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温柔一刀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头去看这两个人,问:“你们会么?”

然后他不待两人回答,即道:“这个问题你们不必回答,绝对不需要人同答。”

这种问题只能靠行动表现,不能听回答,因为世上再好听的话,绝对可以从人类口中说出来,正如再恶毒的话一般,口是而往往心非。

他长吸一口气,说得很慢:“我带你们土来这里,只是因为三弟他要了解我们的经济来源;”说到这里,他又剧烈地呛咳起来,使人感觉到他的喉头就似腿上的伤口,不住的冒涌若血,“一个人自以为他了解的时候,通常其实并不了解。金风细雨楼的建立。非一朝一夕,怎会让你们匆匆一瞥,就能掌握得到?”

他平伏喘息,手抚胸口,良久才道:“以前,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了解金风细雨楼,结果,他们不是死了,就是失败了,或者,加入了金风细雨楼,成为其中一员。”

他笑笑又道:“其实不仅是道样子,不但金风细雨楼如此,六分半堂也如此。

没有人可忽略已成的势力,也不可以忽视传统的力量。”

“你这些话我会记住。”白愁飞道,“一定记住。”

王小石只觉得很感动。

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才不过说了一句话,苏梦枕已带他连上了五层楼,目睹了金瓯细雨楼的五个机要重地。

在苏梦枕这种人面前,实在不需要太多的话。

尤其是废话。

因为他一对被病火燃烧的锐眼,仿佛已把事物看穿,把人心看透。

王小石忽然觉得并不佩服。

对苏梦枕,佩服不足以表达这一种敬意。

更准确的字眼是崇拜。

苏梦枕指看那些一个个长$%格子道:“那些便是我们经济来源的纪录。由我们经营的事业有盐帮、运粮、押饷、保镖、戍防、铁器、牲口、商旅等等,我们制造的兵器包括弓箭、暗器、火炮、内外门兵刃,另外手上更有大批铁工、竹工、工、瓦二、织工、木工、船工等,随时可雇用出去。我们有大批受过训练的战士,就连朝廷防御、边防军事,也会借重到我们,今天你们看到刀南神所部的“泼皮风,就是其中一支队伍。”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大江南北七百五十二间镖局,请我们督护;水陆七十三路分舵,亦跟我们挂钩。京城里我们有的是买卖,从当$%到酒肆,有很多都是我们一手经营的,城外有不少耕地,都是我们的人在种桑养蚕。”他笑笑又道:”另外,朝廷有时候,也要派我们去作一些他们并不力便作的事,这些事少不免都会动到金风细雨楼,而这些事,通常代价都相当不少。”

白怒飞忽然问了一句:“莫不是残害忠良、铲除异己?”

苏梦枕脸上骤然变色,冷冷地道:“这种事,不但金风细雨楼不干,就连六分牛堂也不会去干的。我们只对外,不对内:“他沉声道,“更何况,这种事,朝廷一向养了一群鹰犬,自然会替他们干好事,朝廷也不见得会信任外人。”

然后他问王小石道:“如果你还想知道多一些,你可以跟我来看我们官兵平寇敉匪的档案,还有……”

王小石断然道:“不必了。”

苏梦枕道:“哦?”

王小石道:“我之所以不加入任何帮会,是因为他们的钱财来路不正;我之所以不加入任何门派,因为我不想自囿于狭仄的门户之见。”他向苏梦枕衷诚地道,“我现在明白了金风细雨缕的经济来源和胸襟抱怀,$%跟大当家劾犬马之劳,死而无憾。”

苏梦枕笑道:“你言重了。金风细雨楼一向极有原则,有所为而又有所不为,所以,经济上一直要比六分半堂不讨好一些,”他捂看胸前,脸上似有强忍痛苦之色,但眼神却是愉悦的,“不过,我们还算是有几分清誉,金风细雨楼却足可自豪。”

王小石道:“这一点千金难买:”苏梦枕哈哈大笑道:“对:这一点千金难求:“语音一顿,忽向白愁飞道:

“你呢?”

白愁飞道:“我?”

苏梦枕道:“老二已问完他要问的话、应问的话,你呢?”

白愁飞$%然道:“我没有话要问。”

苏梦枕睨看他:“那你有何求?”

白愁飞道:“我只求有个名目。”

苏梦枕道:“什么名目?”

白愁飞道:“副褛主。”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谁都大吃一惊。

不但连莫北神也为之震动,就连在账房里的管事们,也纷纷停下了笔、止住了算盘,抬头望向白愁飞。

一个才第一次进入楼子里的年轻人,居然一开口就想当副楼主,真把其他功臣重将置于何地?视若无$%?

白愁$%是不是太狂了些?

一个人太狂,绝对不是件好事。

尤其是年轻人。

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把狂妄当作是一件美事,一种足以自豪的德性!

不过,白愁飞脸上并无狂态。

他只是理所当然。

他这句话出口,跟还没说出之前一般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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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三、扫雷行动

人人都变了脸色。

连王小石也觉得白愁飞的要求太过无稽。

苏梦忱却没有。

他神色自若。

“好。”他说,“你要当什么,我给你当,不过,你要当得来方可以。”

他语音微带讥诮之意:“这世上求虚名的人太多,但如无实际本领,仍然一切成空,”白愁飞冷峻地道:“你不妨让我当当看。”他近乎一字一句地道,“我一定当得来。”

苏梦枕忽然连点了自己身上几处要穴,脸上煞白,青筋抽搐,好一会才能说话:“我真是浑身是病。”

王小石关切地道:“为什么不好好去治?”

苏梦枕道:“我有时间好好去治吗?”

王小石道:“至少你应该保重。金风细雨楼固然重要,但若没有你,就没有金风细雨楼苏梦枕笑道:“你知道我现在觉得最有效的治病方法是什么?”

王小石侧侧首。

苏梦枕道:“当自己没有病。”

然后他又笑了。苦笑。

他接下去问:“你们在金风细雨楼,想先何处看手?”

他这句话问得很慎重。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正如你要写诗,就应该懂一点音韵平仄,多知道一些典故字汇;如果要写字,就要懂得一些笔墨砚纸的常识;如果想发财,起码要会做生意、有一盘精打细算的数口。

就算是加入帮会,不可能整天都是打打杀杀,要弄清楚的事,从人手到分舵,可算得上千头万绪,千丝百缕;正如作为朝中大臣一般,不止是参奏弹劾、议事问政,而对朝中礼节、同僚位分、律法制度都要了如指掌,才能有所作为。

所以苏梦枕才有此一问。

答案却不同。

我想先从这“白楼”的资料者手,弄执二胡调度布防、来龙去脉,方便他日策划定略白愁飞这样说。

他一向很有野心,也很有抱负。

“我希望先从外圈入手。金风细雨楼虽较受朝廷官方认可,名门大派器重,但在江湖上和一般人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