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今天找你是有点小事情。”
他努力了,但许多事情,并不是光凭热情,就能干好的。先是资金,上面所提供的资金,并一定完全到位,打折扣是常有的事;其次是劳力,村里的青壮年人,早已经在打工的热潮中,走得不剩下几个;最后是热情,村里的一摊子事情,许多村民已经变得特别淡漠,公益上的事,仿佛是去作哀求般。
“哪呢,实在是也刚回,忙,抽不开身的,本来准备等一会过来看你们的。没想到,大伯就先叫了我,可不,这不你一叫,我马上就过来了。”我忙不迭的回答了他。
从我家到乐乐家,可以说是撒几泡尿的距离。不知怎么的,这次我走过去,感觉路好像特别漫长。一路上,我跟着乐乐的母亲,她头上曾经的乌丝几乎全白,但比以前变得健谈。她说了许多话,尽是些从梅子那里听说来的传奇,对儿子倒很少提起。看得出,她对现在的女儿很是自豪,对不久前家里生的天崩地裂,开始平和的承受下来。而且,很明显的,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的后半身,都可能要靠这个捡来的孩子—梅子来维持了。老伴老了,自己也不中用了。在年青的时候,即使坐月子,她也在刮风下雨洗被子褥子尿布,很早就落上了风**;到了老年的时候,这种症候就越来越明显了。她絮絮叨叨的,说自己老是在半夜里,被这种病痛折磨得睡不着。
“恩,好的,大伯。有什么事儿啊,这么急的,还叫大婶过来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的,相思哥。说实话,我爸找你作什么,连我这个作女儿的都不知道呢。他听我说你现在在家,就很急的,叫我妈去喊你了。恩,这里有糖,是我从苏门带来的,你尝尝。”梅子给我搬来一个凳子,就听我跟他爸说话。
“哦,我是说笑玩的,别当真了。今天叫你来呢,是这样一个事儿。我想的呢,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村,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我这些年,也努力整了一些嗑,比如修公路啊,打水井啊,搞沼气池啊,也算粗有小成吧;但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就是困难还在后头,以后的路还更难走。我呢,是一心一意想把咱们村搞好,可是,眼见着你大伯岁数也大了,我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最近,上头有一个文件,叫什么‘一村一大学生’计划,我想着,也该为咱们村培养后备力量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比较直;而且我以前听乐乐说,你以前在大学的学生会里面干过,又入了党,应该是一棵好苗子。我想着这次我们村又要换届选举了,不妨你参选个秘书,现在来帮搭我做些事,以后等你经验足了,我就交班给你,你说这个行不?”大伯说完了这些,就猛抽一口旱烟,把眼神延伸向我。
我心里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为好。说实话,我在外面混得很不好,早就有回家的冲动。但是,一个过书的人,又回到了乡村里,那无所事事的状态,不让人笑掉大牙,那才怪呢。我可不愿看着别人,整天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在进退两难中,我还是委婉的撒了个谎“恩,感谢大伯的好意。只是我怕自己实在是胜任不了啊。而且,我在外面还有一份工作,现在没辞,那里的待遇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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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一百三十二 回到当下
手 机 站电 脑 站 、就此打住,还是回到我与浮云一起呆的那个鞋厂。现在,我越来越看清了,生活中的许多东西,并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对于一无所有的我们来说,至少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里,你还是得坚持一件事情下去,不管你情不情愿;有时,坚持,就成了活下去的唯一原因。
在这个鞋厂的这份工作,就属于这种情景.尽管我了点书,自以为是个文化人,可是,到了这个灰暗的世界里,我什么都不是,仅仅只是资本或者资本家的小小玩偶,它们任意抛掷的对象。当我进入了车间,走进了那轰隆声连天的地方,再望望窗外连天的白云,竟什么知觉也没有生,生活整个失去了想象的涵义。每天,我在厂房里,就是麻木的动着粗手,开动机械的大脑,转悠来转悠去,在可怜的工作中苟活。
作为鞋厂的配料员,我还算恪尽职守,在工作过程中。由于是数数的活儿,每一根布条,每一个鞋跟,每一只中底,我都把它计算得准确,没有遗漏。同时,我还附有监督之责,下面的员工,搞出不良品来,造成了大的损耗,也算与我工作失责相关的一部分。更麻烦的事,就是我得拿那个化学药水清洗不良品的掌,需一而再,再而三的擦洗,弄得我整天都感觉那股刺鼻的味道在自己的身上,令人昏眩。
这里的安全防护措施很差。先是员工工作中的人身安全得不到完全保障。因为都没有受过系统的消防培训,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员工,竟拿清洗不良品的化学药水开玩笑。他与别人打赌,说这个不是易燃物,别人就叫他试试。他真的试了,拿出打火机,就点着了盆子里的化学药水,很快大火就蔓延开来。
事后,那个员工当然遭到了开除的处分.但是,他在供述自己行为的动机的时候,竟是一再强调自己不知道这个东西真的能燃着。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这就是与管理者的失职有关了。新员工一进来,这些应该是明令要反复说明的隐患问题,竟然没有人来作一个明确的指导,这是很骇人的。尤其有一个事情,使我记忆犹新。我们的车间主任是个小学二年级生(他每次开会都拿来炫耀一下这个),当事故生之时,他无视近在眼前的灭火器的存在,一个人拿着桶,直接冲到卫生间里,搞了一桶水就冲了出来。还好,总算有几个知根知底的员工。他们看到火势不是很大,就抄起近旁的灭火器,喷出泡沫,总算把火势给控制了下去。
这次事故的责任人只有一个,受惩罚的也1 小 说 .1.m 文字版只是当事人一个。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也仅仅成了这个工厂里所有笑料的一个罢了。但是,假如火势真的蔓延了怎么办?当时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不能从楼梯口下去(消防通道在上班时候被人为的锁着,需保安到下班时间,才来打开)。
还有一些别的问题。比如每个员工,面对机器的巨大轰鸣声,却没有戴耳罩;空气中排放的气体,许多是有毒有害的,却没有口罩;手套也没有一个,你直接与那些化学物品作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