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1 / 1)

黑森林 还珠楼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日面都不见,只凭口舌,没有实证。公审之时,他必说我忌恨以前杀妹之仇,乘机陷害,再由那十几个新旧死党,出头作证。告他不倒,我为仇敌所杀原不足借,你母女二人早晚必为这厮阴谋所害。转不如暂时不说,你能嫁他,拼着一身为丈夫报仇,下手容易得多。

如真不愿,等病稍好,先不向人露出。人已痊愈,突然冷不防乘着阴天黑夜逃往花林塘,或是挨到老公公到月儿湖来时,当众请求,也不露出口风,只说母女二人在此伤心,意欲迁往花林塘,与老公公同住一地,平日不要单身走动。等鸦鸦长大,有了好帮手,我那毒刺吹针也都得心应手,或明或暗均可报仇,千万不可急此一时。”

拉妻始而咬牙切齿,和鸦鸦一同静听,听完也未回答,想了一阵忽然惨笑道:“大姊,我不怪你,但你虽未杀我丈夫,终是因你而死。先颇对你愤恨,后想仇敌明知我丈夫忠厚义气,宽宏大量,不会要他为奴,仍恐公论不容和他的体面受损,百计千方,用尽阴谋毒计,便没有你这条毒蟒,也必不免于祸,方始回过味来。如今别无话说,我人已力尽精疲,病恐难好,就能活在世上,报仇也非容易。鸦鸦虽小,颇有志气,望你格外怜爱,将你所能尽量传授,切不可使人知道。我还有些话要和她说,天已不早,恐人看破,你快回去吧!”噶婆见状,自更感动,强忍痛泪,咬牙切齿,舞着一双又粗又大乌黑的双手,悄悄走去。

拉妻见女儿只上来号哭了两声,以后便噙着一泡痛泪,面容悲愤,一言不发。同时觉得人已不支,忙将女儿揽在怀中,教了许多复仇方法。母女二人又哭数了半夜,到了次日,拉妻便悲愤而死。

由此鸦鸦立志报仇,不久移居花林塘。因想乘机下手,父母遗留的毒药和各种兵器早在暗中藏起,并未交出。后被老人发现,恐其年幼无知,发生危险,强索了去。鸦鸦无法,借着亲热服侍,常往老人屋中看好藏处,准备随时取用,一面结交了六个同伴。

七人互相立誓,祸福同当,以作将来帮手。借着看望大姨,偷偷前往,把毒刺飞针练得精熟。噶婆恐其无知,弄巧成拙,或被别人发现,仍不肯交她带回。双珠一到,鸦鸦想起前事,激发报仇之念,自知人小力弱,大人不会疑心,这类毒刺,除妖巫外,休说是用,见都难得有人见到,决不会疑心是她。何况噶婆又说妹子死后,更觉生趣毫无,老人之仇又不能报,早准备犯誓自杀,祸福安危已全不在心上。万一有人看破,她便出头承当。本来无妨,但不愿噶婆为此送命,意欲杀人之后,随了双珠一同上路,以免泄漏。

否则事情早已过去,如凭她和噶婆口说仇人罪恶,没有实证,仇人又是本族酋长,一个激动众怒,便难分辩,只有照着乃母所说暗做方法最妥。

不料这日刚刚准备停当,将毒刺要来藏在身边,想等义母动身之后,中途设法折转,杀了仇人再行赶去,便不致生出别的枝节。哪知真的毒刺吹针刚得到手,忽然警觉前侧两面均有人影在黑暗中闪动。想起昨日黄山都曾在暗中尾随窥探,心中惊疑,知其不怀好意,先往一旁藏起,后见双珠被擒,忙即尾随下去,见人被藏在洞内。

凶酋虽然险恶强暴,一则和山兰余情未断,二则这类凶杀自己人,杀的又是恩爱妻子,决非老人阿庞所许,便众人也必不能容忍。山妇再在一旁蛊惑,意欲激令决裂,决计先把山兰说好再行下手。因防知道地方,特将山兰搭往相隔半里多的另一小洞之中,将人救醒,与之商量。

凶酋阴谋全被鸦鸦偷听了去。鸦鸦因得噶婆传授,知道这类迷人药草的解法,先乘对方争吵之际,往来路飞跑,本意往寻老人告发。走出不远,想起这一往返奔驰,道路甚远,即便把人喊来,义母必已受害,自己立志报仇,好容易遇此机会,如何看见仇敌人多,胆小害怕!想到这里,乃母死时吞声悲泣、咬牙切齿和所说乃父被毒蟒咬死时的惨状重又涌上心头,越加激发平日复仇之念。急切间寻不到解药,正打算取了泉水将义母泼醒,隐在黑暗之中,等狗男女进来,每人射他一针。义母如在此时醒转,一同逃走自合心意,否则一人拼他两三个,报了亲仇也是值得。何况自己人小,容易掩藏,吹针毒刺更极厉害,中人必死,决不能跑出五十步外,就被仇敌看破,只在对面以前不被杀死,扬手张嘴便可成功,尤其吹针小管细才一指,长仅一两寸,制作精巧,含在嘴里,看不出来,就被当时擒住,也断无不中之理。

主意打定,心胆立壮,方要回身,望见前面皮灯闪动,离地不高,知是一个小人。

试发一个暗号,竟是所交七友之一,同时看出同来的人竟是阿成,越发欢喜。因要暗杀凶酋,恐小友泄机,只教了一套话,令向老人禀告,打发回去。一面拉着阿成飞跑,告以前事,分头下手,经过情形和前文差不多(事详前文)。只有许多活,连阿成也被蒙在鼓里。

鸦鸦连用毒针杀死凶酋、山妇之后,本来随同去往洞中,看双珠醒未,商计同逃之事,继一想:凶酋还有几个死党,内中戛老麻最是凶狡,虽被凶酋遣开,也许还要回来,此是元凶首恶之一,如何容他活在世上!念头一转,便未现身与阿成相见。正往回路窥探那四个死党的踪迹,忽见山兰奔回,发现凶酋黄山都横倒地上,便是哭喊喝问。隐闻凶酋也怒吼了一声,相隔颇远,又知山兰对夫情热,并未死心,恐被看破,未敢上前。

遥听二人哭吼语气,凶酋好似说了一句“汉家女子”,底下便无声息。方想起噶婆所说:

中毒的人虽极苦痛,如其体力强健,所伤不是要害,没有用力狂奔,还能挣扎盏茶光景。

照此情势,必被阿成一拳打昏,刚刚醒转,毒性发作,快要断气,恰巧山兰去而复转,夫妻对面,只怒吼了一声,毒性业已大发,昏迷死去。忽见山兰由暗影中如飞跑回,料知不妙,忙即掩身跟将下去。山兰果然跑出只两三里,还未跑到守望之地,便因急怒交加,伤心太过,一交绊倒,昏跌地上。明知此是祸害,想要给她一针,又觉不忍。略一寻思,山兰已挣扎起立,取出牛角狂吹,发动警号。料知形势险恶,不知如何是好,猛觉身子被人挟起,往旁闪去。先颇惊慌,想要反抗,发那毒刺,忽然闻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