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笑容,拉住依依,“真的吗?大人真的吗?这,这……”还没说完就开始抽泣。
如果没有昨晚上的事情,依依也许还会为她掬把同情泪。
“你应该开心才是,哭什么?”欧阳笑道,“快去吧!”
笑,笑死你算了!
“走吧!”没看欧阳一眼,身形渐渐淡去,离开。
相思对欧阳欠身施礼,紧跟依依而去。
她是妖魂,虽不怕阳光,但在太阳下待久了也不好受,所以依依很体贴地让她藏在了定魂珠里。
一盏茶后,依依停下了身形。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正背对着她们。
“是他吗?”依依放出相思。
“木郎?是你吗?”相思慢慢走上前,眼眶中聚起泪水,将坠不坠,最是动人。
年轻人转过身来,那张年轻的脸上早已淌下眼泪,正是武慕竹:“相思……”
“木郎,我寻得你好苦啊!”扑入武慕竹怀中。
相拥而泣,好动人的场景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这些年苦了你了。”武慕竹捧起相思的脸,为她轻拭去泪水,“你放心,我已经基本掌握那个道士的动向了,只要杀了他,你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你等我!”
相思诧异道:“木郎,你说什么?什么杀了道士?你在说什么呀?”
“相思,别担心,这事难不倒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不能太心软,会害了你的,你怎么忍心让我看着你入十八层地狱?”武慕竹咬着牙,狠狠说道,“都是那道士惹的祸,我要他不得好死!”
“木郎。”相思温柔地笑着,斜乜一眼远处的依依,看她正在看不知什么风景,“木郎,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依依正练着她的目力……
忽然,相思“啊!”的一声惨叫,倒飞出几步:“木郎,木郎,你为什么,还这么对我?”
“怎么了?”依依急忙扶住她,只见相思腹上一把匕首插至手柄,“啊?!怎么会这样?”这可真是在意料之外了。
“哈哈哈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武慕竹狞笑中脸都扭曲了。
没办法,依依只得把他打晕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紧锁着眉头。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瞧你那紧张样!“相思现在很虚弱,只能在你这里养伤了。”
“那,好吧!”见依依又要走,忙一把拉住她,“等等。”
“干嘛?”哟,难得,不再摆扑克脸啦?!
“听说,你最近在找一个神秘人,有这回事吗?”
“有啊,干嘛?”
“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知道还用去找?我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我忙着呢!没事就闪开。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欧阳背对着依依,“听说,那人对你颇有点意思……”
“欧阳吉,你吃错药啦?什么意思啊你?哪来那么听说?!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好,是你让我说的。我不许你再找那人!”
欧阳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听他这么对自己说过话,这么霸道。
“凭什么?我找谁查谁难不成都得通过你同意?涵少还没这么管过我呢!”依依真的火了。
“就凭……就凭……我……是你男朋友!”
“你!”依依脸一下就红了,“谁,谁答应你做人家男,男朋友啦?”你乱说什么?!“那,那你还送别人衣服?哼!我只是查一个人的下落,你就这样子,你还送别的女孩子东西呢!就理直气壮的,什么道理?!”话越说越顺,终于把打结的舌头撸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就走。
“九月!”欧阳赶紧追了出去。
只留下双目紧闭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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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脸这么红?”涵少很悠闲地端着茶杯喝着功夫茶。
“谁脸红了?”依依捏起茶杯,浅啜一口,可怎么看都像是在故作掩饰,“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某人有麻烦喽!”
原来,刚才的武慕竹正是涵少变化。
“这么说,相思有了新的目标?要吸他的法力?是谁?”
“谁让你脸红红的,就是谁喽!”涵少斜着眼,笑吟吟地看着妹妹。
“你是说欧阳……”话刚出口,就发现不妥,“哥~~~~”
“哈哈!”涵少笑得很开心。
“哥,你确定她的目标是,是欧阳?你怎么这么肯定?”
“**不离十,你哥我是谁?这都不知道?!”
可她受了伤了,就算没受伤,凭她小小妖魂,想动欧阳?别开玩笑了!
“你真这么认为?她会让别人刺伤她?”怎么说?“刀是她给的,计划是她定的,会受伤?九儿啊,你江湖经验太浅了!”慢慢喝了口茶,“再说了,要算计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法力高强。当年那魔小子还不是用诡计才胜了我一局?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他怎么中着。哈!”
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对青?活擒了你耿耿于怀呐!不都说前嫌尽释了吗?“哥~~~~”
“好啦好啦!唉,女生外向啊!女大不中留啊~~~”
“渴死我了!”一个白影风一样卷了进来,抓起茶壶就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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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最相思(十七)
“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抓起来?”小白终于牛饮完了。
“证据!”兄妹同时开口。
虽然这两兄妹做事常凭自己的感觉,但一到这种逮鬼抓魂的时刻,还是以证据为重,谁让他们是地府官方神员呢!再说了,总不能跑到她面前说堂堂判官跑来变化了诈她话吧?!
“哦,那就活该让我哥当饵?”小白可不答应了。
“我看你哥是乐在其中呢!”酸溜溜的。
“这办法可行吗?”一涉及到他大哥的事情,他就紧张,要知道,这位大哥他可找了一百多年呐!
“放心放心!”涵少的笑容却令他更不放心,“把这个给你哥吃下去,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我说,要不跟我哥商量商量?”还是这句。
涵少虎眼一瞪,颇有些威武气势:“我说白虎少帅,平时看你挺爷们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净掉链子,婆婆妈妈的?!怕被你哥骂?那算了,还省了本少爷一包药。”
“谁说我怕了?!”一把把小纸包夺了过去。
“小白,这样可以提高可信度,而且,欧阳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警察了,小小一个妖魂,他双手双脚都绑了也能收拾。”
“好!行动!”涵少乐滋滋地当他的总指挥……
此时,另一处。
“欧阳先生……”昏迷中的相思虚弱地睁开双眼。
“你醒了?”沉思中的某人回神,见她有坐起的趋势,忙为她背后叠了个枕头。
“先生一直都守在相思床前?可真扎煞相思了。”脸色很苍白,“给您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九月既然把你托付在这里,我应该照顾好你。”笑得很诚恳。
“真羡慕你们呐!”
光看这场景,任谁也想不出几天前的晚上那一幕:某人明目张胆地诱惑某人,某人把某人打得差点吐血(如果她有血的话)。
“是吗?”苦笑。
就像是收到信号似的:“欧阳先生,相思得为那晚的愚蠢举动道歉,我,我太自不量力了,那时相思只是想找个靠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相思的眼中满是茫然:“人?欧阳先生你把我当人吗?”
后者很是纳闷:“这又怎么了?”
“我遇各位大人萍水相逢,各位大人却对相思关怀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