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没等依依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娇蛮的小公主已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看到笑容僵硬的依依,玉冶还是副没睡醒的样子问道:“姐姐,什么时辰了?”
诶?时辰?我还真不知道诶!“现在啊,应该是申时了吧!”
“哦……姐姐,我脸上怎么这么疼啊?”玉冶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脸。
“别……”
已经来不及了,玉冶的手已经摸上了脸,入手却是一片湿粘:“嘶,好疼!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啊?姐姐,我的脸怎么了?”歇斯底里的玉冶拉住依依吼道。
“没……什么……”实在说不出谎话来。
玉冶弃了依依,奔向湖边,一照之下,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晕倒在地。
是的,玉冶的脸不知是在落崖时被山石划到还是其他原因,已经,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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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之初闻踪迹
面容的损毁对玉冶来说是个巨大打击,不亚于天塌地陷,醒来后就一直空睁着双眼,没有聚焦,空洞茫然,这让依依很担心,如果她哭了闹了还好,现在却这样不哭不闹,让她喝水就喝水,让她吃饭就吃饭。
现在的玉冶让依依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以为涵少遇刺身亡,继而想到亲人朋友会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于是自己把自己给封闭了,那时的她就是这样对所有事都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此乃心病。
是的,玉冶最在乎的就是地位和容貌,作为一个庶出的小公主,地位自然比不上玉宣这个长公主,所以她挖空心思想除去依依假扮的玉宣,甚至不惜挟持太后,要她说出当年的大内秘辛。只是没想到依依会来得这么快,并一举解救了太后太妃,即使太后没说怎么处罚她,但她还是知道刘太后的手段的。地位是没希望了,至少还有容貌可以让她在远嫁他国后立于不败,可是现在,现在连她最引以为荣的容貌都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玉冶呆滞地站起来,慢慢地向旁边走去,依依警觉坐起,却见她向那个湖走去。
“玉冶,怎么了?”
她不会是要寻短见吧?
玉冶没有理睬她,依依马上追了上去,一把擒住她手臂,喝道:“你干嘛?!”玉冶这才转过脸来冷漠地看着她:“我想死。”
好直接的回答。
“你发什么疯?!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寻死,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想说“你对得起你爹妈吗?”,想想这小公主的性格,还是换一句。
“失望?”玉冶冷笑道,“你本来对我有希望吗,赵玉宣?”
“为什么没有?你是我妹妹,即使我们从小就不怎么亲近,但每个人都好好的是我一直以来的希望。你不是一直想超越我吗?现在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训斥你,你难道就服气?遇到点挫折就寻死觅活,你还是不是太祖皇帝的子孙了?”
“是,我是不配做太祖的子孙,我不配,行了吧!”玉冶甩开依依的手臂,哭喊道,“赵玉宣,你好狠毒的心肠,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来刺激我,我现在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和你争,啊?我承认,我是容不下你,你也不用这样糟践我吧?连死的权利都不给我!”
依依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将玉冶完全打蒙了:“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不就是脸伤了吗?你怎么就知道医不好?皇宫里养的那些个太医是吃干饭的?我大宋朝子民千千万,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医术高强的?照你这么说,那些天生下来面貌不佳的就应该一死了之?那些意外伤残的都必须去填沟壑?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即使是不愈之症,也要勇敢地面对每一天你知不知道?!”
玉冶抚摸着被依依打肿的脸,其他的话一概未闻,只有一句听了进去:“你说我的脸,还能治?”
依依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知道猛料下够了,也不跟她多说,径自走了。
玉冶急忙跑来拽住依依手臂:“姐姐,我的脸真的还有得治吗?”
高兴的时候就是姐姐,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赵玉宣,你当我吃吃那么空的?又翻了个白眼,依依按捺下怒火:“即使太医们治不好,不是还有张天师吗?”还是先给她希望,把她稳住了再说,不然又要添许多麻烦。
“对,姐姐说得是,张天师法力高强,可以与天神交谈,他一定能治好我的脸的。对了,姐姐不是有凤尊吗?姐姐,快请凤尊大人帮帮我吧!玉冶求你了!”
“你以为凤尊大人是我宫里养的巴儿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人早休息去了,不然你觉得我们还会在这荒郊野地闲逛?”
说到荒郊野地,远处有疑是狼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不会有狼吧?”
玉冶是平常人的害怕,依依是嫌麻烦,这一天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和法力,拉起她几步登到树上,先凑合一晚上吧!
好在只闻狼嚎,未见狼踪;好在玉冶终于平静下来了;好在现在不是冬天;好在……反正两人很太平地在树上窝了一晚。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依依脸上时,她醒了过来,呼吸着清新空气,感受着天地间的宁静,突然间生出些许感慨,不由得叹了一声。
想我堂堂地府震魔大将军及夫人的掌上明珠,玉面神判的无价之宝(反正涵少是这么说的,寒一个~~),放着现代化的美好生活不过,被个死法器震到这千百年前,陪着一群老古董玩腹黑不说,还不时失个忆,受个伤,中个毒什么的,死神当到我这份上,真是前无古人,希望也别后有来者了。我的天鹅绒小被子啊,我的全自动电器啊,我的老爸老妈老哥啊,我的欧阳啊,呃,欧阳也来了这边,还好有欧阳他们在,不然真得发疯了。
欧阳啊,你啥时候才能找到我啊?万能的二哥啊,你既然知道我们在哪,咋不做个法把我们弄回去,或者让雷震子把褚紫辰劈了也成!遭瘟的褚紫辰,我上官大小姐画个圈圈诅咒你,出门被车撞,从1路到868路,从童车到推车到马车,雨天遭雷劈,从一雷轰顶到九雷轰顶,上厕所没手纸……呃,这个扯远了……反正你最好别落到本小姐手里,不然不让你知道“怕”字怎么写,我就白活19年!
“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脸上阴晴不定的?”玉冶看了半天依依的变脸,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丫头居然完全忘了被朱瑜上身的事,依旧保持着人格分裂的骄纵公主模样。
依依摸了摸脸,看来真该学学杨大哥的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动了动被玉冶枕麻木的腿,拉着她下了树,见她的脸伤已经有结痂的趋势,心里又加了声叹息,将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