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重生成太子心尖宠 逢星河 275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9章

  陆焕回去后,一个仰躺把自己摔进了被衾里。

  他脸没红心没跳,反正刚才的话只有皇兄和他知道。他不告诉明玉,皇兄自然更不可能去说,这是他们兄弟二人间的秘密。

  方才在皇兄那儿,他说要去看明玉,皇兄显而易见的动摇了,他与皇兄一母同胞,比旁人看得都清。

  但是他先开口,皇兄就必不可能再对明玉动其他心思了。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

  陆焕觉得皇兄必不会和他争,他很有信心。

  而且,他看皇兄也不像是很喜欢的样子,若是真的动心了,这会儿怎么可能端坐在那,早就去云水间了。

  他敬仰皇兄,一直都觉得那大位除了皇兄,谁也不配做,可帝王哪里有真心。

  父皇后宫佳丽三千,见一个爱一个,却哪个都不放在心上,他曾见过母妃歇斯底里之后的疯狂,完全不见平日的半点温婉贤淑,面目狰狞可怖,是他多少日子里噩梦,所幸母妃最后熬下来了,可那些没有熬下来的嫔妃呢。

  皇兄只会比父皇更为冷漠无情。

  明玉漂亮又可亲,谁不喜欢,皇兄自然会萌生出几分喜爱。

  可等这薄薄的一层喜欢褪去后,就什么也不剩了。

  陆焕在被衾里滚了个圈,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让明玉写信去的,有什么可写的,还不是被惦记了。

  他在心里颠三倒四地想了一通,最后把自己折腾地睡着了。

  另一边,云水间。

  门帘刚一动,温柠眼睛就了抬起来。

  素心进来后,点头回禀道:“奴婢打听过了,今早七殿下确实去了太子那儿。”‘

  她对上姑娘略担忧的视线,压着嗓音又说了一句:“奴婢听说,七殿下是被太子着人送回去的。”

  温柠愣了愣,送回去的,怎么送?

  难不成是押着送回去的?

  她心里的不安隐隐加深,陆景阳不来见她,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昨日陆焕和祁朝闯进来的事。

  虽说当时太子殿下没有说什么,甚至还厉声斥责了两人,可事后呢,一干闲杂人等皆处理完了后,陆景阳又会怎么想?

  温柠闭了闭眼,一时有些慌乱。

  倘若陆焕猜不出来或许还没什么,但陆焕聪慧机敏,不可能猜不到的。

  今早对方去见陆景阳,十之八九为的便是这件事。

  即便已经如此亲近了,温柠也还是不敢赌自己在陆景阳心里,和陆焕相较,到底谁更重要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啪一下站起身:“我要去见太子哥哥!”

  素心微诧,忙道:“眼下快到正午了,姑娘

  不如用了午膳再去。”

  温柠摇头,她就要现在去,越快越好,她心下隐隐觉得若是不快些去,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素心见姑娘态度如此坚决,便没再多说,直接去屋内取了披风出来。

  温柠心急,越是离得近,越忐忑不已。

  等终于到了景鸿苑,她骤然停住了脚步,胸口起伏了几下,微微舒了口气。

  刚抬步进去,便看见荣顺在指挥人备马,语气着急,连她进来都没有察觉,还是另有宫人屈膝行礼,这才注意到。

  荣顺忙道:“明玉郡主安。”

  温柠略一颔首,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荣顺笑呵呵地解释了句:“殿下有急事,午后便要回京。”

  随即有道:“郡主是来找殿下的吧,殿下在屋里呢,郡主快些进去吧。”

  荣顺的语气恭敬,跟寻常没什么不同。

  温柠脸色却变了一变,如若她没有来,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就真的不会去看她了,而是直接返回京城。

  她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在进门前咬了咬唇瓣,原本桃花似的颜色渐渐变深,娇艳欲滴,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温柠没让人通传,放轻脚步往屋内走去,等快要走到跟前了,才轻轻唤了声:“太子哥哥。”

  桌案后的人这才抬头,凤眼微抬,透着几分疏离:“你怎么来了?”

  陆景阳嗓音清冷且淡漠,完全没了昨日安抚她时的温厚,就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与从前不同,像是在看一件寻常至极的物件,古井无波,只一瞥就又收了回去。

  温柠心中咯噔了一声,她抿了下唇,问道:“太子哥哥在忙?”

  半晌,才听到陆景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像是在敷衍一般。

  温柠心头立时涌出一股委屈,她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落差,只一夜,陆景阳待她便完全变了样。

  她眨了眨眼,努力压住鼻腔中的酸涩,可实在难耐,似乎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眼眶里慢慢蓄上了一汪清泉,几乎摇摇欲坠。

  她忍着难受,又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陆景阳终于有了反应,他停笔,朝温柠望去,片刻,喉间动了下,道:“过来。”

  温柠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慌慌绕到桌子后面,整个人扑了过去,后背被温热的掌心慢慢拍了两下。

  温柠一下子便红了眼睛,她委屈死了,也顾不得哭出来丢脸的事,呜咽了几声就忍不住抽噎起来了。

  等她哭了一阵,平复了些后,陆景阳才将她脸抬起来,问:“怎么了?”

  温柠气他明知故问,却又不能真的扭头不理人,噘着嘴委委屈屈道:“太子哥哥为什么不理我?也不来看我?”

  陆景阳安抚似地又拍了几下:“京中忽然有急事。”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将缘由揭了过去,视线落在温柠那抹嫣红赛血的唇瓣上,眼神渐幽,掌心微微用力,不着痕迹地往下压了一压:“太医令去看过了吗?”

  温柠点头,她没察觉背后的大掌,一门心思都落在陆景阳前后骤变的态度上。

  眼下陆景阳主动问起,她正好借着这个由头,顺水推舟。

  温柠揪着他身前的衣襟,表情难堪,眼帘也一点点垂了下去,小声问道:“太子哥哥,昨晚在汤泉宫,七殿下他,他有没有……,还有祁世子……”

  她说的含糊不清,似乎难以启齿,等说完,头已经完全低了下去。

  过了几息,连身子都开始细细颤了起来。

  陆景阳这一回丝毫未犹豫,语气异常坚定,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温柠眼睫一抖,顷刻便抬了起来,眼圈已经全红了:“真的吗?”

  她抬着头,一截纤细的脖颈暴露在外,脆弱到不堪一击,轻易就能折断,此刻正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小心又迫切地向他求证。

  陆景阳嗯了一声,他对上温柠那双漂亮灵动的杏眼,一字一顿,不紧不慢道:“昨日汤泉宫,茵茵没见过他们,他们亦没见过你。”

  温柠骤然放松下来,她身子发软,靠在陆景阳身上。

  过了片刻,小声道:“太子哥哥,你真好。”

  她没忘了陆景阳今早没有来云水间的事,也没能问出缘由,不过倒是有意外的收获,那便是她在太子殿下心中不比陆焕差,至少也是旗鼓相当的。

  她靠在陆景阳胸口处,听到对方从喉间溢出一丝笑来。

  温柠问道:“京城的事很急吗?”

  “很急。”

  “那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再过来行宫?”

  她等了会儿,没等到答案,稍稍直起些身子来,问道:“太子哥哥是要一直留在京城吗?”

  陆景阳望向她,似乎想说什么,片刻后问道:“茵茵呢,想不想我来?”

  温柠只觉得这一眼有些奇怪,她没多想,表情十分认真,点头道:“我自然想要太子哥哥来的。”

  她说完,陆景阳唇角似有若无地扬了下,却并没有再接话。

  一直到太子离开,也没给温柠一个肯定的答复。

  过了正午,从上京往京城赶,一路疾驰,一直到下半夜才抵达。

  宫门值守的侍卫被骏马嘶鸣的声音惊得打了个激灵,高声质问道:“什么人?!”

  夜色深重,看不清骑在马上人的样子,陆景阳从腰间将玉牌扔了过去,片刻后,侍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玉牌送还回来。

  而后立刻转身喊道:“太子殿下到,开宫门!”

  朱红色的宫门厚实沉重,拉开的过程极为缓慢,陆景阳没等,到一半便纵马从两扇门中跃了进去。

  一路到东宫,皆畅行无阻。

  东宫的宫人先一步收到了殿下回来的消息,早早着人候着。

  陆景阳随手将马鞭抛给离自己最近的人,半刻未停,大步流星往正殿走:“在外候着。”

  身后宫人齐刷刷止住了脚步,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径直往书案走,在砚台旁一处不打眼的地方摆着一个小锦盒,那是他顺手放的,几年前便在那儿了,宫人日夜洒扫,一直未动过其中的东西。

  陆景阳将东西拿起,叩开盒盖,里面放着一枚平安符。

  针脚歪歪斜斜,十分笨拙。

  这是几年前,他要去边关,茵茵亲手做给他的,他收到后便顺手搁了起来,从未再拿出来过。

  陆景阳将平安符扣在掌心里,指尖微微摩挲着上面粗糙的纹案。

  当初,他接下这枚平安符时,绝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做它的人而心动。

  就像他离开京城去行宫前,也绝不会认为自己会为一个女子失控。

  他试过遏止,试过远离,但皆未能按下胸腔内纷繁杂乱的心绪,无论哪一种办法,全都无济于事。

  在陆焕说出年少慕艾的那一瞬,他攢紧的掌心渗出了血。

  他握紧手中的平安符,既然木已成舟,那他绝不允许茵茵爱上旁人。

  他要一个完完本本的茵茵,从头至尾皆属于自己。

  包括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