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一(1 / 1)

和宿敌合约同居后 千城溪 394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番外一

程总,洛总在办公室等你。

程湛开了一上午的会,下午又抽空去了趟云丛,紧赶慢赶,总算在下班前回了公司。

最近盛哲和云丛合作开发了一个新项目,程湛忙得昏天黑地,连着好几个星期都在加班。

晚上回家,更像是回到酒店,只用来睡觉了。

同样,洛棋笙自从进了董事会的元老组,飞纽约的时间越发多了。

算起来,两个人各自忙碌,快大半个月没见面了。偶尔几次的视频,还要算上时差。

有时候,程湛和洛棋笙还没聊上几句,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

昨天晚上,洛棋笙上飞机前,跟他发了消息,程湛信誓旦旦表示今天要去机场接他。

结果他忙了一整天,根本抽不出身。

洛棋笙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背对着程湛。

抱歉。程湛进门后,匆匆把手里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扔,走到洛棋笙身边,愧色道,说了要去接你的。

发你消息没回,猜到你在忙了。洛棋笙见他脸色略微发白,伸手抚摸了把他的脸颊,蹙眉,怎么这么冷。

比他这个刚下飞机,吹了一路冷风,从机场赶过来的旅人还冷。

洛棋笙抓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近前,和预想中的一样,那人的手也是冻得发寒。

洛棋笙有些不悦:我不在,你又忘记贴暖宝宝了?

忘了。程湛没否认。

自己真的是冷极了,也不矫情,窝在洛棋笙这个大暖炉身上。

洛棋笙身上很暖,程湛太喜欢这种被包围着的温度。

平日里,程湛对着其他人,仍是那副温和,疏离的样子。

唯有在洛棋笙面前,他懒得维持优渥风度,商界精英的模式。

骨子里的那份慵懒,随性,还有些的羸弱,全都表露出来了。

程湛如此坦白,洛棋笙反倒不能责怪什么。

经过那次的受伤,又昏迷了差不多两个月,程湛比以前更加怕冷,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冷。

可他一旦忙起来,又完全顾不上,洛棋笙在家的时候还好,每天会盯着,帮他贴暖宝宝。

万一他出差,程湛就只记得贴个头两天,后面就又会忘记了。

洛棋笙把这人冷冰冰的手呵在掌中:下回我出差,要让老妈来盯着你。

一想到唐清语的刷屏消息,程湛怂道:下次一定记着!

程湛把剩下的事整理了下,准备和洛棋笙回家。

他近来难得准点下班,又有洛棋笙来接他,心情十分愉快。

洛棋笙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突然出声:阿湛,我妈做了晚饭,让我们过去吃。

哦,好啊。程湛关了电脑,穿上加厚的羽绒服走了过来,打开手机里的微信。

唐清语的消息发在群里,还同时艾特了程湛。

小糖糖:【阿湛,下了班,和棋笙一起过来吃饭啊。@闲人程@洛】

小糖糖:【等你们。么么哒。】

洛:【知道了。】

闲人程:【谢谢阿姨。】

两人刚准备走,助理在外面敲门。

程总,老程总来了。

程湛和洛棋笙对视一眼,无奈说:你和阿姨说一下吧,我们大概要晚了。

他来找你做什么?

程湛拿回盛哲的这两年,基本就没怎么和程家有过联系。

偶尔程远章早上在公园打拳的时候,找程湛去过几次,两人也不太聊起程家的事。

不知怎的,程北山怎么就突然找上门了。

程湛只好又把围巾、大衣脱下:他前两天就在找我,我因为太忙,没理他。

洛棋笙重新坐回沙发: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应该是有事求你。

他能有什么事?

洛棋笙沉吟:程闻濯。

会议室里。

程北山一看到程湛,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程程总。

两年间,这人瞧着也老了,两鬓灰白的头发非常明显,紧绷的嘴角边,法令纹也变深了很多。和当年那个跋扈,傲慢程先生,很不一样了。

程湛深看了他几眼,站着问道:找我什么事?

阿阿湛程北山张张嘴。

程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叫我程总比较好。程湛没有表情的说。

程北山神色一变,一口气憋在胸腹间,上不上,下不下,憋得脸色发白。

程总,过两天是旻雪生日,我想,你能不能,能不能让闻濯回来一次。

就一次!一次就可以了。程北山忐忑的强调了一遍。

程北山深深的吸了口气,颓然哽咽:旻雪这两年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她快认不得人了。我想想让程闻濯见见她,希望她的病能有些起色。

抑郁症。程湛眼尾抽了一抽。

是的。程北山像是要验证什么,从包里翻出一沓病历单,这是医生写的病历,我没骗你,真的。

他手忙脚乱的,那些病历单忽然一撒,散了一地。

程北山弯下腰,一张张拾起病历单,眼前递过来几张纸。

程北山茫然抬起头,看着程湛,他眼圈一红:阿湛,我真的没骗你。她连我都不认识了。

程湛俯视着他,神情淡漠:她不记得你,你这么为她着急。那我妈呢?我妈当年疯疯癫癫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程先生,你那时有没有一点想过她?她也很爱你,可结果呢

第72章

程北山本就弯着腰,闻言,咚一下跌在地上。

程湛麻木的看着这人的狼狈,闭了闭眼,不再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程湛程北山喊了他一句,如果我当初不赶你走,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程湛停下脚步,缓声说:没什么不一样,我和母亲不一样,我对你,对程家没有丝毫感情。你恨也好,忏悔也好。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程湛说完,大步出了会议室。

程北山呆滞的望着他远离的背影,干脆利落,就像当日,这人离开程家时候那样,走的义无反顾。

在唐清语那里吃过晚饭。

程湛和洛棋笙在小区里慢悠悠的闲逛。

道路两侧,一排排的路灯在他们身下剪出一道道的影子。

出门时,程湛被洛棋笙裹得像只北极熊,影子比洛棋笙都大了一圈。

程湛指着地上的影子,笑笑说:终于可以碾压你了。

洛棋笙握着他的手,一起插在自己的大衣口袋:程北山跟你说了什么,刚刚吃饭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程湛低笑:被你料中了。是程闻濯的事。

提到程闻濯,程湛有意无意的瞟了眼洛棋笙。

洛棋笙面色不动:这人能活着,是我最大的底线。

程湛的手在口袋里和洛棋笙十指相扣,他眉眼弯起:也是我最大的底线。

宫旻雪要生日了,程北山希望程闻濯可以回来一趟。程湛呵出气,在夜晚的空气中融成一团白雾。

你想让他回来吗?洛棋笙问。

程湛在路灯下站定,抬头,望着灯罩下,那圈黄色的薄光:不知道。程闻濯对我来说,已经很陌生了。甚至,我今天见到程北山,都觉得他很陌生。

陌生人,比仇人更可怕。

仇人起码还会记着,而陌生人,就是路上那些行色匆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根本不会去多看一眼。

洛棋笙看着他,这人仰着头,从下颌,到颈部绷出一条漂亮的颈线,淡黄色的光影落下,把他是的皮肤衬亮了好几分。

洛棋笙提了提他的围巾,遮住眼前的美色,免得自己心猿意马:我看看,如果还能动,就让他回来。

还能动?程湛怔了一下。

洛棋笙道:是的,他上个月从塔架上摔下来,把一条腿摔瘸了。

塔架?程湛脑子快飞转,你到底把他扔哪里去了。

非洲,卢兹卡矿场,开矿去了。

!!

两年前,宫旻雪安排程闻濯出国,人都快出境了,不料被洛棋笙半途截住。

那段时间,程湛还在昏迷中。洛棋笙独自找到程远章。

大意是,程闻濯这个爆裂性子,一个人在国外,指不定哪天惹了事,就被人砍了。像上次得罪了人,被人轮了一样。

程远章太了解程闻濯,也清楚这人出去后,便是彻底废了。可是,程北山和宫旻雪宁愿他滚去国外,也不想让他坐牢。

洛棋笙表示,把人交给他,留着他的命。

程远章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随后,洛棋笙把程闻濯送到杜奥朵的矿场,明确说不用格外照顾。

杜奥朵自然而然就把这人和其他开矿的工人扔到了一起。

程闻濯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卢兹卡厂区最好的宿舍,他都要挑三拣四,而要和一大群脏兮兮的旷工没日没夜的待在一起,他怎么受得了。

最初的那段日子,他天天恶心到吐,但工时不减,他一个人做不完,集体陪他加工。为此,他没少挨旷工的揍。

在卢兹卡,根本没人当他是什么程家少爷,对他吆五喝六,活干不好,只有被骂被打的份。

程闻濯曾经想过偷偷摸摸的溜走,结果被工友举报,杜奥朵亲自拿人。

在矿区偷跑是很严重的事,杜奥朵征询了下洛棋笙的意思。

洛棋笙说:别弄死就成。

于是,杜奥朵把程闻濯锁在最深的矿洞里,关了三天三夜。

放出来的时候,程闻濯彻底崩溃,不见天日的三天三夜,他几次想要自杀,可惜他并没有这个勇气。

时隔两年,江城国际机场,程湛第一次见到程闻濯。

以前的那种傲慢,嚣张被全部磨光,每一步走的都是战战兢兢。

程闻濯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羽绒服,鸭毛从衣服的褶子缝里钻出来。头发凌乱,眼窝深得凹陷下去了。

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瞥见程湛,目光会不自觉的卑微垂下。

从机场到程家,一路上程闻濯都没有说话。像具人偶一样,缩在座位上,呆滞的望着窗外。

格海路,程家。

程湛抱臂,倚在车门旁,看着程闻濯拖着受伤的右腿朝大门挪动。

宫旻雪的生日,程湛并没有想要进去。

这时,程闻濯忽然一个转身,跟着扑通一下,跪在程湛面前。

他嗓子嘶哑,一头栽在地上:哥,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再要回非洲了,哥求求你

程闻濯泪流满面,脑袋一下下,重重的磕在地上。

两扇铁门徐徐打开,程北山扶着宫旻雪从里面走出来。

宫旻雪一见到程闻濯,眼神多了一抹恍惚,却没说话。

程闻濯愣愣的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宫旻雪。颤着声喊她:妈是我,我回来了。

宫旻雪瞧着他,许久,漠然开口:你是谁?

程闻濯那条受伤的腿没站稳,一下子叩在地上。

程北山走到程湛跟前,把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他:谢谢。

程湛接过袋子,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程湛。程北山叫住他,犹豫着说,不去里面坐会儿吗?

程湛手搭在车把上,哂笑:不用了,我在那里面,没什么好的回忆。

路虎两盏车前灯大亮,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眨眼间,已经开出了格海路。

程北山在门前站了半天,道路尽头早已望不见那辆车子。

他心底突然狠狠的一抽,他有种错觉。

这人,或许这一世都不愿再见他了。

如同那些匆匆过往的路人,此生再不会遇见。

夜风把卧室的窗帘吹得乱飞。

洛棋笙洗完澡出来,发现卧室到阳台的大门敞开。

程湛双肘撑在阳台的围栏上,房间的地上散着一大堆信纸和照片。

洛棋笙随手捡起一张。信纸的抬头上写着:

亲爱的北山。

今天是阿湛的满月,镇上的师傅帮我们拍了张照片。你看,他像不像你。

这几天,我总是在想,其实牧绥也挺好的,我们不一定要留在江城,更不用受你父亲的要挟,只要你和我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北山,你想见阿湛吗?我带他去找你,好不好?

洛棋笙接连看了几封,全都是陶蓁当初写给程北山的。还有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程湛不记事的时候。

小男孩咧嘴笑着,丝毫不知道,他被拍下来的这些照片,全都让陶蓁寄给了程北山,想以此来挽回那个男人的感情。

可惜到头来,信和照片褪色成了无用的过去,也没能改变任何事。

阳台上。

程湛感到腰上一热,洛棋笙的手已经圈上来了。

学长。洛棋笙担忧。

程湛按住他环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淡笑道: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有些难受,现在不会了。

程湛低下头,看到洛棋笙的手指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根处细细婆娑着。

同样的地方,两个人戴着同款式的铂金戒指。

没有复杂的纹饰,和程湛的那条极光项链是同系列。

两年前,洛棋笙和程湛在伦敦结婚。

这对婚戒便是苏薇亲手打造,恭喜他们结婚的贺礼。

洛棋笙摸着他的戒指:真的没事?

程湛回过头,在洛棋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两年,她没有再出现过。我想,她是真的放过我了。

是放过她自己了。

程湛吸了口夜晚寒凉的空气:至少我现在有了不少和她过去的回忆。

是的,小时候的学长真可爱。洛棋笙搂着他,胖胖的,像沙布列。

程湛瞪了眼他:胖喵比我胖多了好吗!

是么,我验证一下。洛棋笙的手开始不安分,顺着程湛的小腹往下滑落。

你!程湛有些气喘,别弄啊。

洛棋笙在他颈侧磕了一口,程湛瑟缩了下。

程湛禁不住他的挑弄:去房间,外面冷。

不要。

洛棋笙将他按在栏杆前,贴着他的耳边低语,是学长你自己出来的,而且我们好像没有在这里做过。

洛棋笙!

我在。

程湛被他撩拨得亻青动,呜咽着:那你快点。

啊!!

学长,是你说的,要快点的。

不不是不是,慢点

是要快点,还是慢点?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