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尊敬,刚见面几天就送给你这么一大片产业。”
萧益民哈哈一笑,请冯国璋一起登上三楼,走出宽大别致的阳台,将整个江段和南北两岸景色尽收眼底,萧益民指指东面百米外的日本领事馆和日侨区,再指向正前方的简易货物码头:
“这座独立的宽阔院子原本是个法国商人建起来的,这个法国人在中国捞够之后,衣锦还乡,宜昌商会便把这片产业,连同下面的货运码头一起买下来弟用一座新码头换到这片产业和下方的码头,并没有厚颜收取这份巨额馈赠,而且这座院子和下方的码头很快就会成为宜昌江防部队的驻扎营区,下面的小码头也要扩建成江防部队的专用码头,小弟打算留下几艘炮艇维护宜昌江面上的安全。”
冯国璋微微吃惊:“你真的不打算把宜昌交给湖北省政府了?”
“怎么会呢?俗语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小弟也不能免俗啊!”萧益民乐哈哈地望向冯国璋,冯国璋也会意地笑起来,似乎明白了萧益民的良苦用心。
根据昨日四川代表与湖北政府代表、中央特使三方之间达成的书面协定,川军有权利在宜昌驻扎五年时间,以宜昌地区五年的贸易税收和进出口关税的五成,弥补川军出川平叛的耗费。
对湖北省政府而言,也是能够接受的结果,反正川军一时半会儿赶不走,与其闹僵后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干脆地后退一步,达成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五年协定,名义上的政治管辖权还在湖北政府手上,什么也不用操心还能获得进出口关税的五成,这个结果远比用武力争夺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要好得多。
至于五年之后情况如何,只有老天爷知道,包括督军王占元在内的湖北军政官员们在意的是自己的任期,在意的是眼前利益,谁也不知道五年之后自己身在何处,只要能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搪塞过去,谁也不愿撕破脸。(《》)
侍从官将两杯茶奉上便悄然退下,冯国璋抿一口甘醇的香茗,大赞两句,抬起头望向萧益民:“一鸣,你对目前的南北争端怎么看?下一步有何打算?”
萧益民捧着茶杯思考片刻:“很乱!说实话小弟看不惯南方的做派,否则也不会响应中央命令,出兵宜昌,一旦让南方政府占领宜昌,恐怕我们四川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团结局面就要受到冲击。
“表面上看,我们川军占领宜昌获利巨大,实际上没人能体会到其中的难处,华甫兄也知道,我们四川得罪了英国人和日本人,从年初开始就被这两个强国的军舰封锁出川水道,四川的猪鬃、桐油等土特产出口严重受挫,进口也受到极大打击,整个四川的进出口产值和税收下降近四成,弄得川中工商界朋友三天两头跑到小弟家里唉声叹气,小弟也不得安宁,对外还得硬撑着说形势一片大好,不停地说些硬气的话和谎言安抚民众。
“想来想去,最后小弟觉得只有占据宜昌,才能打破列强对四川的封锁,所以哪怕多出些银子,多为宜昌百姓干点儿实事,对四川的发展来说都是值得的,同时也能刺激宜昌的发展,为川鄂两省的互通有无打下坚实基础,进而也能提升两省的民生,至于其他的政治影响,对小弟来说反倒不重要。”
冯国璋微微点头,略作思索,含笑问道:“一鸣,看来你依然不愿出兵南下、直面革命党武装,对吧?”
萧益民诚恳地解释:“先把立场和面子放下不说,只说四川东面的湖南局势以及出兵费用吧华甫兄想必也看到了?000系幕炻遥隳抢吓笥殉禄驴刹话卜职。倍炊灾醒胪犊磕戏礁锩常倍种冈鹉戏礁锩常芫诱倩剑钩没⑼塘讼婢募钢У胤绞乇覆慷樱缃褚驯恢醒胝蚊隙骄恕?br/>
“陈宦原本就从直隶带来一个旅,去年又在湖南征召了一个旅,如今他驻扎衡州的部队已高达一万二千人,这支部队到底支持谁啊?再有,小弟曾经的同僚程潜将军,如今也在常德拉起了一支响应革命党的队伍,再加上出自北洋一系的赵恒惕的一个师,以及湖南原有的几支地方武装,整个湖南如今已是个一触即爆的火药桶!”
冯国璋哀叹不已,非常认同萧益民的分析:
“是啊,是啊!湖南够乱的了,说是火药桶一点儿也不为过,只是,以贤弟的强大实力,应该能为中央分担点压力吧?”
萧益民无奈地回答:
“小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川军名义上号称十五万,但实际只有十二万,驻守巴蜀各地就去了一半,另外四万人还要为中央控制宽阔的康藏地区,小弟多次要求扩军,却得不到省府和工商界的支持,此次出兵宜昌已是非常勉强了,要不是牵涉到政府税收和商人们的切身利益,恐怕整个四川没有一个人赞成小弟出兵宜昌的,唉!四川的政治制度华甫兄也是知道的,仅仅是军费由政府控制和下拨这一点,就抓住了小弟的命根子,难办啊!”
冯国璋哈哈一笑:“这些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这几年全国各省的文人们群起响应熙熙攘攘,上蹿下跳强烈要求实行四川这一套所谓的民主政治,弄得我们这些掌兵的四处受制头疼不用,你这个罪魁祸首终于懊悔了吧?
“听说巴蜀工商界逼得你把自己的产业都让出去还不行,还准备出台控制军政官员和子女经商的措施,哈哈!这么下去可不行啊,国情不同,中国不是欧美各国,贤弟的用意是好的,可惜操之过急了!”
萧益民深有感触:“不说了,说了憋气。华甫兄,小弟明天就要返回成都,下次见到兄长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件事还想请兄长多多帮忙啊!”
“自己兄弟别客气,有什么需要愚兄的地方尽管吩咐,这次获得你低价提供的五千支德式步枪和五十挺重机枪,还送给愚兄两百支驳壳枪,愚兄可是承情的。”冯国璋脸带微笑,半闭的眼睛精光一闪而过,他知道正戏来了。
萧益民笑道:“华甫兄,小弟想要汉冶萍。”
“咣当当……”
冯国璋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抖,杯盖差点被抖掉,溢出的茶水淌满他有力的大手上,萧益民连忙掏出手绢给他擦拭。
冯国璋把茶杯放到阳台边沿,接过手绢慢慢擦手,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一鸣,请跟愚兄说实话,你真的要趟这潭浑水?”
萧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