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躲避的客人,给他碰得似倒地葫芦,摔了个发昏章二十一。黑衣少女追出大门,方始追上了他,说道:“大哥,你静一静。”卫大无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顿时不醒人事。这不是他身上的创伤发作,而是他心头的创伤所至,黑衣少女黯然叹了口气,扶他上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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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元走出大门,剪大先生方始霍然省起,自己作为公证有的职责还未了结,于是打手势止住众人的喧哗,正式宣布卫天元与徐中岳比武的结果。
剪大先生宣布的结果是:双方互为攻守,一共比试了三项武功。第一项比暗器双方成和,第二项比试掌力是卫天元得胜,第三项比剑由姜雪君替丈夫出战,卫天元受了伤自愿作负。所以总的结果是一胜一负一和,比对刚好打成平手。
虽然大家都知道,卫天元受的伤,其实自己刺伤自己,但按比武的规矩,不论你是因何受伤,总之是受了伤,何况卫天元自愿作负。所以剪大先生的宣布,按“规矩”来说,是说得通的。此时还未走的客人,十居八九,都是徐中岳的亲朋好友,当然更没人挑剔他了。
徐中岳伤得很重,拜堂成亲自不可能。他的大弟子李仲元代他向亲友道歉、送客。一场刻意铺张的喜事,结果是闹成了大煞风景收场。
徐锦瑶出来扶她爹爹进去,正眼也不瞧她的“继母”。姜雪君仍然坐在礼案旁边那张椅子上,好像呆了似的,一脸茫然神气。名义上她是徐中岳的新娘,却好像是“外人”一样。大小姐不理睬她,徐家的家人都看着小姐的脸色行事,连那个本来是应该伺候新娘子的伴娘,也不敢出来扶她进入新房。
郭元宰看不过眼,心里十分为她难过。上前轻轻说道:“师娘,你进去歇歇吧。”
徐锦瑶冷冷说道:“郭师哥,你这‘师娘’二字恐怕叫得太早了,我爹爹还未与她拜堂呢。”
郭元宰道:“师妹,你……”
徐锦瑶已经踏进内院的用门,回过头来睬他一眼,冷冷说道:“我怎么样?”
郭元宰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请徐锦摇的奶妈出来,扶姜雪君进入新房。这个奶妈是知道小姐和他最好的,故此愿意听他吩咐。
不是徐家至亲的客人纷纷走了,楚天舒仍然呆在“礼堂”门口,目送姜雪君的背影离开“礼堂”。
鲍令晖心里暗暗好笑:“想不到这位铁笔书生也给姜雪君的美色迷住了。”他是痴心暗恋姜雪君的人,以为别人都是像他一样倾倒于姜雪君的石榴裙下。是以虽然觉得好笑,却并不怎样奇怪。他拉一拉楚天舒的袖子,低声道:“楚大侠,咱们也该走了,请到我家里去吧。爸爸还未知道你来到洛阳,要是他见到你,不知道该多高兴呢!”楚天舒和他的父亲鲍崇义乃是忘年之交,楚天舒亦曾应过他,到他家里小住几天。
楚天舒道:“怎的你就要走了?”
鲍令晖怔了一怔,说道:“不走还等什么吗?”
楚天舒道:“你不要和你的好朋友说一声吗?”
鲍令晖道:“你说的是郭元宰?”
楚天舒道:“不错,他是徐中岳的弟子,可以代表主家,咱们既然不能向徐中岳告辞,和他说也是一样。”
鲍令晖笑道:“用不着这样拘礼了。”。
楚天舒道:“你是熟人,我是生客,礼不可废。我是想请你替我向他告辞,顺便问他一件事情。”
鲍令辉道:“什么事情?”
楚天舒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鲍令晖满脸诧异的神色,说道:“当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我说她相识八年,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她有这门功夫。”
楚天舒道:“我也不知猜得对是不对。不过,最好你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问他。”
鲍令晖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问他去。”
郭元宰正在哄他师妹,徐锦摇赌气不理他。忽听得有人轻轻敲窗。郭元宰问道:“是谁?”鲍令晖道:“是我。”郭元宰道:“那你进来呀,只有我和锦瑶在这里。”他们三人是时常在一起玩的。
鲍令晖道:“我不进去了,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徐锦瑶冷笑道:“你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来了,你赶快和他去安慰姜雪君吧。我这里可用不着你假献殷勤。”“志同道合”四字说得特别刺耳,郭元宰心里明白,她是讽刺自己和鲍令晖一样,都是追逐在姜雪君裙下的“同道”。恐怕她越说越难听,连忙就跑出来。
鲍令晖和他到了无人之处,笑道:“你的师妹好像很不高兴,不但拿你做出气筒,连我也遭波及了。”
郭元宰道:“她刚刚吃了大亏,也难怪她不高兴。”
鲍令晖道:“她吃了什么亏?”
郭元宰道:“这个、这个……”似乎尚在考虑,要不要袒白告诉他。
鲍令晖笑道:“我猜猜看,她是吃了雪君的亏吧?”
郭元宰道:“咦,你怎么知道?”
鲍令晖道:“我还知道她吃的苦头是怎么样的呢。只不知锦瑶已经对你说了没有?”
郭元宰越发奇怪,说道:“她已经告诉我了。好,你且说来给我听听,看你说得对是不对?”
鲍令晖道:“她是在用力推雪君的时候吃的亏。”
郭元宰道:“不错。请你说得更清楚些。”
鲍令晖道:“她用力推雪君,忽然上身麻痹,左臂自肩井穴以下,自少泽穴、曲池穴至合谷穴,四个穴道顿时阻塞,尤其觉得难受,就好像是给人同时点着了这四个穴道一般!”
郭元宰大为诧异,说道:“一点不错,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雪君她告诉你……”
鲍令晖笑道:“你不用吃我的醋,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懂得这种上乘武功的秘密。”
郭元宰道:“那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一问再问,第三次问鲍令晖了。
鲍令晖道:“实不相瞒,是楚天舒告诉我的。他想知道对是不对,所以要我来向你求证。”
郭元宰大为诧异,说道:“咱们二人与雪君相识八年,都不知道。他远在扬州,从未见过雪君,今天刚到洛阳,怎的就会知道。”
鲍令晖道:“我也不知道他怎的会知道,他正在外面等我答复,待我问了他,明天你到我的家里来,我再告诉你。”
郭元宰道:“且慢,且慢!”
鲍令晖道:“还有何事?”
郭元宰道:“游扬想要找你。”
鲍令晖一怔,说道:“他是名重武林的前辈,我与他虽然相识,尚不配与他高攀,他找我做什么?”
郭元宰道:“听他说,好像他是要去拜访你的父亲。为的是打听一个人的来历。”
鲍令晖道:“什么人?”
郭元宰道:“那个黑衣女子。不过这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是我恰巧听得他和剪大先生说的。”
鲍令晖更为奇怪,说道:“你知道的,我爹爹这一辈的朋友,年纪最轻的便是楚天舒,楚天舒也将近三十岁了。那个黑衣少女,年纪和雪君不相上下,我爹怎么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