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恋爱日记 棠声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9天前

轻轻先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啊。”明栀很累,直接坐在副驾驶,想要去拉安全带,好几次都没办法准确抓住。

  “我来。”他接过,咔嚓一声,余光掠过毫无生气的脸,刚要张口,第一个音节还没发出声。

  “您别问。”明栀声音已经有点发颤了,“我不想再在您面前哭了。”

  “为什么?”他问。

  明栀答:“很丢人。”

  她回答的口吻很冷静,像是在刻意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可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总是会爆发出来。

  一直憋着,只会更糟糕。

  邵希臣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试图用她说过的话劝解:“你不是说,哭是上帝给人类最好的礼物,用来发泄?”

  “对。”她回答得很快,只是一直望着车窗外,不与他对上视线,“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

  “回家一个人的时候。”

  一个人吗。

  邵希臣脑海里很快浮现出画面。

  空旷的房间里,她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得撕心裂肺,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两个人再没有任何交流。

  “您怎么不开车?” 她吸了吸鼻子,目光还停留在车窗外那颗光秃秃的树枝上,催促道,“您如果再不快点,我就要忍不住哭了。”

  他沉默几秒,仍然没有发动车的意思。

  “你家里的情况,我算是比较了解。”邵希臣循循善诱,“明栀,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大可放心地告诉我。这一点儿也不丢人。”

  他的语调鲜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又带着点儿安慰,明栀难过时候最怕别人的安慰,会让她的眼窝一下子变浅。

  且面对邵希臣时,委屈总会很轻易地溢出来。

  尽管这不是一个好信号,可她此刻只想由着心,将刚刚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她哭得厉害,邵希臣都担心她会抽泣到晕过去,需要时不时拍拍她的背,好让气顺畅点。

  “您不要劝我。”明栀抽噎道,“我知道自己心狠,可我就是不想再照顾他了。”

  邵希臣反问:“我为什么要劝你?你如果心狠的话,就不会同意帮他出手术费了。”

  说起来手术费,明栀犹豫几秒,又向他解释了内心的小九九。

  “您明明答应了帮忙出手术费,可我想从他那里另外得到些钱,既然得不到亲人的爱,那就多争取点儿物质保障。”

  “我知道。”邵希臣抽几张纸递过去,又从储物盒里翻出瓶纯净水,单手拧开一齐递过去,“你只是在为自己考虑而已,这并不担心。”

  大约二十分钟后,明栀情绪渐渐回落。

  邵希臣提议道:“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我认识北城最优秀的律师团队,作为子女,他有一视同仁的义务。”

  “不用了。”明栀边摇头边默默擦眼泪,“我已经不稀罕了。”

  说罢,纸巾被握成一团,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落寞:“老板,其实我很羡慕她们母子,羡慕很多人。轻易就能得到亲人的爱,好像很多人都有家,可我没有。”

  “只是想要一个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栀自嘲般地笑了笑,又加了句:“幸好我独立,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断绝父女关系也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地影响,您就当听我发发牢骚。”

  紧接着,她立刻停止交流,话里带着请求:“您千万别再安慰我,免得我再想哭。”

  邵希臣望着她刻意扬起的唇角,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她是不愿听到同情的话,便什么也没说。

  车子缓慢发动。

  与上次哭过不同,明栀虽然累,整个人却异常清醒,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

  到了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前将外套拉链重新拉上。

  而后试图用余光悄悄瞄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却被抓了个正着。

  她心虚地别开眼。

  “怎么?”邵希臣挑眉。

  “就是,有点后悔了。”明栀试图解释,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牵强,“老板,其实我不太爱哭。就是有时候比较感性,你懂吧。”

  他目光若有所指地停在刚被她用完的一包抽纸上。

  “……”她只当没看见,“总之今天谢谢您,再见。”

  她刚下车,正要关上车门,邵希臣靠在椅背上,视线停在她脸上。

  “明栀。”

  她应了声。

  “你以后会有只属于你的家。”邵希臣语调坚定,又重复一遍,“会有的。”

  明栀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发自内心地笑:“我相信您。”

  -

  本以为回到家,要再痛块地哭上一场,难过几天。

  她却惊讶于自己全身心的放松。

  是因为刚刚在车上把眼泪都流完了吗?

  肚子有点饿,她图方便,直接加热了袋速食意面,边吃饭边给郑轻轻发信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郑轻轻回复得也很快,解释了临时有事,正好遇见邵总。

  不忘叮嘱她,明天要一起在罗沙跨年。

  为了避免眼睛肿得像核桃,明栀特地用洗脸巾包着冰块冷敷在眼皮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刚好能缓解眼皮的酸涩。

  她睡了无比踏实的一晚。

  久违地梦见了妈妈。

  她告诉妈妈,自己要和明俊成断绝父女关系,希望她不要伤心。

  妈妈很温柔地抚摸她头顶,“怎么会呢,只要栀栀开心,妈妈就高兴。”

  -

  跨年夜的罗沙,人流量达到一年之内的顶峰。

  一进场便是震耳欲聋的音乐。

  郑轻轻短信告诉了她包厢号码。

  到了包厢,人多得超乎明栀的想象,里面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打过招呼后,明栀在郑轻轻旁边坐下。

  秦森在她对面,举了举酒杯示意。

  时间还早,七点不到,大家便先唱k热场。因着年龄相仿,往往点一首歌,起码有两三个人会唱。

  其中还有男女合唱。

  秦森凑过来问:“明栀,你有没有听过这首歌?”

  是一首较为熟悉的老歌。

  “听过。”

  “要不要一起唱?”

  这首歌是讲述友谊的,她点点头,“可以啊,只要你不怕被我带跑调就行。”

  前面有很多首歌,明栀想着抽空去趟洗手间。

  路过某间包厢门口时,邵希臣帮她解围的记忆浮上来。

  她拿出手机,搜索给老板庆新年祝福词,找了一段诙谐有趣又不失尊敬的。

  待会儿零点的时候发过去,这不把老板感动哭?

  到洗手间,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走廊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秦森。

  “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秦森说话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很有礼貌。

  明栀对着他晃了晃口红:“补妆。”

  “喔。”秦森挠了挠后脑勺,“你、你现在方便吗?”

  她理所当然地回,“方便。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秦森额头上直冒冷汗,再复杂的代码都记得住,短短几百字的情书他已经背了几个晚上,这时候却又卡壳了,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

  他说地着急,明栀也听得着急,“你怎么了?不会是吃东西卡住了吧?”

  “没、没有。”秦森尝试深呼吸几次,口齿总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