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1)

恋爱日记 棠声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9天前

在暗示着, 除了合同这层关系在, 他们就只是上司下属。

  她懂得这个界限, 守得住自己的心。

  在这方面,他竟然不如一个小女孩。

  他自嘲般地笑了声,思索不出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她,思绪乱成一团,要理清谈何容易。

  何远洲小心翼翼地提醒:“邵总,十点半还有场会议,现在不出发,恐怕来不及了。”

  半晌,他暂且停止思考,嗓音低沉:“走吧。”

  -

  邵希臣离开不久,宋冬雪和季晚就从楼梯上跑下来,咚咚咚地敲门。

  宋冬雪嗓音充满了期待:“邵总怎么才待了这么一会儿就离开了!还是说他昨晚是在这睡的?!”

  “……”

  不得不说,宋冬雪磕cp时想象力过于丰富。

  但是经过那一吻……她竟然有点心虚。

  说不出心虚是为何而来,担心躲闪的眼神被看破,明栀甚至忘记反驳,径直跑回卧室翻行李箱,拿出在法国带的礼物堵住了宋冬雪的嘴。

  季晚担心上次视频被明栀看见,倒不附和着开她玩笑,谈论起学习:“栀栀,导师上次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吗?”

  明栀点头。

  她的论文题目与养老有关,导师指定养老院实地调研,这周末是截止日。

  宋冬雪即时打断她俩:“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讨论学习!圣诞节跟跨年你们怎么过啊!!”

  “在家里?”季晚轻声回。

  “睡大觉?”明栀接上。

  “……”

  两个人待到下午,直到吃过晚饭才离开。零食包装散落一地,明栀收拾好,想着明天要早点起,洗漱完便打算睡觉。

  关灯前,郑轻轻发了信息:【小明栀,我们部门最近要拍个短视频,一小段舞蹈,特简单。你有没有时间来试试?】

  【我没有舞蹈基础。】她实话实说。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不用什么基础,课间操总跳过吧?就跟那差不多。】

  不是什么麻烦事情,明栀回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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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冬日温度虽低,阳光却很充足。

  周末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连带着让人心情变好。

  京柏湾与养老院在北城一东一西,她起了个大早,辗转几路地铁,又徒步走大约一千米,终于望见了养老院。

  来之前她网上搜索过这家养老院的资料。

  在北城当地属于中等,位于郊区,每个月需交1500元,双人间是这个价格。如若需要单间,则需要再加五百元。

  养老院的负责人很欢迎他们来此实地调研,近期刚与学校里推出志愿服务模式,以后定期会有学生做志愿,丰富老年人的业余生活与精神生活。

  明栀先被带领着去参观了食堂,大概十几个员工,正在准备午饭,空间虽小,却也算干净整洁。墙上挂着食谱,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负责人口吻十分友好:“你可以拍几张照片带走,我们院里绝对经得起参观,性价比极高。”

  架不住他热情建议,明栀拍了几张照片。

  几乎是将整个养老院参观了遍,最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才被允许去一名老人的房间探望一番。

  负责人先是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便有名护工领着她上楼,护工大约五十岁模样,很自来熟地跟她聊天。

  “女娃今年二十岁?”

  明栀答:“二十二,您呢?”

  “四十八,大你两轮。”护工推开门,“你跟我闺女一样大。”

  明栀笑笑。

  门开的一瞬间,里面空气有点闷,有股老人味,味道不大还能忍受。

  护工让她站在门口,紧接着推了位老人出来,说是在外晒太阳。

  她环视周围,这是单人间,里面设施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老式电视机屏幕按钮被灰尘覆盖,窗帘半拉着,显得有点昏暗。

  见她还在瞧,护工带上了门,搬出来两把椅子,两人背对着老人坐。

  “有啥问题随便问。”护工很配合。

  她拿出来笔记本,想了想,“阿姨,这里的护工年龄大多和您相仿吗?”

  “当然。”护工拍了拍衣角,“最年轻的也四十了吧,再年轻点的谁愿意来这啊,又脏又苦又累,也就工资高了点。”

  明栀没问工资多少,又详细询问了轮班模式以及老人如何就医,夜间是否有值班人员等问题。

  护工知无不言,她翻了页,保持着安静的老人却突然开始喃喃,声音沙哑不成句,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出…出,出去。”

  护工起身,动作娴熟地握着老人手,又用方言安抚几句,拍拍背,老人恢复正常,又沉默下来。

  见她眼神疑惑,护工解释:“老太太总想出去逛逛。”

  “她多久没出去了?”

  护工仔细想了会儿,才回答:“刚开始还能认清人的时候,出去过一两次。后来彻底糊涂,也没人来看望她来,得有两年。老年痴呆,什么都不记得了。”

  提到老年痴呆,轮椅上老人又挪了几下,明栀忽然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仔细瞅一眼老人的脸。

  她起身,往前走几步,上衣下摆贴近楼道护栏,毛线帽下是白花花的头发,六七十岁的老年人,脸上肌肉松弛,皱巴巴地垂成一团。

  但是五官不变,她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老太太空洞的眼神望着她,慢慢竟然裂开嘴角,只剩几颗牙齿。

  “阿姨,她叫什么名字?”明栀声音有点抖。

  护工说了个名字。

  是她的小学语文老师。

  明栀是在村子里读的小学,一到五年级,每班二十几个人,师生人数加在一起,不超过一百五。

  学校很破,印象里最深的是教室前那片空地,没有水泥石灰封面,每次刮风便会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黄沙。

  班级毕业照背景便是漫天黄沙,时至今日,她还记得许多人被黄沙迷眼,所以毕业照不是很好看。

  拍照时候老师只有语文数学两个,校长刚离职不久没人接替,为了显得人多,还拉来了校门口小卖部的一对年老夫妻。

  在这个学校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语文老师是主管班级的,大大小小的杂事都是语文老师负责,拍照时也自然坐在正中间。

  就是这么一张照片,拍完之后不进行任何加工,洗出来一张要五块。

  由于拍照之前没有提到要收费,学生回去向家里要钱的时候,有几个家长打过来了解情况,最后考虑到毕竟上学几年也只有这一次,便也松口给钱。

  但是明栀甚至没有勇气回家提这件事。

  妈妈那时候正是病重阶段,人很消瘦,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她实在没办法开口。

  班上二十几个人,最后只有她没有要照片,即便很想作为留念,也只能借机瞧瞧其他人的,语文老师在正中间笑容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蔼。

  照片是自己联系照相馆取的,大家私下里也不会互相询问。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

  明栀永远记得那个小雨的下午。

  她请了假,在家里照顾忽然呕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