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娇矜(双合一)(1 / 1)

纵我娇矜 陈溪午 5137 汉字|29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4章 娇矜(双合一)

  ◎恳请你,哪怕为了我,爱惜你自己。◎

  江也厌恶不确定的事情, 所以喜欢数学,资本市场的波动也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但赵雾灵不是,学生时期就离经叛道, 后来从事艺术,天真烂漫的性情,把感情的抉择寄托在是否降雪。

  江也的下颌因为听到“解除婚约”这样的字眼而绷紧。

  夜风吹散烟雾, 苦涩的味道变淡,江也抬手,把车内温度调得更高一些。

  垂眸,把痛觉抛之脑后, 考虑她的话。

  因为烟, 江也嗓音还有些哑, 开口询问:“只要下雪就可以?”

  大规模的降雪需要相关部门的批准,但以江也的能力,不难做到。

  “江也,”赵雾灵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转头,直视他的眼睛,“人工降雪不算。”

  狭小的空间,只有月光肯照明,昏暗不明的光线, 看见他眉眼。

  或许是因为受伤, 江也的攻击性好像都削弱, 难得有一种珍贵的破碎感。

  赵雾灵移开眼神,继续。

  “我伯父之前的下属也有在气象局工作的, 江也, 如果你为了和好人工降雪, 我会比你先知道。”

  赵雾灵不想他们感情的每一步都是筹谋和算计。

  无异于雾里看花,空中楼阁。

  江也先按亮手机,在看天气预报,几秒后把手机扔在一旁。

  降雪的概率确实微乎其微。

  “你等一下,”赵雾灵抿唇,打破沉默,“你的戒指,我上去拿给你。”

  其他的都还好说,只是钻戒确实贵重,赵雾灵不想替他保管,偏偏下楼时又匆忙。

  江也没说话,赵雾灵顿了顿才继续:“江也,不要再来了。”

  江也的纱布因为动作而有些散乱,他不在意,用力去按压,企图让伤口包扎处整洁而利落。

  先制止赵雾灵要还戒指的动作,江也的眼神略过赵雾灵,喉结微动,用力才可以保持平静。

  “冬天还没有过去。”

  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还是有可能降雪。

  晚风吹过他衬衫,留下轻微的痕迹,江也声音很轻地叫赵雾灵的名字,重复。

  “会下雪的。”

  -

  寒潮造访淮城三四次,都没有带来降雪,树木枝干上的落叶彻底被抛弃,混在泥土里,魏丛梦录制的部分也彻底结束。

  拍完最后部分节目组为她献上了鲜花,她捧着花束使唤助理拍照,神态据于爽吐槽说过于浮夸。

  赵雾灵穿着藏蓝色的大衣,带着一点点跟的靴子,她白皙侬艳的脸藏在围巾里,不在意地笑笑,低头在iPad上看渲染出来的画展效果图。

  临近放工的时间,摄制组没有再继续开始新的拍摄任务的意思,魏丛梦在混乱中捧着花,靠近桌边的赵雾灵。

  魏丛梦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过于刺耳,由远及近,没办法忽略。

  赵雾灵从渲染图中收回眼神,看向她。

  “我今天就拍完了,”魏丛梦语气比刚开始拍摄时缓和,但还是不善,“所以不用掩饰你的讨厌了。”

  赵雾灵蹙眉,觉得疑惑,反问:“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和魏丛梦共事还算愉快,毕竟她不是空有虚名,除开最开始的争吵,相处得虽然别扭,但效率同样也很高。

  赵雾灵的语气过于坦诚,轮到魏丛梦哑口无言。

  没有追问的意思,赵雾灵应付完以后就继续滑动屏幕,检查边边角角的细节。

  魏丛梦把花束放到一边,鲜花应该是提前准备的,花朵边缘已经隐约有枯萎的迹象。

  魏丛梦伸出手摸了摸,才叫赵雾灵的名字,纠结了好久,像做好心理建设,开口。

  “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

  “哦,”赵雾灵不是很懂魏丛梦为什么要说这些,但语气还是平常,回她,“没关系。”

  魏丛梦鼓起勇气才开口,没有预料到赵雾灵是这样的反应,反应比她更大。

  “没关系?”

  赵雾灵抬眸看她,把iPad的保护壳合上,回她:“很正常,你又没有伤害我。”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赵雾灵从来不会庸人自扰,也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她当然可以让魏丛梦付出代价,但在赵雾灵看来,魏丛梦没有伤害她,一些争吵而已,无足轻重。

  不过,赵雾灵现下有些好奇:“我刚从伦敦回来的时候,你宁愿降代理费也要抢走博艺画廊的机会,也是因为嫉妒我?”

  那个时候她们还没见过面,她不懂魏丛梦怎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我们见过,”魏丛梦笑得有点自嘲的意味,“你不知道而已。”

  赵雾灵的老师一直是伦敦艺术大学的教授,也是魏丛梦申请国外读研时候的第一选择,后来某一天,伦艺的官网不再刊登教授的联系方式。

  魏丛梦当时刚刚拿下小有分量的奖项,自以为十拿九稳,为表诚意,亲自飞去伦敦。

  看见她仰慕的教授在穿着有些滑稽的小丑服装,赵雾灵戴着生日帽,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闭眼,双手合十,在烛光中许愿。

  魏丛梦托了好几圈才打听到在画室过生日的女生叫Celia,是艺术泰斗的得意门生,不招生是因为已经内定了她。

  大概从那时候讨厌赵雾灵。

  魏丛梦也是最近才发觉这种情感不是讨厌,是嫉妒。

  嫉妒她家境优渥,是独生女,得到父母全部的爱,嫉妒赵雾灵在艺术上的天赋,在设计上独到的见解。

  -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

  “是不是觉得我很阴暗,”说出来确实好很多,魏丛梦顿了顿,去看赵雾灵,“可是我现在已经接受我自己了。”

  就像接受皎洁月亮表面的疮痍,接受盛夏花朵被烈阳灼伤的边缘处,接受自己的阴暗面。

  君子论迹不论心。

  除去博艺画廊的事情,她没有做任何伤害赵雾灵的事情,有勇气和她坦诚,为自己长达数年的拧巴和别扭画上句号。

  “工作室地下车库门坏的那次,我有点想当做没看见,但我后来想,就算我当做没看见,你男朋友也还是回去找你,所以我其实也没有帮到你多少,但是却对得起我自己。”

  魏丛梦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你男朋友也很爱你。”

  突兀地提到江也,赵雾灵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答非所问:“我知道。”

  世界上没有人比江也更爱她,她一直知道。

  -

  致远资本,临近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顶头上司最近明显情绪不佳,在项目上的精力投入的更多,加班再次成为家常便饭。

  但也没人有怨言,离职通道一直开着,但薪酬福利过于优渥,有的是清北的本硕愿意来熬夜做项目。

  江也坐在主位,面色不虞,但没有疲倦,看着在汇报的员工,随手把文件丢在地上。

  “他申请破产清算和项目有什么关系,对赌的份额不可能变少,让他们拿股份来抵押。”

  是骁锐那边,老牌的科技公司,纵然在对赌中失败,但还是有能量可以给致远资本增添一下棘手的麻烦。

  风投没有监测到骁锐科技分公司的相关状况,解释说之前没有在意子公司的动向,被江也训斥。

  “那你从今天开始应该在意,”江也松领带,挑眉,“因为我在意,你做不到,就递交辞呈。”

  开完会已经是深夜,江也这两天有点低气压,李远川不敢去触霉头,老实地跟在他身后。

  经过走廊末尾的落地窗,过于洁白,给了江也错觉,快走几步后在窗前停步。

  不是满地银白的大雪,只是因为凌晨即将升起的日光,江也迟迟没有移动视线。

  之前已经弄过两三次乌龙,李远川只好重复,提醒江也:“江总,我看天气预报,最近降雪的可能性都不大。”

  江也不在意,站在窗前,去看远处隐隐泛着青黛色的天际,反驳李远川:“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不是吗?”

  上司最近更奇怪的一点就是开始关注天气,现在的神情也有点奇怪。

  李远川跟着他很多年,没有见过江也那样的神情。

  如果用词准确形容的话,可能是……落寞?

  江也能有什么失意的事呢,致远资本前些天的年度财报数据不能再好,狙击骁锐只能说完全成功,巨大的风险也意味着巨大的收益。

  江也力排众议进行地项目,自然也有丰厚的回报。

  从李远川的角度来看,江也不过而立,已经隐隐有话事人的倾向,外界对他的形容更加夸张,极尽溢美之词。

  想来想去,问题只可能出在赵小姐身上。

  李远川没胆量敢询问江也的感□□宜,退后几步,静静等待江也站在窗前,但手机传来震动,他简单查看消息以后先惊讶。

  “江总,”李远川惊讶了几秒,还是决定汇报,“赵小姐……在医院,医院那边的人说——”

  赵雾灵在妇产科,挂了人流号。

  -

  服务于特殊阶级的私立医院,即使是凌晨都营业,但值班的护士显然防备松懈,因为不速之客几乎快要把玻璃门踹烂。

  李远川没见过江也这么失态,匆匆忙忙跟在后面解释和赔偿。

  江也的脚步在拐角处明显慢下来,来得时候有多匆忙,现在就有多犹豫不决。

  医院里白晃晃的灯,赵雾灵坐在椅子上,套着宽松的外套,捂着肚子,脸色有点苍白,咬着唇,听见动静,抬头和江也对视。

  因为觉得疑惑,赵雾灵声音还有点虚弱:“江也,你怎么来了?”

  江也没说话,蹲在她面前,手继续控制不住地开始抖,去扶赵雾灵的肩膀。

  抿唇,江也的声音都发涩:“疼吗?”

  将近凌晨,赵雾灵因为疼痛没睡多久,脑袋晕晕乎乎,咬着苍白的唇,遵循本能回答他。

  “江也,疼死了。”

  开车赶来的路上已经预想过千万次,都没有亲耳听到她带着哭腔喊疼的痛苦真切。

  赵雾灵蜷缩在椅子上,江也和她额头相抵。

  “对不起,”江也几乎是哽咽着道歉,只能重复,“对不起。”

  他忘记了,忘记了什么时候没有做措施,让赵雾灵怀孕。

  江也不觉得生命的逝去有什么可惜,但流产对赵雾灵的身体的伤害绝对很大。

  他说的话赵雾灵没听懂,但觉得很新奇,因为记忆里几乎没有江也哭泣的记忆,他现在哽咽着,快要跪在她面前,她怀疑他下一秒就要落泪。

  江也的声音那么低:“我没有想让你怀孕,你都还需要人照顾。”

  现在他不仅让她怀孕,还让她凌晨一个人在医院流产。

  自责的情绪快要吞噬他,只要想到这点,江也就觉得自己应该结束生命。

  啊?

  什么怀孕?

  赵雾灵捂着肚子,蹙眉,刚想要开口。

  被江也停不下来的道歉打断,赵雾灵这下确定自己摸到了江也的眼泪,和她的没有任何分别,湿润的,只不过应该是苦涩的。

  “江也,”他力气太大,赵雾灵用力才挣脱开他的怀抱,疑惑发问,“谁怀孕了?”

  他刚刚在说什么。

  江也手还在不停颤抖,想去摸赵雾灵的小腹。

  赵雾灵撤开手,让他去摸平坦的小腹,总算知道他反常的原因,解释:“我没怀孕。”

  “江也,我肚子痛,来做检查而已。”

  小腹是非同寻常的痛,赵雾灵实在忍不了,医生简单检查以后说可能是因为生理期快来了,她坐在椅子上等后续检查结果而已。

  江也的神情难得迟钝,因为不知道该相信哪方:“李远川说你挂了人流号。”

  赵雾灵短促地啊了声,神色尴尬,和他解释:“医生说挂人流号可以有房间休息。”

  私立医院,所以分得比较细,为人流号准备了房间。

  比较方便,赵雾灵不想再回去了。

  -

  环境确实很好,舒适的床和沙发,纸质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赵雾灵已经昏睡,江也坐在她床前,在认真看相关数据。

  他不是全部都确定,偶尔用手机浏览器查看。

  护士进来消毒,没忍住看了眼两人。

  有钱人嘛,矫情点很正常,但女方先因为生理痛来医院做检查,男方又追来,态度懊悔地像要上十字架。

  确实比较少见。

  赵雾灵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怕打扰她,房间里还拉着窗帘,江也握着她的手,眼神始终落在赵雾灵的脸上。

  生疏又尴尬,赵雾灵别过脸,提醒他:“江也,放开,又没有下雪。”

  没有下雪,其实是应该解除婚约。

  赵雾灵的手快被他握断了。

  江也如梦初醒,松开手,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到赵雾灵平时该吃早餐的时间了。

  赵雾灵没什么胃口,摇头:“我想回澜水公馆再吃。”

  僵持是被赵雾灵的主治医师打破的,涉及病人隐私,江也只能在外面等候。

  等到赵雾灵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站在走廊尽头吸烟区的江也匆匆忙忙把烟掐灭,走过来。

  江也很少在赵雾灵面前抽烟,接吻时江也的唇舌也很少有苦涩的烟草味,所以赵雾灵一直觉得他抽烟很少。

  现下看来却不见得。

  明知自己没立场,赵雾灵还是忍不住开口。

  “江也,少抽一点烟吧。”

  江也把烟盒收回西装裤,点头:“好。”

  沉默地并肩走出医院,才意识到有什么,带着冷意的大片雪花飘落在赵雾灵脸颊,江也的动作顿了顿。

  天空阴沉沉的,地面是一层洁白,雪刚下没多久,现在还很大。

  江也再次确定后才敢转头,开口:“赵雾灵,下雪了。”

  赵雾灵的手揪着围巾,去看天上,喃喃自语般重复:“是,下雪了。”

  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淮城,却有漫天大雪,几乎要比伦敦的更洁白。

  再抬头的时候撞上江也的眼睛,问她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好奇怪,他现在西装革履,光彩依旧。

  赵雾灵眼前却浮现出他昨天晚上是如何痛苦地自责,吻着她手背,声音哽咽,一直说对不起。

  赵雾灵眼眶都觉得酸涩,眼睫止不住地颤,回答他问题。

  “江也,命运在这里。”

  命运在这里,我无处可避。

  赵雾灵还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庆幸,茫然自己为什么要因为降雪庆幸。

  从看到雪的那一刻,江也的手就已经和她十指相扣,现下也是,赵雾灵和他走到车前,提醒他。

  “你先放开我,才能开车。”

  “嗯,我知道。”

  赵雾灵觉得他不知道,因为江也的动作没有丝毫地放轻。

  赵雾灵就站在车边,雪花落在他西装上,江也的角度看见她海藻般的发上也有雪花,皎洁晶莹。

  赵雾灵语气很认真:“江也,下雪了,不代表我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你不许把我关在别墅。”

  江也手还没放开,回答她:“好。”

  赵雾灵抬手,胡乱去擦泪水,摸到江也手掌心里浅浅的凸起,低头,改变交握的姿势,看见他手心的蜿蜒的浅色伤痕。

  赵雾灵知道他左手手腕还有自残的痕迹,密密麻麻,心口处或许还要碎瓷片留下的伤疤。

  他为什么总是受伤。

  赵雾灵蹭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他的衬衫,哭到快喘不上来气,勉强忍住,哽咽着开口:“江也,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江也却只希望她不要再流眼泪,干燥温暖的手指在赵雾灵的脸颊上游走,用指腹温柔地擦去,去哄她。

  “好,你先不要哭好不好。”

  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但是雪花簌簌地落下,赵雾灵的鼻尖冻得通红,还要哭。

  赵雾灵歪头,躲过他的手,目的是为了和他十指相扣,更贴近他的灵魂。

  她语气那么认真,叫他的名字。

  “江也,”赵雾灵语气带着一点点哭腔,直视他的眼睛,咬着唇,一字一顿,“恳请你,哪怕为了我,爱惜你自己。”

  江也神情微怔,没有想到赵雾灵的要求是这样的。

  晶莹洁白的雪花落在赵雾灵的睫毛上,一点点因为温热而消融,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江也反应慢了好几秒,抱着赵雾灵的手臂收紧,低头,去疯狂地吻她。

  几步之外就是江也的车辆,他却偏偏想在雪地里接吻。

  他们很久没有亲热,赵雾灵还有些不适应,也觉得在医院门口接吻不算什么体面的事,但只迟疑了几秒,手臂揽在江也的后脖颈,摩挲他被修剪整齐的发缘,踮起脚尖回应他。

  雪花落在她眼睑,赵雾灵知道它在慢慢融化,流下不规则的水痕,像她的心。

  贴得太近,隔着冬衣也可以知晓他的体温,气喘吁吁地分开,赵雾灵眼睛里亮晶晶的,握着江也的手,就在她唇边,呼吸时的气息洒在上面。

  “江也,不要再伤害你自己,就像你以为我流产一样。”赵雾灵眨眼,重复,直视他,“我会难过,很难过。”

  所以恳请你,哪怕为了我,爱惜你自己。

  江也很少感觉到幸福这种情绪,因为不受任何期待地出生,按照母亲的要求生活,在不见血的丛林里审慎地决定。

  但现在,漫天大雪,偿还他过往所有不幸。

  江也低头,长久地凝望赵雾灵的眼睛,说好。

  如果她希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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