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江城不仅对日本人不免签,对外省人也一样不免签。师姐,我说的对吧?”
“对对,你说的什么都对。”藤原手里正在忙着,只是拿耳朵听着伍珞璐和英武周的对话,本来就没打算参与。现在伍珞璐喊她声援,她只好支持一声,又接着忙活着。
“当然她想去也可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一起从东京飞海城,然后你去江城,让美奈子在海城等你。”伍珞璐深为自己的聪明伶俐而骄傲。
“这是个什么馊主意?首先,我不可能把美奈子这个外国人一个人扔在海城吧。我去了江城,什么时候还能回海城都难说。再说了,不就像你之前的建议那样吗?我去海城把东西交给你哥寄到江城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对啊。你看我的建议多好!那干脆你们来个海城五日游。又可以完成寄东西的重任,还可以加强一下感情交流。而且,”伍珞璐神秘地一笑,凑近了英武周低声说,“晚上在酒店怎么住,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远处的藤原马上说:“喂喂,你低声说话的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得见。你可不要带坏小朋友。”
伍珞璐哈哈大笑,翘起大拇指指着英武周说:“他是我哥们儿,我帮他泡妞怎么啦?”
英武周正色道:“怎么能说‘泡妞’这么猥亵的词汇呢?咱可是正经人。”
“对对,小英子是个良家男子,未出阁的黄花小伙儿。”伍珞璐一番插科打诨,让忙碌了一晚上的众人困倦全无。
“总之,”英武周对伍珞璐说,“你得劝劝美奈子。我肯定是要回江城的。我是江城人,而且还是个土生土长的江城人,我从海外回江城是名正言顺。据说我们江城同乡会的人还在和航空公司联系包机。如果有航班我就订航班,没有的话就等几天看看包机能不能订。”
伍珞璐说:“小英子,你可能不太了解美奈子。美奈子是日本人,还是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可是她和一般的日本人可不太一样。她具有非常强的勇往直前的精神。什么签证啊,家乡不在江城这些,对她来讲都不算事儿。她也就是在你面前温柔点儿。在我面前那可是嚣张跋扈得很。哦,不对,”伍珞璐歪着脑袋想,“在日本呆久了,说都不会话了。不是嚣张跋扈,是敢做敢当,哥们儿义气重。就是……怎么说呢?……怎么越描越黑呢?”
“就是有点儿女汉子呗。”藤原师姐笑得不行,赶紧帮伍珞璐解围。
“对对对,就像她们东北银一样,女汉子。”伍珞璐指着藤原说,“藤原师姐是个例外啊,她是个假东北银。她是在日本呆久了,性情变了。就像是野生的东北虎在动物园关久了,丧失了野性。”
英武周听伍珞璐自顾自地一路说,微笑着。听到了伍珞璐对美奈子的描述,他心里暗暗惊讶。在他的印象中,美奈子始终是一副温柔谦和、知书达礼的样子,却没想到性格竟然和这个伍珞璐这么像。
“小英子,你在那里笑什么。”伍珞璐问。
“听你这么一讲,这个美奈子和江城人的性格还挺像的嘛。”
“江城人什么性格我不知道。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
英武周点点头。
“不过,你放心。她没有暴力倾向,不会对你家暴的。”
英武周点点头。他不打算再就“家暴”这个词发表官方评论,以免引发外交争端。
------------
075 产房里的互相安慰
海城市妇婴保健院里,伍汉康的妻子安楚静静地躺在产房的病床上。
痛苦终于都结束了。安楚躺着有点儿不舒服,想动一动,可是浑身无力。
所有的辛苦、所有的痛苦,在小婴儿随着羊水滚出来的时候都烟消了。所有的心酸、所有的怨念,在助产士抱着婴儿分开那微微颤动的双腿让安楚确认性别的时候都云散了。
“是个妹妹,你看一下。是弟弟还是妹妹?”助产士问安楚。
安楚看了看婴儿的下半身,又看了看婴儿的小脸。婴儿极度不耐烦这样被人抱着被人肆意乱看,想挣脱可是又被束缚得紧紧的。
“安楚,是弟弟还是妹妹?”助产士又问。
“妹妹。”安楚回答。
“是个妹妹啊。”助产士再次确认过,就把婴儿抱到另一个台子上去给婴儿作简单的清洗、测量。
有了几年前生儿子的经验,安楚已经熟悉了这套流程。作为婴儿的母亲,它的性别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被告知。
之前安楚就在网上听人家讲过如何提前知道婴儿性别的套路。其中一个套路就是在每次做完产检之后试着和医生聊天:“我想提前给小孩准备些衣服。您觉得买粉色的好,还是买蓝色的好?”
安楚问过一次,但是医生没搭理她。让安楚觉得挺没意思的。
“婴儿出生之后才知道性别,对很多父母而言要么是惊喜,要么是惊吓。”伍汉康有一回这么对安楚说。
安楚笑道:“什么情况下你才会受到惊吓?”
伍汉康知道这是妻子在下套儿,马上表忠心表决心:“我只有惊喜,没有惊吓。”
怀二胎之后伍汉康不止一次地说过想要个女儿,其实安楚也能理解。拥有一儿一女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这样对父母而言角色扮演也更丰富多彩。武能上山下海,文能音乐芭蕾。想想都甜蜜。
虽然江湖传言“老大看书养,老二当猪养”,可是养儿子这三年多来,安楚和伍汉康始终在看书与当猪之间徘徊。儿子也不是处于惊喜之中就是处于惊吓之中。就连儿子的造型也是永远都是在长发与光头之间阴晴不定。不经意间安楚突然意识到儿子头发太长了,而后就是二话不说强摁着儿子剃个光头。
好在小男孩虽然经常嘴巴甜得把他妈夸成了一朵花,但其实对美没什么兴趣。光头就光头,剃完了澡也不肯洗,挣脱身就跑去接着玩儿去了。把安楚晾在那里只能无奈。带男孩带得身心疲惫的安楚自然是能省事儿尽量省事儿。儿子都不在乎,她更不在乎。
现在有了个女儿,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女儿对美不在乎,当妈的还能不在乎吗?给女儿梳个什么辫子好呢?马尾辫、麻花辫、羊角辫,还是冲天辫?
先别管女儿扎什么辫子了,自己出院了第一件事是得先把留了两年多的头发给剪了,要不然喂奶、换尿布的时候头发扫到女儿的脸,她肯定不舒服的。
安楚一面想着,一面把腿活动了一下,微微调整了个姿势。这个时候抱出去没多久的婴儿又被抱回来了。
助产士帮安楚把上衣的扣子解开,把这个洗得干干净净但仍然皱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