沉沉睡去,但事实上,都忧思百结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她缓缓的向我走近来,我看得到她穿着的白色袜子,还有黑色连衣裙,在从远方投射来的浑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她的谈吐是职业性的,她用一种在我当时看起来很雷人的方式,直截了当的问我:“帅哥,要打洞吗?”
我当时是怎样一种感受?我不能完全把它给好好描述出来。如果硬要我说出那时心里的一丝点蛛丝马迹,那就是我当时感到很震惊,很害怕,我希望自己脚下有一条地缝,好学土行孙遁土而去。我感觉那时蒙羞受辱的并不是那个施与者,而是我这样一个心里惊跳的家伙。我想着:“天哪,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几乎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飞速的跑了开去。
我想着这些人,那些被称为野鸡的一群女子,她们在虚浮的世道上,献出自己的**,献出自己的性器;她们的工作,就是满足别人生理上的欲壑,来赚取钱财。她们在喂饱登徒子之流之后,自己也慢慢的衰老了。当她们不再有更多的青春,不再有更多魅力,来满足别人的**之时,她们的晚景,将是多么的凄凉啊。而且,她们的所有行为,所有获得,在法律上从来没有一个正当的名分。尽管她们所干的职业普天下人皆知,但不论是谁,无论身处哪一个阶层,都会把最肮脏,最可耻的字眼,强加于她们身上。
也许她们自己并没有觉察,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倡的世道,我只是发着多余的议论。但是,这些迂腐的言语,对于我自己,或者他人,在这样的社会里,其实是多么的重要。我们已经丧失了很多,我们除了简单的物质**以外,精神已经几乎被剥离得干干净净。我们纯洁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却要带着肮脏无耻的躯壳慢慢离去。我们每个人,都患上了一种病,都吃了一种慢性毒药,我们把表面上光鲜的**,**裸的表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黑夜里不停游荡的幽魂,不仅有她们,这被称为野鸡的一群。还有我们这些人极其平常苟活于世间的同类。我看得出他们在某个时候,在**的火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整个身体,都仿佛要彻底被焚毁的表情。他们在发了工资,得了一点血汗的本钱之后,就会到那里打响生命里震天动地的一炮!
我同样不能谴责,不能说出一些不近人情的话语。在这个明盗暗娼横行的地方,在自己生命的权益并不能有效得到维护的时候,我所有的注目,都只能化成一缕缕迷雾着的青烟,远去在无人知晓的时候!现在,我所处的生存环境,是健康和精神上都受到的双重煎熬,而她们那样的生活日子,何尝不是一样!在我生长着的村庄,在一个个新建的小院落里,她们就那样的用自己的**,还有性器,挣得了看似光荣的一切。可是,就在她们还来不及看看自己亲手缔造的那拔地而起的楼房的时候,新的健康的危险,已经无时无刻的将她们给笼罩!
疾病是她们挣钱光鲜日子下的天然孳生物,她们的身体在**的膨胀下变成了天然的病原体,她们将不得不用后半辈子的时光来抵偿过往生活的债务!我的家乡,她们成群结队的就那样的奔去,她们曾经满足了城市里无数虚渴的生理;当时光不再,青春凋零,枯萎的花朵将面对更多人世中挑剔的目光!
为什么了?我们挣的钱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改善;而我们的生活,却越来越空洞乏味?我们的脚步越来越蹒跚,我们的心理包袱沉重,我们已经觉察出了自己的渺小,却还要在这个世界上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