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封城?”
“那一次为啥要封城不重要,重要的是封城不是一件小事。再说了,江城是什么地方,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啊。又是大过年的......”
见庞海甲对自己转发的东西那么感兴趣,邢鲤门也兴致盎然地把之前看过的图片、文章选了一些发给庞海甲。
信息量之大,让庞海甲心无旁骛地深陷了阅读中。
邢鲤门正专心致志地去各个群里扒拉最新消息,忽然觉得背后一凉。邢鲤门把身子抬起来往后看了看,问:“海哥,你起来不是要上厕所啊?开窗户干什么?”
庞海甲说:“坐了半天站起来溜达会儿。房间里太闷了,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开窗太冷了。放假了办公楼里的中央空调没开。”
庞海甲把窗户又关上了,问:“你不觉得闷吗?”
“还好啊。”
“我怎么觉得喘不过气来呢?”
邢鲤门转了个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你那是新闻看多了。有些新闻看了我也胸闷。你还是赶紧睡会儿吧。要开一夜的车呢。”
“这么早,哪里睡得着?刚才肯定是坐久了,走路腿有点儿发软。”庞海甲在司机休息室里踱了一圈步,站在窗边说,“你说我们在外面干活好好的,现在活也不让干,还把我们赶到这里来睡觉,不许出去。这不是跟隔离一样吗?”
邢鲤门听了直笑:“你这哪里是隔离?一个小时后就把你放出去了。你不睡我可睡了啊。”邢鲤门说是要睡,可是手机却舍不得放下。
庞海甲往窗外望了望,广场对面的分拣中心依然一片灯火通明。
伍汉康站在分拣中心的传送带旁一边分拣,一边还在挖掘头脑里那个被忽略的信息。
那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刚才忙来忙去的忙忘了。也不记得信息是什么时候钻到头脑里来的,当事情忙好了一门心思扑在分拣工作上的时候,这条信息又像只偷食的老鼠一样从洞里惴惴地频频探头。令守在洞口不远处的猫无所适从。
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可是那只老鼠却很有耐心。
与伍汉康隔着一条传送带的人事经理骆嘉珊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有个未接的视频聊天。她回拨了过去,但是却被对方摁掉了。骆嘉珊正觉得奇怪,对方又把聊天发过来了。不过不是视频聊天,而是语音聊天。
骆嘉珊接起来问:“妈,有什么事啊?”
“没事。问下你现在在忙什么?”
“我啊,现在在公司里加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加班?川阁哩?”
“我们都在一路加班。他就在……”骆嘉珊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您那边是什么声音啊?你不在屋里?”
“我……在车里。现在……到舅舅屋里去。”
骆嘉珊一听就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啊?昨天江城刚刚封了城,你们还跑到舅舅屋里去。”
“在屋里没有事做,闲不住,去舅舅屋里转下子。要下车了,挂了啊。”
骆嘉珊问:“我怎么还听到有救护车的声音啊?”
“病人太多了。路上经常有救护车在跑。要下车了,不说了。”
骆嘉珊正要说话,却被母亲挂掉了聊天。她拿着手机正在发愣,秦川阁过来递给她一杯水:“怎么了?”
“没啥。刚才跟我妈聊天。她还问到你呢。”
“谢谢伯母牵挂。你父母在江城,情况还好吧?”
“嗯。还行。”骆嘉珊把水一饮而尽,对秦川阁笑笑。
“你怎么样?身体还行吗?”
“还可以。”
“那就好。今天这批要送到你家乡的物资肯定能搞定。”秦川阁接过骆嘉珊的空杯子,回自己的工位去了。
按照伍汉康的方法调快传送带的速度之后,分拣的效率提高了很多。所有人都认为11点钟之前分拣完毕、装好车肯定是没有问题了。紧张的情绪减弱了许多。
然而,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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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诊室门口的等待
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两个人把一个担架从车上抬下之后快速向发热门诊推去。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跟在担架后面跑。但是她跑得太慢,担架很快就跑没影儿了。
女人追进门诊后,抓住她迎头碰到的一个护士的衣服问:“刚才进来的担架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那个护士双手高高地举着说:“哎呀,你不要抓衣服呀。”
“你看到刚才的担架了吗?”
“进那边的诊室了。”护士往里一指。
女人说了声“谢谢!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放开了护士向诊室那边跑去。
护士低头仔细查看自己的衣服,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诊室门口人满为患。女人一边说着“劳驾”一边往诊室那边挤。挤了半天才挤过人群,来到诊室门口。她刚要进去,一个护士拦住了:“哎哎哎,你干嘛?”
“刚才是不是有个担架抬进去了?”
“担架怎么会从这里抬进去呢?哦?是有一个担架进来?”护士向她的同事确认过后转头对女人说,“你是家属?”
“是啊!”
“家属都在门口等。听通知。”
女人只好退后。她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可是人少的地方离诊室太远,怕等下叫人的时候听不到。女人听好站在诊室门口附近。
诊室门口附近聚集的人最多。挤得像早高峰的地铁一样,连从口袋里掏手机都很费劲。
女人不确定站在她身边的到底是病人还是家属,她警惕地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停地整理自己的口罩。
女人正想掏手机看一看时间,突然有个人从她后面挤过来,差点儿把她挤倒了。
“喂,你搞什么啊?”女人没好气地对那个挤她的人喊了一句。
那个人没理她,冲到诊室门口怒声说:“我病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病?”
护士说:“我知道你病了。这里很多人都病了。一个一个来。”
“一个一个来?你都讲了三百遍了!”
“请你耐心等待。诊室里的那些医生从中午看病看到现在,连饭都没有吃。刚才又有一个危重病人是抬着担架送过来的。”
“那他不是插队?”
护士依然耐心地说:“那个病人已经病得很严重了。正在赶时间救治。”
女人听到护士提到被担架抬起来的病人,想仔细听她们是怎么评价。
医院收治的危重病人比较多。这些危重病人进了医院之后面临什么样的结果现在无比判断。女人只希望能从这个护士的语言、语气和表情来判断,类似的危重病人是很快就能治愈把床位腾给别的病人呢,还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把床位腾给别的病人。
如果是前一种情况,那么当然可以安心地让病人在这里住着。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呢?
但这个护士说的内容却是完全和治愈率没有任何关联。女人也明白这个护士只是严守着守土之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