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1)

重生成太子心尖宠 逢星河 264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13章

  太子离京,在朝堂并未引起动荡。

  那几日原就不用上朝,且陆景阳又事先做了安排,知道太子不在京中的人少之又少。

  只不过受伤一事不怎么容易瞒得住,陆景阳索性也未瞒着,东宫对外皆统一了口径,太子殿下日夜操劳,偶受风寒,正在修养。

  温柠本还担心,养伤的时间太久,朝臣会不会起疑心。

  不过事实证明是她杞人忧天了,太子殿□□魄强健,余毒清除后,不过两日,气色就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太医令诊完脉,点头道:“殿下确实大有好转。”

  不过告退前,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殿下虽年轻力盛,可也要注意修养,免得落下病根。”

  太子殿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养伤自不必多说,他只是担心殿下过于操劳,顾不上休息,才多言了一句,否则这一句也是免了的。

  陆景阳略一颔首:“本宫知道。”

  他身体如何,他自然最清楚,也不会托大强撑,顾此失彼。

  曹墨走后,东宫又恢复了安静。

  陆景阳在案前批了会儿折本,待荣顺将汤药送上来,才停笔,他揉了把眉心,问道:“茵茵今日还未来?”

  这些日子,茵茵日日进宫,今日陡然不来,他实在有些不习惯。

  若非一再告诫自己要按捺住,他早就叫人进来问了,能忍到现在,已是到了极限,他这会儿已经开始想着要找什么借口出宫去将军府了。

  荣顺将药碗端到案前放好,这才回道:“郡主一刻钟前便进宫了,正巧遇上七殿下,被七殿下叫走了。”

  陆景阳脸一沉,表情不怎么好。

  他起身就要往殿外走,荣顺赶紧将拦住:“殿下先吃了药,否则郡主该担心了。”

  陆景阳凤眼半眯了下,视线落在荣顺身上,便是伤病中,威仪依旧只增不减,不过几息,便将荣顺看出了一脑门冷汗。

  荣顺心下一紧,赶忙道:“奴才这就让人去请郡主。”

  陆景阳:“不必,本宫亲自去。”

  *

  陆焕那儿,亦是一股药味。

  温柠被他连哄带骗拉过来,满腹疑虑:“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到这儿说?”

  陆焕皱着一张脸,表情万分纠结,他犹豫了半晌,才问道:“明玉,皇兄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温柠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只是在关系陆景阳的身体。

  她点头道:“恢复的很好,你方才都到东宫了,直接进去探视一番可不就知道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

  陆焕有苦难言,应和道:“那便好、那便好。”

  温柠瞧着他有些不对劲,只当是他有伤在身,便也问了句:“你的伤怎么样了?”

  陆焕下意识揉了下腰:“已经无碍了。”

  他本就没皇兄伤的重,腰上的淤青差不多也化开了,只是他对那日捉弄皇兄的事心有余悸。

  那会儿,他正憋着气,否则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跟皇兄说话。

  可事情干都干了,现在后悔,早就晚了。

  他昨儿听宫人说,太后已经命人整理行装,准备搬回上京的山庄修身养性,他顿时一阵心慌,太后之前分明是想留在京城的,搬回上京,大概率是皇兄的意思。

  皇兄一向敬重太后,那东宫的安神香可是独一份的。

  便是这般祖孙慈孝,太后也还是要搬回上京,那他在管阳镇干了那些事,皇兄也一定饶不了他。

  陆焕越想越心慌,所以今日才去东宫探一探口风,正巧遇上明玉。

  他小声问道:“皇兄这几日有没有同你提过我?”

  温柠摇头:“不曾。”

  陆焕先是松了口气,没几息,脸又皱了起来,便是不提才可怕。

  温柠瞧着他神色不对,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这会儿彻底落了下去,疑惑道:“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陆焕唇瓣抖了抖,一把抓住她的手:“明玉,救我!”

  结果一着不慎扭到了腰,正好是伤着的那一处,顿时一阵呲牙咧嘴,表情都扭曲了,好好的一张俊脸,五彩纷呈,着实可怕。

  温柠被他唬了一跳,险些要

  将陆焕的手甩出去,不过片刻,她就反应了过来:“你在担心管阳镇的事儿?”

  陆焕眼里包着似有若无的泪花,猛地点了点头。

  温柠道:“那碗化功散?”

  陆焕又点了下头。

  温柠抿了抿唇,抬手掩嘴清咳了一声,她有些想笑,但陆焕都要急哭了,她当面笑出声实在不怎么厚道。

  她想着那日的事,不免又想到了陆景阳闭眼倒在她身上时的场景。

  她当时被整个儿抱着,看不见陆景阳的脸,可脖颈间的湿意真真切切,她惊愣在原地,以至于陆景阳完全晕死过去,她都不知道是何时。

  直到半炷香后,禁卫军冲进来,她方才醒神。

  她从未想过会看到陆景阳落泪,哪怕是红一红眼眶,又有何人见过。

  被逼至此,不说陆焕,她亦是心惊的,只是之后陆景阳一直是半晕半醒的状态,等回了宫,陆景阳仿佛是忘了那日在城郊宅子的事,全然揭了过去,她也不好再提起。

  温柠如实道:“太子哥哥没有提过化功散一事。”

  陆焕一僵:“那、那其他的呢?”

  温柠疑惑地歪了歪头:“其他的还有什么?”

  她道:“那不是一碗清水么,太医诊脉后一字未说,太子哥哥一定就已经知道了,没有提及,大约是不想追究。”

  “况且,早在知道那晚的黑衣人是你时,太子哥哥就应该清楚那碗化功散是假的了,否则第一时间就会找你要解药的。”

  她理解错了,误以为陆焕是在担心陆景阳的身体。

  只是安慰了几句,不见陆焕脸色好转,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瞬间站了起来,眉心紧蹙,问道:“那不是清水?”

  陆焕赶忙摆手:“是、是清水!”

  温柠还蹙着眉,困惑道:“那你在烦心什么?”

  陆焕咬了咬牙,索性将那天夜间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温柠:“明玉,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温柠惊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半晌,才喃喃道:“绝嗣药?”

  陆焕点头:“我只是想吓唬一下皇兄,哪知道皇兄连等我把话说完都来不及,直接仰头灌了进去。”

  他撇了撇嘴:“我要是知道皇兄会这么决绝,肯定不敢这么说。”

  不,他敢。

  温柠腹诽了一句,可她心思完全不在陆焕这儿。

  那晚,陆景阳在见到她之前并没有发现那是一场骗局,纵使布置得过于粗制滥造,陆景阳也未发现。

  所以那时候,他真的以为那是一碗绝嗣药,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了吗?

  陆景阳身为储君,若不是能力出众,朝臣是绝不许东宫连一位侍妾都没有的,可哪怕能力再出众的储君,不能有后,朝臣也是会竭力反对的。

  上一世,陆景阳不过是手臂受伤,尚且一直死死瞒着,那晚,对方在喝下绝嗣药的时候,在想什么?

  温柠很想现在就知道,她豁然起身,往殿外走去。

  陆焕一惊,赶紧追了两步:“明玉!”

  只不过两人都未来得及出殿门,便听到外面一声通传:“太子殿下到!”

  温柠脚步顿住,她有那么一瞬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急着想见陆景阳,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可抬眸望去,真真切切望到了对方。

  她尚未察觉,眼泪就落下来了。

  陆景阳大步走近,捧住她的脸,语气急切:“怎么了?”

  不问尚好,一问,温柠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一般,忽然间大颗大颗地往外涌,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落泪。

  他长眉微折,朝后望去。

  陆焕赶紧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保不齐要被皇兄迁怒,于是一个告罪就脚底抹油溜了。

  陆景阳由着她趴在自己怀里哭了片刻,等声音小了后,才俯身问道:“陆焕都告诉你了?”

  温柠眼睫轻颤了两下,慢慢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如果陆焕不说的话,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提,她小声问道:“为什么要喝呢?”

  哪怕犹豫片刻,等到禁卫军来了也不迟。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的,这番问话近乎恃宠而骄,陆景阳会毫不犹豫喝下去,是为了救她,可她还是想问一问。

  她声音有些发颤:“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陆景阳道:“那又何妨?”

  温柠抬眼朝他望去,他眸色一如既往,并未起多少波澜:“茵茵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待继承大统那一日,天下万民皆是我的臣子。”

  “至于朝臣……”

  陆景阳轻笑了一声:“皇室宗亲那么多,几个孩子罢了,朝臣不会知道,那些孩子从哪里来,生父是谁,生母又是谁。”

  他说得漫不经心,自负且盛气,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那只是一句空言。

  温柠恍神中,仿佛见到了前世那个即将继承大统的人。

  锐意凌人,不容冒犯。

  可只是一瞬,下一刻,陆景阳眉眼便柔和了下来。

  他伸手,一点一点将温柠脸上的泪痕擦净,语气低哑,却又万分郑重:“茵茵,我不缺子嗣,可往后漫漫余生,我不想一人独行。”

  他看向她眼底:“不管茵茵答不答应,我身边也再不会有其他人。”

  “茵茵,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